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贾府那高大且威严的院墙内,这一日依旧弥漫着微妙而紧张的气氛。灿烂的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如同金色的丝线般洒落在客厅的地面上,形成一片片斑驳陆离的光影。
贾静萱悠然地坐在那张老旧的太师椅上,手中握着一把精致却略显陈旧的折扇,轻轻地晃动着。他看似悠闲自在,实则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忧虑。他的身子微微后仰,双脚随意地搭在前方的脚踏上,嘴里还时不时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然而那曲调中却隐隐带着几分心不在焉。
狄氏则在屋内忙前忙后,她的脚步匆匆,身形略显疲惫。一边整理着衣物,一边嘴里不停地嘟囔着:“这日子过得,真是糟心,老爷整日无所事事,这家里的事儿都得我操心。”她的眉头紧皱,脸上满是不满和疲惫,手中的衣物被她揉得有些褶皱,仿佛那衣物就是她心中的烦闷,被她无意识地揉搓着。
管家阿虎迈着匆忙的步伐在府中穿梭,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在阳光的映照下,那些汗珠闪烁着晶莹的光芒。他那双精明的眼睛时不时地瞟向狄氏,眼神中那一丝不易察觉的暧昧更加明显。每一次目光交汇,都仿佛有电流在空气中传递,那是一种只有他们彼此能懂的隐秘情感。
丫鬟小翠在角落里默默地观察着这一切,心中的不安如同不断蔓延的乌云。她手中紧紧攥着一块手帕,手心里已满是汗水,将那手帕都浸湿了一角。她的眼神时而落在贾静萱身上,时而又看向狄氏和阿虎,心中充满了忧虑和恐惧。
午后的阳光格外炽热,仿佛要将世间的一切秘密都灼烧出来。贾静萱外出办事去了,那扇朱红色的大门在他身后缓缓关闭,发出沉闷的声响。狄氏趁着这机会,轻移莲步,身姿婀娜却带着几分急切,来到了花园的角落里。那里,阿虎早已等候多时,他的身影在花丛的阴影中若隐若现。
狄氏娇嗔地埋怨着:“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老爷一点儿都不懂我的心思。”她的眼神中满是哀怨,手中的丝帕被她绞来绞去,仿佛那丝帕就是她纠结的内心。
阿虎轻声安慰着:“夫人莫要烦恼,有我在呢。”说着,他的手不自觉地握住了狄氏的手,那双手传递着的不仅仅是温度,更是一种禁忌的渴望。
然而,他们没有发现,不远处的花丛后,小翠正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幕。她惊恐万分,手中端着的托盘差点掉落,发出“哐当”一声轻响。她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暗想:“这要是被老爷知道了,可怎么得了!”慌乱之中,她赶紧稳住托盘,蹑手蹑脚地转身离开,生怕被发现。
小翠决定先保持沉默,寻找合适的时机提醒狄氏。她深知此事的严重性,一旦败露,贾府必将掀起惊涛骇浪。
有一天,狄氏在房内梳妆。她坐在铜镜前,仔细地摆弄着发髻,心情颇好,嘴里哼着轻快的小曲。那铜镜映照着她娇美的面容,却也照出了她心中的躁动。小翠在一旁小心翼翼地伺候着,眼神中却透着一丝犹豫。
终于,小翠忍不住轻声说道:“夫人,有些话小翠不知当讲不当讲。”
狄氏瞥了她一眼,漫不经心地说:“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小翠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气说:“夫人,您和管家还是保持些距离为好,免得落人口舌。”
狄氏脸色一变,猛地转过头,厉声道:“你这小蹄子,胡说什么!再多嘴,小心我撕烂你的嘴!”她的眼神中满是愤怒和威胁,仿佛一只被触怒的母狮。
小翠吓得连忙低头,身子微微颤抖,不敢再言语。她的眼中满是惊恐和委屈,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可是,狄氏却沉浸在与阿虎的私情中,对小翠的暗示完全视而不见。而且,阿虎得知小翠的提醒后,心中暗恨,挑唆狄氏报复小翠。
