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季夏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中午时分了。
“这次是真醒了”容祁看了看她的状态对着其余几人说道。
季夏环视了一周,没有看到司澈的身影。
她现在只想要确认一件事情,就是梦里的事件到底是不是真的。
若要证实真假那就要看一下他的手臂了。
季夏垂下眼帘,内心有些不敢面对。
若真是原主做的,那她要怎么做才可以将他受伤的心灵给抚平呢?
“大哥,司澈呢?”
“学校”
“容祁,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季夏看看着她打着石膏的腿问。
“你要做什么?”容祁微微挑眉。
季夏没有回复只是抿着唇不发一言。
她想要出院,她时间不多,这是司北寒昏迷的第六年了,他还有一年就会苏醒。
这一年里她要将四个孩子心里的怨气打消,还要让他们相认。
她怕自己没有时间,到时候自己就会被绞了。
而且现在司哲和司洛还在外面,她必须尽快让他们认祖归宗 他们要去学校的。
“至少三周”容祁见她复杂的脸色也只好告诉她了。
“不行,时间太长了,我还有事情要做”季夏立马出声否决。
“你有什么事?”容祁反问。
霍晏桁看着季夏,没有说话。
她似乎忘记早上的事情了。
她又忘了!
季夏皱眉,这件事情她不打算告诉没多大联系的人。
“没事儿”
既然自己不能动弹,那不如回静园养伤。
季夏看着季言之道“大哥,我想回静园”
她话音刚落,病房里的司家人、季家人以及容祁三人全都否认。
季家人想的是,她们家孩子如今受伤了,在静园肯定没有在医院要保险。
容祁三几人想的是,她回去了那静园里的“植物人”就真的成植物人了。
而想法最复杂的就是司家人了,他们一方面担心静园医疗器械不健全无法让季夏尽快康复,另一方面又担心她在静园对两个孩子不好。
反观霍晏桁倒是无所谓。
“我在这里不舒服,哥你知道我最不喜欢呆在医院的”季夏开始软磨硬泡。
一开始他们还是拒绝的,直道后来被她嘴皮子磨的实在受不了了,才同意她回静园养伤。
霍晏桁和容祁几人微微颔首,最后和苏凌风、陆行舟二人一同离开病房。
当天下午季夏就被送回了静园。
原本容祁要将季夏安排在隔壁房间里的,可苏娴突然开口道。
“北寒卧室很大,我让人搬张床放进来”
几乎是她话音刚落,几个佣人就将床搬了过来,直接刚在了司北寒床边,两张床拼接在一起。
苏娴心里其实是有些小算盘的,既然这孩子已经说过要“改邪归正”了,那她不如帮一把,让他们呆在一起兴许还能培养出感情来了。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季言泽站在司北寒旁边,打量着他这个没见过几面的妹夫。
季言之也走过去看着司北寒,微微感慨“造化弄人啊”
容祁看着二人的身影有些发笑。
这下好了,北寒以后寸步难行了。
等几人都离开后,季夏将视线看向司北寒。
她内心并不排斥和司北寒在一个房间。
刚才佣人放床的时候她之所以没有阻止是因为她觉得这床够大,只要她睡在另一边,中间还是相隔很远的,而且那还是个植物人,她怕什么?
“我对你没有恶意,也不会伤害司霖他们的”
“我觉得你能听清楚,不过将来若是有机会我一定会将事情全部告诉你的”告诉你我不属于这里。
“当然了,我告诉你的前提是你不可以对我动手”
司北寒静静的听着季夏在他床边蝶蝶不修的说着。
季夏一边说一边观察着他。
“我就当你答应了啊”
“在我腿好之前我会好好守着你的”
叽里咕噜说了一堆后,季夏想到了司澈的事。
“你说你是不是还没有见过那俩孩子?”
“也对,你怎么会见过呢?”
季夏脑海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来。
若梦境是真的话,那蒋微微口中的那个朋友又是谁?
这个人原主知道吗?
她敢肯定梦中蒋微微当时是早就准备好的,他们想要司霖和司澈的命。
季夏越想越觉得有些奇怪,与此同时,楼下传来一阵声响。
“小少爷你们回来了,”
季夏连忙按响了司北寒床边的铃。
楼下的王管家连忙走上来。
“季小姐少爷怎么了?”王叔焦急的询问。
“咳…不好意思王叔,是我找你有事”季夏挠了下头,略微有些局促。
“那…季小姐有什么事吗?”王叔松了口气,少爷没事就好。
“王叔,我想见见司澈,你把他叫上来”
“嗯”王叔也知道了这位少奶奶是为了救小少爷才出事的,应该不会再对他们动手了,就算是要真动手了他也插不上话。
而且他总感觉他们少奶奶变化有些大。
不一会儿司澈一人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原本司霖也是要跟着他一起上来的,但被司澈摇头拒绝了。
若她真的要对自己动手,还是不要连累哥哥的好。
季夏看着他的小身影,神情下意识柔和起来。
“过来”季夏拍了拍司北寒床边的位置看着他。
司澈看着她受伤的左腿,抿了抿唇走了过去。
“你摔伤了没有?”季夏看他那拘谨的样子先是询问了一句。
司澈低着脑袋摇头回应。
“这么热的天气,你穿着一件长袖不热吗?”季夏盯着他的手臂问。
司澈闻言瞬间抬起头来。
见他这般反应,季夏多少有些明了了。
“热吗?”
司澈双眼满是防备的看着季夏。
她怎么会知道?
她会拆穿自己要告诉别人吗?
“我可以帮你瞒着但你要答应我以后不许在伤害自己了知道吗?”
“去把那边的医药箱拿来”季夏指了指一旁的箱子对着司澈开口。
“你不去我就告诉别人”
司澈如今有“把柄”在她手上,只能任由季夏差遣。
将他放到了司北寒床上,拿出药箱里的药品把他袖子拉起来。
季夏定睛一看,只见两条手臂上布满了狰狞扭曲的疤痕,它们张牙舞爪地趴在那里。
那道疤痕都深深浅浅、密密麻麻地交织在一起,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个不为人知的故事。
季夏凝视着这些疤痕,心中再次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
“疼吗?”明明已经结痂了可她还是忍不住的问了一句。
司澈只是看着她专注的样子一句话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