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秦忆看着那自己一个人大笑的公孙国师,只觉尴尬不已…
咳咳,这国师…还蛮…嗯…是个奇人…
当然,想归想,张秦忆面上还是保持着基本的礼貌,开口说道。
“小子虽然是有些不太好的名声,但是也还不至于灭绝人性到这般地步,国师想来是对小子有甚误解~”
而此时那公孙衍也不再笑了,只是幽幽说道。
“沁妹,你与小侄女出去一下…我与这位秦官人有些话要说…”
闻言,那沁姨起身走到了那公孙衍身边,拍了拍那公孙衍说道。
“你这家伙,别给我憋坏啊~这是我女婿~”
而他身后的陈秋雪也是凑近了张秦忆耳边,悄悄说道。
“相公,要是有事儿你就大喊一声…我肯定来救你~”
张秦忆此刻却和那公孙衍表情一模一样,呵,这娘儿俩…怎么感觉我才是亲的…
待那二位娘儿俩离开了这处房间,只见得那公孙衍冲自己招了招手,说道。
“来,秦小兄弟,凑近些…”
见那公孙衍坐在蒲团上,张秦忆便也直接坐了下来,坐在了那公孙衍旁边,开口问道。
“国师有何指教?”
“老朽能摸摸你的脸嘛?”
张秦忆一愣,瞥了眼那国师,不禁问道。
“您…”
“放心,老朽不好男色…”
“呃…行罢…”
于是,张秦忆便将双手搭在了那国师肩膀上,端坐在那盲道人身前,直对上了那一双惨白的眼睛…
那公孙衍的双手微抬,轻轻地划过了张秦忆的面庞,似乎是在摸骨相…
“小兄弟这面目,脸上是有一道伤疤?”
“早年受了些劫难,故而留了些痕迹…”
“小兄弟是天上勾陈星转世身,下界来此,便是为了…”
正说到此,那公孙衍却是一愣,闭口不再说话。
而那张秦忆也不着急,只是微笑着看着这国师,笑说道。
“舅舅,勾陈星可是…杀星…”
那二人就这样彼此对坐着,公孙衍一身道袍,披散着头发,端坐蒲团之上,而那张秦忆一身红袍,一手撑着脸面,歪着头看着那公孙衍,面上笑容不减。
“你的七魄为何…缺了一魄…”
“是呢,昨日在皇宫留宿,想来是撞鬼了,那女鬼取了我一道怒魄,要我去青枫浦…”
闻言,那公孙衍一阵沉默,忽地开口说道。
“青枫浦,是太上皇的私地…”
“赐给小子了…说是为我封大公的食邑…”
闻言,那公孙衍却是惨然一笑,嘴里念叨着什么…
“果然…果然…天命如此…简直…痴心妄想…呵呵呵…”
张秦忆一愣,忙问道。
“国师有何指教?”
闻言,那公孙衍似乎是从癫狂中恢复了一些,虽然眼盲了,却还是大睁着惨白的双眼,直盯着那红袍官人,开口说道。
“小秦官人还是要去一遭,老朽方才为你算了一卦,此行,无咎,或有些波折,但是终会平安…”
听了这话,张秦忆面色微有些古怪,只是凑近了说道。
“如此,倒是谢谢舅舅为小子卜卦了,只是…”
说这话时,那张秦忆又坐的近了些,满脸谄媚地问道。
“不知舅舅这里,可有什么防鬼的法器之类的…”
“小子别的倒是无所谓,也就是稍微有点怕鬼…”
“甭管有用没用,求个心安不是…”
闻言,那公孙衍恍然大悟,歪着头瞧着那张秦忆,开口说道。
“哦~来敲诈小老儿来了?”
“诶哟,瞧您这话说的,我也是雪儿的丈夫,自然该叫您一声舅舅,您总不忍心,让小子这般身陷险地罢~”
“我知道您神通广大,人都唤您做<巫道人>,自然手段颇多,想来一两个小鬼,也是可以降服的,小子也就求个心安,若您也无能为力,那便算了,小子也无意为难您~”
听了这话,那公孙衍嗤笑了一声,说道。
“呵,激我?”
“瞧您这话说得,我哪敢啊~”
“呵,你于那青枫浦,可是有一个桃花劫…”
“啊?!”
“那鬼地方?不会是那女鬼罢…”
“呵呵,若真如你小子所说,是被那女鬼取了一魄,那我小老儿还真无能为力,不过若是寻常鬼怪,倒是有一物可以给你用用~”
闻言,张秦忆两眼一亮,忙下跪道。
“请舅舅搭救小子一二!”
说着,那公孙衍便从怀中取出了一枚吊坠,那吊坠是一尊身穿官服的鬼怪,面目狰狞,浑身拿璞玉雕琢而成,上青下红,颇为神异…
“此物是本道早些年游历西洲所得,佩戴在身上,寻常鬼怪近不得身…”
“连舅舅也奈何不了那鬼魅?”
“嘿,你小子不要还我!”
张秦忆忙将那玉佩收入怀中,谄笑着说道。
“别,您看您,小子可是您的亲子侄啊,却连个女鬼都防不住,说出去也不好听不是~”
“呵,你小子今儿是打劫来了?”
“我告诉你啊!不好使!听见没有!”
张秦忆眨巴着两个大眼睛,浑身散发着不可名状的“我见犹怜”的气息,就这样盯着那公孙国师…
公孙衍虽然眼盲了,可是被那气息一撩,瞬间浑身一颤,额头黑线都给干出来了…
“得得得,再给你个,好不好使不知道,你自个儿琢磨去…”
说罢,那公孙衍又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布包,只见得他左右翻开,里面放着的却是一根红色的羽毛,长约一寸,根处略泛着些白…
“舅儿,这是啥好东西啊~”
“此为‘鹓雏’之幼羽,有一定的辟邪功用…能不能防住那女鬼我也不好说,但起码应该可以保证你剩下的三魂六魄不会再被取了…”
“还有,别叫得这么亲密,我怕沁妹子误会…”
张秦忆接过那羽毛,直接俯身便拜,开口说道。
“得嘞,以后您就是我干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