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呀你,今日叫得这般生分,许是心里藏着事儿…”
“两位我大闵的大公主齐齐驾临,我梅应怜可消受不起…”
“却不知妹妹们有何事要问啊?”
那梅英玖为自家兄长整理了一下桌案,复添了一盏热茶,兀自说道。
“哥,当妹妹的自是心疼您…”
“按着礼法,也是要来的…”
“只是,月宣昨夜做了恶梦…梦见了那南来之人…”
听着那南来之人,梅应怜自是知道是谁…
“梦中虚象罢了,月宣梦见什么了?”
“她梦见,那南人一身红袍,从大火中出来…手里面还提着…一个人头…”
梅应怜一惊,不禁问道。
“该不是遭人下了降头,这是什么恐怖的噩梦…”
再一转眼,却瞧见那小月宣难怪自入了门庭就呆呆的坐在那处…怕不是受了惊…
寻常人家遇见这梦都尚且惊悚,何况是这般小的儿童…
“那亡人…”
“血污弥漫,看不清楚…”
心下多了些计较,这梅应怜方才起身到那小月宣身旁,温声哄道。
“月宣,不怕不怕嗷,梦都是假的,以后与你英姐姐一起睡觉…”
那小月宣本还是强撑着端坐,一听了这话,又委屈得哭了起来…只是抱着那梅应怜,断断续续的抽泣着。
“哥!啊啊啊啊!”
足哄了好一会儿,才又将那小月宣哄得哭累了,睡着了…
梅英玖抱着那小月宣,兀自问道。
“说起来,我近日也总梦寐些不净之物…”
“许该找个行家洒扫一番…”
“鬼魅之事,本该寻公孙衍的,奈何他近日方才禳星…这种私事,还是不便…”
正思索间,那梅英玖忽地说道。
“诶,丞相不也会些巫家法门嘛?可能相请?”
听了这话,那尊大人这才想起了…
自家这位丞相,可是配合着公孙衍,早年在北境大行巫风更革之事…
“弘道啊…”
“下次我问问罢…近来许是在忙敦朴(郭璞之字)巡河回京之事…”
听了这话,那梅英玖倒是说道。
“郭大人啊,久不相见,一年到头来也只在江河上…”
“每年只这冬日还算清净,总是不及开春便走…却是个实在做事的人,也不枉费兄长这般器重他…”
“嗯…你也算老大不小了,若朝内有相中的人物,可尽与我说说…”
“敦朴(郭璞之字)是个端正之人,只可惜常年在外,也不曾婚配…”
“得得得,您可收起您这苦口婆心罢…”
“真是乱弹鸳鸯谱,我与他有个什么可能?他一年到头连个人影都不见,便是有了内人,也好似守活寡一般…”
梅应怜倒是无甚所谓,只自说道。
“行,你自便罢,以后便是不出嫁也无妨,兄长我自养得起你…”
听得这话,那梅英玖倒是悄声问道。
“诶,说起来,那南人,是个什么消息了?”
“青枫浦方才见了几面,听说是冬雪日子不做事,便在等那开春时候…”
“嗬,他倒落了个清净…”
“呵呵,英妹莫不是对他…”
梅英玖面色一抽,那梅应怜屁股一歪,她便知道他没放什么好屁…
“诶哟,好哥哥,您可收了神通罢…”
“他倒确实长得不错,也是个眉目舒朗的,只可惜身份不一般…”
“如此质子,玩玩也便罢了…”
“真要动情,我担不起,便是咱大闵也经不住…”
说到动情二字,那梅英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面上微红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