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思索,那长留复近了门庭,只见门上挂着锁,如此看来,却不是匆忙遭人掳走了…
邻家也没注意他一家离去,莫非是半夜或晌午走得?
看了那门锁一会儿,长留还是决定不进去了…毕竟是自家亲友,无缘故翘了人家门锁,多少说不过去…
这整个院子也是井井有条,全然不似遭了灾愆…
“奇怪,不在…”
“明天再来看看罢…”
说着,长留又是轻车熟路的越墙出去了…
只是,在他离去之后,那屋子里的门窗上面,却隐隐浮现出一双眼睛…自暗处窥视着那长留…
…
……
南齐,太和殿。
陈平安兀自坐在那高位之上,看着那手底一封急信…
“好一个东州,朕不过是去安抚灾民,却搭进去了一个国师…”
这话轻描淡写一般说出,座下众臣却莫名感到一股天威当头…
陛下不说话,便是我们该说了…
戚扬抬起了眉眼,整个人比之先前沧桑了不少,他迈步奏道。
“陛下,臣请动兵,东州或有叛乱之兆,张宰辅身居危墙之下,还有边军辅佐,如非万不得已,怕是寄不来这急信…”
便在这时,那群臣里老迈的闫太阿起身说道。
“陛下,老臣有奏,现下边军安然无恙,可许张宰辅兵马调动之权,着人巡查北地,各州紧加巡视…”
“一来将入冬了,总该许将士们回乡过年,二来我大齐战事弗远,自当休养生息,少生兵事…”
“再者,年尽岁老,户部也到了按查收官的时候…此时兴兵,老臣恐内外离心,徒增烦恼…”
这话说的贴切,那众人都瞧着那闫太阿一边空荡荡的衣袖…
呵,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这闫太公,许是没多少时日了…
陈平安沉吟了许久,复说明道。
“大齐战事初定,戚将军心怀东州,自是可嘉…”
“然,东州丧身国师,事在非常,闫首辅之议,更须在心…”
“传朕旨意,许快马三道,先行授予张宰辅兵马权益之便…”
“调令精兵两千,会同刑部、六扇门…一并查办…”
“距过年还有不到两个月,务必在此之前…查获匪首!”
“臣等遵旨…”
诸部同事,会事公堂…再说那远隔千里之外,洋洋落了大雪的北闵…
风雨楼,正是禳星时候。
公孙衍枯坐在顶层太极图中,口中阵阵有词…
而那梅应怜(北旻尊大人)正是长身站在一旁,挽着那王皇后的手,一并看着那国师禳星…
外头传来些脚步,正是那公孙沁进了屋门,四下里门窗开阔,兀得飘进来些雪花…
见过了那二位贵人之后,公孙沁复给几人拿了暖手炉,这番时节禳星…却是奇异…
“宫里事务繁杂,不曾得空相见…”
“沁王妃自南而归,自是该见一见…”
听了那尊大人闲话,公孙沁微笑着还礼说道。
“承蒙尊大人牵挂,兄长眼目受疾,我便只好日夜照看,又有那仙去的家慈家尊上拜…”
“近日本要请奏入宫,不承想尊大人尊皇后倒是一并来了,我公孙家承蒙皇恩数代荫泽,万请圣上垂怜宽恩,却是我公孙家没了礼数,领罪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