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脚下的光芒已经逐渐黯淡下去,棠鲤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像是被注入了无尽的能量一般,源源不的涌上能量。
听到棠鲤的问题,祁离指尖贴了贴她的脸颊,语气大有轻描淡写带过去的意思。
“不愧是棠棠,好聪明~”
棠鲤又怎么看不出来,皱了皱眉沉声道。
“好好说话。”
没看说正事呢,撒什么娇,就算撒娇她也不会让他糊弄过去的。
“好吧。”
祁离颇为可怜的叹了口气,又重新把人抱进怀里,大狗似的在她颈边拱了拱。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在古籍上看到了一个可以共享寿命的契约,觉得很适合我们罢了。”
“你的意思是,你一个没什么耐心的人凑巧爱上了看书,凑巧的看到了古籍,又凑巧的在众多古籍中看到了适合我们的契约是吗?”
棠鲤咬重了“凑巧”,态度摆明了不信,祁离从善如流的改了口。
“好吧,也没有那么凑巧,但是这都是我自己愿意的,棠棠不能生我的气。”
棠鲤微微后仰,在他紧张的目光定定的看着他半晌,最后叹了口气。
“傻子。”
他这个吃亏的人都没说什么,她这个占便宜的人有什么立场生气啊。
她的体会是最清晰的,他口中的共享,怕不只是寿命吧。
祁离像是看不懂她复杂的眼神,凑到跟前拿自己的脸去蹭她的脸。
“我是傻子你是笨蛋,这就叫天生一对。”
将自己的一切共享给一个毫无修为的人类,折损自己无穷无尽的寿命换与她相伴的几百年。
换做以前的祁离,怎么可能做出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可是现在,面前这个笨蛋不就用自己瘦弱的身体将他护在身后,以卵击石对抗灵兽,教会了他情吗?
他这漫长的寿命也没什么意思,除了睡觉就是修炼,如果今后能与她相携白头,只是想想,他都觉得那一定比独自孤寂到老要开心多了。
寿命于他而言,远不如她。
祁离什么话都没说,又像是什么话都说了。
棠鲤也不再纠结,重新伸手拦住他的脖子,声音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
“过段时间,在兽族给我找个落脚的地方吧。”
祁离一听就急了,暗红色的眸中火焰跳动,“为什么?不是说好了......”
“听我说,你急什么。”
棠鲤不满的咬住他的耳朵,祁离顿时就不敢动了。
声音有些不稳,“你,你说。”
“我在人类的世界,也没什么留恋的了,你给我找个落脚处,然后,来提亲好不好?”
被耳朵旁的痒意夺取了全部的心神的祁离愣是僵住,他欣喜若狂的想去看棠鲤的眼,却被她灵巧的躲开。
“不准看我!你就说应不应吧!”
祁离从相贴的那部分升温的肌肤隐隐察觉到了什么,眼中闪过笑意,狂喜的大脑经过这一打岔也终于慢慢冷静了下来。
“好。”
他有力的大掌缓缓的、不留缝隙的扣上她的腰间,声音坚定而柔情。
“以兽族最高礼仪宣告迎娶你为唯一的后,好不好?”
棠鲤眼眸弯弯,语气同样坚定。
“好。”
?
【宿主,好感度满了,就在你们在花海中的时候。】
棠鲤刚回到宫殿,777就迫不及待的说道。
【哟,小七现在这么懂事,都知道帮我屏蔽播报了?】
棠鲤挑了挑眉:以前那个最喜欢在紧要关头打岔的777跑哪儿去了?
【咳,往事不堪回首,我现在是系统777——通情达理版!】
好好好,通情达理版是吧?
【希望你能继续保持。】棠鲤顺嘴接道。
不说多了,下个世界能保持住不原形毕露就不错了。
777假装自己没听出她语中的深意,心虚的转移了话题。
【那啥,好感度满了别忘了把还剩一口气的女主给嘎了,人家可是放了求死不能的狠话的。】
这几天在王宫的生活太悠闲,777不说,棠鲤差点就把棠芸给忘了。
那日祁离带着她先回了王宫,留下办事的黑鸦则是在回来的时候顺手把女主给提溜回来丢尽大牢里了。
别说,女主就是女主,尤其是这种逆袭爽文的龙傲天凤傲天,那是真打不死的小强,抗揍程度远超一般人。
当日被祁离断了四肢又被她一剑废了丹田,明明只剩一口气,还在地牢那么恶劣的环境下呆了这么久竟然还活着。
或许,需要她这个任务者才能杀了她?
反正祁离把她送回来之后就迫不及待的去收拾金库准备聘礼了,棠鲤闲着也是闲着,那便干脆去牢中玩一圈好了。
婉拒了四只小猫的跟随请求,棠鲤独自走出殿门对着院子唤了一身。
“黑鸦?”
在夜幕的掩饰下,黑色的乌鸦不知从哪儿飞了过来,停到她面前瞬间化成了一身黑衣的人形。
“王后。”
谁懂啊!他真的可以正大光明的称王后了!
“带我去看看我的好姐姐吧。”
还在兴奋的黑鸦顿时就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不由自主的苦下了脸。
“王后,地牢中的环境恶劣......”
棠鲤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你带我过去便是,阿离不会怪你的。”
毕竟就是他自己在这里她也照样要去的。
黑鸦眼前一亮:对啊!王上都听王后的啊!
王后要去的地方就是王上自己都不会拦,它只是一只小小的鸟儿,想必王上也不会怪他的吧?
黑鸦美滋滋的起身,“好的王后!王后您这边请!”
啊,真好糊弄。
棠鲤眨了眨眼,将心中的念头压了下去。
“好。”
棠鲤跟着黑鸦到了地牢。
发现这里虽然说是地牢,实际上却没有关兽。
兽族都是记仇又好斗的,有什么问题的时候要么打架要么打死架,祁离也同样如此,一般当场就能解决,所以这地牢自打造以来就只关了棠芸一个,还是人类。
地牢空旷,有什么声音立马就能听到。
棠鲤站到棠芸的牢门外的时候,她正气喘吁吁的伸着脖子眼中期待的望向牢外。
看到棠鲤后,原本染上几分光亮的眼又重归灰暗,憎恨又厌恶的别过头。
“怎,么......是你......”
“不是我还能是谁?”
棠鲤好笑的问道,“你不会指望南渊来救你吧?他已经自身难保,几乎被南皇放弃了。”
之前看着和南渊甜甜蜜蜜的棠芸,听到这个消息后竟然也一点也不伤心。
棠鲤眯了眯眸,“你果然是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