这一天,狄氏发现自己的一件珍贵首饰不见了,顿时怒不可遏。她那精心描绘的面容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立马想到了小翠,认定是小翠偷拿的,便气势汹汹地把小翠叫到了房里质问。
狄氏怒目圆睁,双手叉腰,大声呵斥:“小翠,是不是你偷了我的首饰?”她的声音尖锐刺耳,在房间里回荡。
小翠连忙跪下,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委屈地说道:“夫人,小翠绝不敢做这种事。”她的身体不停地颤抖,额头触地,以示忠诚。
狄氏不依不饶,上前一步,指着小翠的鼻子骂道:“不是你还有谁?这府里就数你鬼头鬼脑的。”她的手指几乎要戳到小翠的脸上。
小翠哭诉道:“夫人明鉴,小翠对您忠心耿耿,从未有过二心。”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就在这时,贾静萱走了进来。他冷冷地看着小翠,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仿佛一尊冰冷的雕像。
狄氏看到贾静萱,更加吵闹起来:“老爷,您可要为我做主啊,这小蹄子偷了我的首饰还不承认!”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又夹杂着愤怒。
贾静萱眉头紧皱,看向阿虎说道:“把小翠拖下去,毒打一顿,看她还敢嘴硬!”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不容置疑。
阿虎脸上闪过一丝得意,应声道:“是,老爷!”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狠辣,仿佛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
小翠绝望地哭喊着:“老爷,夫人,我是冤枉的啊!”她的声音凄厉而悲惨,但她的声音很快被淹没在众人的冷漠之中。
阿虎带着几个家丁,将小翠拖到了院子里。棍棒如雨点般落下,小翠的惨叫声回荡在贾府的上空。每一声惨叫都像是一把利剑,刺痛着贾府的每一个角落。
此时,狄氏在房内得意地笑着,她的笑声中充满了报复的快感。而贾静萱则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似乎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又似乎有着更深的盘算。
但这天,一个惊恐的事情,打破了贾府的平静。
贾静萱悠然地坐在客厅的椅子上,他戴着那副略显陈旧的眼镜,一只手随意地抄起一本泛黄的古书,脑袋慢悠悠地晃着,嘴里念念有词,仿佛真的沉浸在书中的世界。微弱的烛光在他脸上投下晃动的阴影,更增添了几分神秘的氛围。
狄氏慢悠悠地从偏房收拾完针线,缓缓走进客厅。她看着贾静萱那副模样,撇撇嘴道:“装什么熊呢,弄了个假秀才的样子,书上的字,你到底认不认识呀?”狄氏的脸上写满了不屑和嫌弃,双手叉腰,眼神中透着一丝泼辣。
贾静萱听到这话,慢慢低下头,眼镜顺势往下滑了一点,那双无光的眼睛在眼镜镜片后面瞥了她一眼,尽是无奈之色,嘴里嘟囔着:“妇人之见,不可同语。”他的眉头微微皱起,手中的书也握得更紧了些。
狄氏一听,顿时火冒三丈,伸出手指着他的鼻子:“要不是我这个老娘们,你早饿死了!”她的声音提高了八度,整个客厅都回荡着她的怒吼,仿佛要将屋顶都掀翻。
贾静萱无奈地放下手中的书,叹息道:“偌大家业,岂为女人所为。”他的脸上带着一丝落寞,眼神望向远方,仿佛在回忆曾经的辉煌,那些荣耀的日子如今已如过眼云烟。
狄氏哼了一声:“你就是继承了祖宗这些家产,老娘要不是看上你这些家产,才不进你们家门呢!”她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显然气到了极点,那起伏的节奏仿佛是她内心愤怒的鼓点。
这话似乎说到了贾静萱的羞愧之处,他只好摊开双手,无奈地摇摇头:“无语,无语啊。”他的脸色变得苍白,嘴唇微微颤抖,仿佛被人狠狠地戳中了痛处。
狄氏把一盘菠菜重重地放在贾静萱面前,没好气地说:“佣人都忙乎着,给我摘菜去!”她的眼神凌厉,仿佛要把贾静萱给刺穿,那眼神中的怒火似乎能将面前的一切都燃烧殆尽。
贾静萱一脸的不情愿,慢悠悠地放下手中的书,极不情愿却又非常听话地开始摘起蔬菜来,那动作慢吞吞的,仿佛每一下都透着不情愿。他的手指在菠菜叶间穿梭,眉头紧锁,心中满是抱怨。
