夜,似乎有些漫长。
陆景侯喝醉了,睡了一天一夜,喝下些温宁熬的粥,醉酒后的苍白,才在俊脸上渐渐退去,人也有了精气神。
“袅袅,我出去一趟。”陆景侯说,剩下的事还得一件一件处理。
温宁么哒亲了陆景侯,给她男人再提提神,说:“你去忙你的,我忙我的,忙完想喝酒,我就又陪你。”
陆景侯格外温柔,格外深情,回以绵长的热吻,脚下越来越迈不动出门的脚步。
要不……
反正他不赶时间。
但温宁赶时间,她得去宜新饭店,尽快搞定新菜式。
她便捂住他贪心的唇,“都是当爸爸的人了,还这么克制不住,像话吗?”
陆景侯的状态全然恢复了,脸皮比原来还厚,拿开温宁的小爪子又吻了一阵,抵着她的额头说:“像话,在老婆面前克制不住,就是真男人。”
“那就晚上再放纵吧,这会儿我真来不及了。”
“好吧,我送你去饭店。”
“嗯。”
陆景侯不顺路,也专程将温宁送到宜新饭店门外,在车里又又又索了一吻了,才放温宁下车。
大堂管事一大早就挂了个牌子,写上宜新饭店重新营业的具体时间,敬请期待。
服务员们,伙计们,前厅后厨,全都干劲十足。
宜新饭店经历过的风风雨雨可不少,想必这次也能顺利渡过。
又还有曹吉和廖晓芸的左右加持,温宁当天就弄了三款新菜式,色香味俱全,每样送了一份给符公公试吃,符公公也说好。
但一整天过去,订餐电话都静悄悄的,没有一位客人来电话预定。
施婷婷都有些不踏实,打烊后特意跑了趟温公馆,找到温宁说:
“天御酒楼今天订了二十多桌出去。”
“绝大部分是宜新饭店的客人。”
“听他们说,之前在宜新饭店订的位置全退了。”
“以后也不打算再在宜新饭店吃饭。”
“总觉得有些吓人。”
温宁不解,“吓人?怎么会??”
施婷婷想了想,说:“我听客人们的意思,大概是因为这些天发生的事。”
又说:“客人们后怕,也很担心。”
“哪天在宜新饭店吃着饭,突然冲进来一队人,见人就开枪。”
“宜新饭店的背后虽然是陆督军,但保不齐还会有魏赢川夏行之之流。”
“天御酒楼现在处境貌似有些尴尬,反而却是最安全的。”
“陆督军不会动天御酒楼。”
“魏赢川夏行之之流,也不会来捣乱。”
施婷婷还说:“人心不安,怕了这个动荡的乱世。”
“如日中天的军阀势力不少,能长久不衰的却寥寥无几。”
“改朝换代来的太快。”
“好比旧时的一朝天子一朝臣。”
“陆督军一旦失势,宜新饭店第一个遭殃。”
这些话有些残酷,但全都是不争的事实。
温宁听完,心里便找不出一个字来反驳,她和陆景侯结婚的那天,她自己和宜新饭,就已经跟陆景侯锁死了。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但她很感激施婷婷能来跟她说这些。
为表谢意,她让舅舅送施婷婷回家,天色已经黑尽,施小姐这般漂亮,一个人回家肯定不安全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