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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陆景侯就是不见好,反反复复发烧,五劳七伤般,没几天就连床都下不了,整日整日睡得昏昏沉沉,要么望着天花板浑浑噩噩地发呆。
“我来给军座瞧瞧。”
霍君华回了陆家,跟方烁坐的另外一趟到锦城的火车,前脚进陆家大院的门,后脚就听说陆景侯病了。
整个陆家就像看了救星。
但霍君华治了好些天,陆景侯也只是好转了一丢丢。
再这样下去肯定不行。
军座瘦了好多。
霍君华便单独跟温宁说:“军座思绪繁重,又喝酒吹风,才会一病不起,说到底也是心病,还得心药来医。”
“心药?”
“嗯。”
霍君华不难猜到是为哪般,就都跟温宁说了。
“夫人,我从小就在陆家,军座爸妈出事的时候,我四五岁大,还记不住事,但军座能偷听到的,我也能。”
“老太太也曾跟我提过,希望我能多开解军座。”
“陆家一家子过得好,这个仇不报也罢。”
“但军座心里头一直过不了这道坎,那些年没少和老太太起争执。”
“所以那些年军座总想往外面跑,阴差阳错去了陆城,认识了那时的夫人。”
“后来军座的性子才有所转变,但报仇的事一直压在军座心里。”
“两老霍出去性命也不受威胁,不要命也要护着军座。”
“自然不希望军座因报仇而涉险。”
“当年能下此狠手的,也确实不是一般人。”
“夫人,到底要不要报仇,这个主意太大,我拿不了,也不能给你任何意见。”
“想找找心药的话,倒是有个地方可以去试试。”
温宁问,“什么地方?”
霍君华呼之欲出,又忍了一嘴,顾虑重重说:“夫人,我要是告诉你了,你可得保密,被军座晓得了,军座会扒了我的皮。”
还说:“也不能让老太太晓得。”
“总而言之就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那个地方鱼龙混杂,经常都有人有去无回。”
“但是只要出得起价钱,死人嘴里都能问出话来。”
“夫人必须答应我,除了保密,还不能一个人去,必须要带上我。”
如此这般。
温宁心头挺想去的,“一去一回需要多长时间?”
“至少三天。”
“那得找个由头。”
天衣无缝的那种。
霍君华不敢乱出意主,就没再说下去,让温宁再好好想想。
温宁想了一夜,诓陆景侯说:“姆妈来电话,去平乡那边采办一批甜酱,我得去一趟,耽误几天。”
宜新饭店的的确确一直用平乡老字号的甜酱。
平乡归锦城管,在锦城地界的边边上,出了名的甜酱之乡,旧朝的贡品。
陆景侯听温宁说完,就答应了。
随后温宁跟老太太说了说,就带着霍君华出门了。
方烁留下来陪着陆景侯,一点也没察觉两女人出门的真正目的。
霍君华以坐船为由,打发了陆家安排的车和司机,另外找人租了一辆,出城就往西边开。
一路颠簸,霍君华开车驶进一处名不见经传的小镇,“夫人,我们要去的地方叫福地洞天,就在这处小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