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兴趣，当然有兴趣！”老刘头兴奋地说。
“好，那我详细跟你说一下。我们一共有两种收购方式。”
“一种是买断式，100万把你那个文物收走，之后如何开发，如何使用，卖多少钱，都跟你无关了。”
“另一种是分红式，前期，我用3000元买下你的文物，并和你签合同，之后卖周边产品赚的利润，我们五五分成。”
老刘头一下子警惕起来：“3000块？”
“对，第二种只给3000块。”
“3000块就想拿走我的宝贝？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跑路？”老刘头问。
“那你可以选择第一种，100万落袋为安，拿到就是赚到。”钱小军说。
“那不行！我这宝贝明明可以赚更多钱，我凭什么只要100万？”老刘头说。
“刘大爷，世上哪有两全法？你看，这宝贝不止你一个人有，如果每个人都问我要100万，那我一下子就要垫付很多的钱，不仅要贷款还利息，还要承担资金链断裂的风险。”
“但如果前期我少投入些，后面我哪怕少赚点，多给你们分点钱，我风险不高哇！你说是不？”
“至于你怀疑我，也很正常，这年头没有什么百分之百的，国企搞房地产还暴雷呢！买房的能咋办？所以我怎么解释估计你也不会信，我索性就不说了。”
“你可以自己想一下，我不着急。我先去其他村民家了，你们这个村子祖传的主要是玉玺，是不，隔壁村还有很多祖传的镜子，我都得去收一收。”
“但是我说好哈，我一个系列只做6种产品，多了就不好卖了。要是在其他村民那里收到了，我就不来你这儿了。”
说完，钱小军转身离去了。
“哎，你的镜子和玉玺！”老刘头说。
“送你当礼物了，也不值啥钱，家里有小孩的话拿去给他们玩吧。”钱小军说完就走了。
钱小军按照唐林提供的名单，逐家逐户地走了一遍，在老刘头家发生的场景如复制粘贴一般发生在各个私藏文物的村民家中。
花水村跑完后，钱小军又如法炮制，把隔壁祖传镜子的马和村也跑了一遍。
回到市里，柳寒已经在大排档等着他了。
“累死我了！你小子在办公室坐着，派我老胳膊老腿的去给你干苦力！”
钱小军坐下就先干了一杯啤酒。
“嗝~爽！”
柳寒赶紧给钱小军满上。
“怎么样老钱，进度如何？”
“所有私藏文物的村民都跑过了，该说的也都说了，我感觉应该都是动摇了。”
“好，那就太好了。我这边都准备妥当了，明天我就上架一批盲盒。”柳寒说。
“要么说还得是你柳寒，这么阴的办法，我钱小军是根本想不出来！”
“什么叫阴办法，能解决问题的就是好办法！”柳寒和钱小军碰杯。
“但，你真不怕他们之后找你麻烦啊，你把他们的文物骗走之后，他们肯定很生气的。”钱小军说。
“找我麻烦是肯定的，但到时候他们手里也没有文物了，我就死皮赖脸的，他们还能怎么办？”柳寒笑着说。
“你瞧瞧你，哪儿还有个局长的样子！你这都跟谁学的。”
“跟那些村民们学的，也是跟我们市文旅局其他几位副局长学的。”
“行了，不说这个了，吃菜吃菜！”
……
第二天，老刘头本来想等钱小军来问情况时再讨价还价一下，但钱小军没有来。
晚上，儿子女儿带着孙子和外孙女回来看他，一家人吃了顿饭。
饭后，孙子讲起他在学校里的一些事情，说到自己想要一个玩具，其他同学都有，就他没有。
“乖孙子，别人有，咱也要买！回头爷爷给你钱！噢，对了，爷爷给你看个好玩的！”
老刘头想起钱小军留下的那两个玩意儿，拿出来给孙子看。
“哇！这不是那个玉玺吗！”孙子高兴地说。
“啊？你知道这个？”老刘头疑惑地问。
“今天过来前在玩具店看到过，这个是刚出的新品玉玺盲盒，卖79一个呢，爸，你挺潮流啊，还会买这个？”儿子说。
老刘头如触电般站在那里。
“漂亮小镜子！”外孙女眼尖，老刘头还没拿过来，一眼就看见了他放在一边的镜子。
“天哪，爸，这个镜子一个卖199，我都没舍得买，你怎么还买了！”女儿惊呼道。
老刘头再次傻眼。
“小镜子，喜欢！外公，给我嘛！”外孙女撒娇道。
老刘头僵硬地把镜子拿给外孙女，但他的大脑却一片空白。
真能卖啊！真卖这么贵啊！
“儿子，这两个东西你们觉得……买的人会多吗？”老刘头试探性地问。
“当然，现在这种文创产品和盲盒特别火！虽然有些小贵吧，但是买一个玩玩也不是不行。”儿子说。
真有人买啊！
那钱老板没骗自己啊！
“老刘头在不！”门外一个声音传来。
老刘头出去一看，是住在村口的李寡妇。
“有啥事？”
“没事，我就是问问昨天那老板，是不是收你玉玺了？”
“你咋知道呢？”
“他昨天问我路了，问你住哪儿，我告诉他，他反手就给我一百块钱！”
“这老板一看就是个豪横的！我猜他一定有钱来收你的玉玺！”
……
回到家中，儿女们还在热烈地说话。
但后面，老刘头是一句也没听进去了。
他满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念头。
一定要把那玉玺卖了，狠狠地赚钱！
钱小军一周时间都没有再去村子里，但一周时间，钱小军去过的村民家中都有儿女回来探视过，见到钱小军留下的镜子和玉玺都大为震惊。
其中甚至还不乏有人真的买了，回家被爸妈知道后一顿臭骂。
但骂过之后，他们又陷入了和老刘头一样怀疑人生的情况。
原来，真的能卖钱！
所有人都迫不及待地等着钱小军的再次登门。
终于，钱小军又来了！
老刘头这几天每天都在村头张望，盼着第一个看见钱小军。
今天，一眼就看见了钱小军标志性的大金链子小皮包。
“钱总，你来啦！”老刘头热情地迎接钱小军。
“噢？你是刘大爷吧！你好，怎么了，有事？”
“就是上次你说的文物的那个事嘛，我想好了，我愿意卖给你！”老刘头说。
“哦，你说这事儿啊，不用了，我不收了。”钱小军说。
“什么！？”老刘头惊道，“怎么不收了呢？”
“之前我不是说过嘛，我就收几个，不全要，要那么多干嘛呢？”
“已经有其他村民卖给我了！我今天就是来跟他们签合同的。”
老刘头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