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飞连连点头,字字句句都记在心头,检查好手枪以防万一,便车往郑公馆走去,顺利地翻墙进去,找到正在洗澡的郑副司令。
陆景侯留在车里等,按照之前商量好的,只要有枪声传出,就火力支援。
他去见崔副司令,看似就他一人,实际上早有埋伏。
他一早就制定了行动方案,先猫着不露面,再制造恐惧,然后将几个老家伙逐一攻破。
等不到天亮,新都城就要变天。
但攻破郑副司令比崔副司令更关键,也更有难度。
郑副司令虽然胆小,但一直是汪老贼最大的狗腿子,对汪老贼推崇备至,唯命是从。
郑副司令嘴上对汪老贼怨声载道,不想摊上事。
可真要有事,郑副司令真的会跳出来咬人,把狗仗人势发挥得淋漓尽致。
现下,最大的胜算仍然是军工。
军工的强势,意味着实力的强大。
所以没有哪个军阀头子会对军工不感兴趣。
就看龚飞怎么说服郑副司令。
陆景侯沉住气,耐心等待,心里也很清楚,龚飞想要坐上局座的位置,这一关就必须要过。
自己挣来的威望,才是真真正正属于自己的,才能够真真正正的让人臣服。
他陆景侯能扶持龚飞上位,但这条路终归得龚飞自己走到最后。
时间变得漫长起来。
陆景侯频频望向郑公馆的方向,不见龚飞出来,也不见有任何异动。
“军座。”
李顺看看手表上的时候,“龚少进去一小时了。”
陆景侯不由凝重了面容,把枪一拔就要下车。
这时。
郑公馆的大门打开来,传出郑副司令爽朗的笑声。
就见郑副司令把着龚飞的肩膀,说说笑笑地朝陆景侯这边走。
“陆督军,服了你了,居然有钱有技术弄军工。”
郑副司令越想越后悔,接着往下说:“早知道我就不跟姓汪的,想在大烟上捞点钱买军火。”
又说:“陆督军,也是没想到呀,跟着你这年轻后辈,才是光明正道。”
“龚少也让我刮目相看,我一直以为龚少就是一娘炮。”
“原来啊,龚少也是有血性的,我们军人的血性。”
“我心服口服,还觉得痛快,相逢恨晚。”
“走,去我家,我们喝一杯。”
“那个……李副官,你也一起。”
“给我机会,让我好好给你们赔赔罪。”
龚飞递给陆景侯一记肯定的眼神,陆景侯才把枪收了起来。
但是喝酒就不用了。
还有两老家伙得在天亮前攻破。
却听龚飞说:“景侯,甭来回跑了,刚才郑老给另两位打了电话,崔老已经在过来的路上。”
还说:“我们索性聚一聚,把军工厂的事细细分派下去。”
“天亮就去收割汪老贼。”
“郑老都告诉我,都是汪老贼作祟,不是拱火就是造制危机感。”
“汪老贼对司徒明那事一直耿耿于怀。”
“一天咒你八百次。”
如此。
陆景侯便依了龚飞的意思,照郑副司令的意思来。
但他还是有些担心郑副司令耍诈,忽悠得龚飞一愣愣,他揣在衣兜里的手,就一直没有松开过枪。
李顺也格外警惕,避开郑副司令的目光,背着手对埋伏的狙击手打出保持警惕的手势,务必确保陆景侯和龚飞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