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北翊今日在做什么?”
御书房内,离皇转头看向身后的内侍问道。
“回禀陛下,那萧北翊倒是与往常一样,将自己关在屋内。”
“除了身边的亲信,基本不见其他人。”
那太监躬身说道。
“关在屋内?”
“他整日在屋内做什么?”
离皇有些不解。
“焚香品茗,读书下棋。”
内侍说道。
“不是传闻说他与希儿关系不一般吗?”
“怎么?连希儿都没见吗?”
听到这话,离皇心里反而倒是有些许的不安。
心想这小子不会又憋了什么坏水吧?
“是,陛下。”
“这两日除了他那手下范章,几乎没人能进他院里。”
那太监仔细地回想了一下,之前探子来报的细节。
“朕本以为他会借这次机会,趁机向朕发难。”
“借此来顺势提出一些别的什么要求。”
“可是没想到,依旧是这个样子,让你无从下口。”
“可若是这样,他为什么答应老二呢?”
“唉!”
离皇忍不住的一阵叹息,真是令人费解啊!
这不禁让离皇自己心里也惴惴不安起来,莫不是自己先前的想法也是错的不成?
现在的他已经不指望自己那几个不成器的儿子去对付萧北翊去了。
就他们那点手段,早被人玩死了。
“陛下,不必如此费解。”
“或许这一切就是萧北翊的障眼法,为的就是乱您心智。”
“就从这些日子来看,这萧北翊最爱玩障眼法,这次也犹未可知啊?”
那太监出言劝道。
只是嘴上是这么说,心里就是另一个说辞了。
要咱家看啊,那就是陛下您胡思乱想吓着自己了。
但这话他敢说吗?
只怕这些话刚从嘴里蹦出来,后脚离皇就把他大卸八块了。
哦,还得诛九族!
“障眼法?”
“有拿自己性命当障眼法的吗?”
“柳则什么样的身手,你不是不清楚?”
离皇听到这话当即瞪了一眼这太监。
那太监见陛下略微有了一丝不悦,也不敢多言。
“是是是,陛下,是奴才愚钝了。”
那太监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住的叩头。
“你紧张什么?”
“朕又没生气,起来吧!”
离皇没好气道。
那太监听到离皇都这么说了,随后也站了起来。
“你没和萧家人打过交道,姓萧的个个都是狡诈如狐!”
“当年那萧承寻便是如此,只身入我离国,便将我大离朝堂百官玩弄于股掌之中!”
“那时的萧承寻虽已入了中枢,但还不是丞相。”
“当初,便因我们一时大意,成了人家的垫脚石!”
离皇此刻的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耻辱,悔恨,甚至还有一丝畏惧。
当然,这也没有别人看到。
虽说有个太监,但站在离皇后面,也看不着他的眼睛。
至于离皇说的事情,他还是记忆犹新的。
说的不就是三十多年前的一场凛离大战吗?
双方各有胜负,萧承寻领皇命出使离国。
结果毫无疑问,肯定是狠狠算计了离国一把。
但具体是怎么回事,萧承寻也未在人前多言。
离国更是将其视为耻辱,肯定是不会往外讲的。
所以这太监也是一头雾水。
他跟了离皇这么多年了,也是第一次听到他说这些。
“你没发现今日的萧北翊和当年的萧承寻很像吗?”
“一样的背景,一样的环境,一样的任务。”
“还有一样的令人捉摸不透!”
离皇此刻脑海里慢慢的浮现出当年那道身影。
“陛下,据说那萧北翊从小是在萧承寻身边养大的。”
“行事风格与其祖父自是有些像的。”
突然,这太监恍然大悟道:“陛下,您的意思是萧承寻指点的萧北翊?”
“可能性不大!”
“萧承寻算不到这里的所有变化。”
离皇摇了摇头说道。
“那便剩下这么一条了,萧北翊行事风格与萧承寻如出一辙!”
“这才勾起了您的回忆。”
那太监说道。
“就怕这是个青出于蓝的。”
“萧承寻在他这么大的时候可没他这个名气啊!”
“哼,萧家真是走了运,代代都是人中龙凤。”
离皇摇头自语道。
“公子,咱这几天还接着喝茶下棋啊?”
范章心里苦啊。
这两日,不住的喝茶,恭房上的都比平常勤了。
“不好吗?”
“磨练磨练你这急躁的性子!”
萧北翊不紧不慢的说道。
“那肯定是好的啊!”
“我这两日都觉得我的棋艺长进了不少。”
范章自从那日被萧北翊敲打过后便小心了不少。
可以说是求生欲爆棚。
生怕自己说错话再被收拾。
上回那还要多吓人!
“那你还说什么?”
萧北翊根本就不给范章反驳的机会。
“您前两日,这么大的动静,没什么动作吗?”
范章试探的问了萧北翊两句。
一般刺杀萧北翊的刺客,只要落到他手里的。
只要是有关系的,那下场叫个惨啊!
还头一次是这么个情况。
被刺杀了,连个屁都不放的。
“你不明白?”
“不明白!”
范章的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对啊,连你都不明白了,外面那些人不更迷糊了?”
“人家既然这么做了,那肯定是算好了我们的下一步,等着了。”
萧北翊话说得很明白了,就是怕被人算计。
还能迷惑他们一下。
离都城内,很多人都怀疑萧北翊手下肯定是藏了人马的。
不然他不会这么顺利的到今日。
再加上离皇有意的散播,更多人的坚信了这个情况。
所以谁都想靠这个抓住萧北翊的小辫子。
那既然知道了这个情况,那也很清楚。
萧北翊若想成事不动用那些人恐怕不太可能。
萧北翊想的就是这个。
你们既然摆好了架势。
那我就偏不去!
现在就看侯梓他们和自己的默契了。
这也是被逼无奈之举啊。
想到侯梓他们的,也不知道他们那里怎么样了。
这柳则应该活下来了吧?
你可别不争气啊,枉我留你一命!
“公子!”
正当这时,屋外传来一道声音。
范章起身向外看去。
“公子,是吴大人!”
范章说道。
“让他进来吧!”
说起这吴勤同样也是萧文轼给萧北翊留下的萧党之人。
也是可以信任之人。
“吴大人,进来吧。”
吴勤在听到范章的声音后,丝毫不敢拖沓。
一路小跑到萧北翊门前。
“进来吧!”
“你是我萧家之人,站在门口像是什么样子?”
萧北翊见吴勤笔挺挺的站在门外没好气的说道。
吴勤见少爷都这么说了,随即也便恭恭敬敬的进了屋内。
“说吧,何事?”
“回禀公子,门外来了一人。”
“自称是叫柳则,求见公子!”
吴勤说道。
范章一听这话,整个人都差点翻了。
下意识的便想要说出“快请进来!”
不过怎么看到萧北翊却是一脸淡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