夜晚时分,在贾府宽敞却略显冷清的客厅里,贾静萱双腿盘着稳稳地坐在太师椅上,八仙桌下面铺着写大字用的白灰和笔刷。桌面放着一摞卦书和字典,那些书籍高高地摞起,像一面矮墙似的,将对面的狄氏隔开。烛光在墙壁上投下巨大的阴影,使得整个房间显得阴森恐怖。
贾静萱神情专注地拿着放大镜,仔细地看着阿虎送来的半张纸片,嘴里喃喃道:“这是何意呢?”他的眼睛眯成一条缝,额头上的皱纹随着思考愈发深刻,仿佛那半张纸片隐藏着关乎贾府生死存亡的秘密。
狄氏此时也在记账本上漫不经心地划拉着什么,皱着眉头轻叹道:“哎,再这样下去,真的要山穷水尽了!”她的手指在账本上轻轻敲击,脸上满是忧虑,那忧虑如同一层阴霾,笼罩着她的面容。
贾静萱头也没抬,随口应道:“那是,那是。”他的心思完全在那张纸片上,对狄氏的话并未在意,仿佛已经陷入了那半张纸片所构建的谜团之中。
狄氏一听,顿时怒从心头起,生气地把毛笔往记账本上一摔,气愤地说道:“整天就知道那是,那是,这日子没法过了!”狄氏低头抹泪,无意间看见记账本上“出”字栏上新摔出一个大点,忙惊叫道:“啊!坏了,坏了!”她的声音尖锐而颤抖,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那泪水仿佛是她内心绝望的倾诉。
与此同时,院内传来阿虎那焦急的声音:“坏了!坏了!”阿虎一路小跑,气喘吁吁,脸上满是汗水。他的脚步慌乱,仿佛身后有恶鬼在追赶。
贾静萱先是拿着放大镜看狄氏,听到声音后又迅速转向门口的阿虎。阿虎喘着粗气跑进来,惊慌失措地喊着:“老爷,老爷,这次是真出事了!上次,上次被你打的那个人死了!”他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无尽的恐惧。
贾静萱手中的放大镜“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上,狄氏和贾静萱同时惊恐地尖叫起来。狄氏、贾静萱:“啊!”
狄氏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她瞪大了眼睛,满是惊恐地看着阿虎,嘴唇哆哆嗦嗦地说不出话来。她的心跳急速加快,仿佛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贾静萱则呆坐在太师椅上,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双眼失神地望着前方,嘴巴张得大大的,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无法思考。
过了好一会儿,贾静萱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他的手颤抖着指向阿虎,声音也变得结结巴巴:“你……你说什么?死……死了?这怎么可能?”他的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阿虎一脸焦急与慌张,额头上布满了汗珠,他连连点头,语气中充满了恐惧:“千真万确啊,老爷,刚得到的消息,那人真的死了!这下可怎么办啊?”
贾静萱的身体摇晃了几下,险些从椅子上摔下来,他用手扶着桌子,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但那微微颤抖的手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慌乱。
狄氏此时也从惊恐中缓过一些神来,她冲到贾静萱身边,紧紧抓住他的胳膊,带着哭腔说道:“这可如何是好啊?我们要大祸临头了!”
一时间,整个客厅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只有三人沉重的呼吸声和慌乱的心跳声。恐惧如同一头无形的巨兽,将他们紧紧地笼罩其中,让他们无法挣脱。
贾静萱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下来,声音颤抖地说道:“阿虎,此事究竟是如何发生的?速速给我讲清楚!”
阿虎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结结巴巴地说道:“老爷,小的也不清楚啊。只听说那人回去后就一病不起,没几天就去了。”
狄氏瞪大了眼睛,声音尖锐地喊道:“这可如何是好?万一被追查起来,咱们贾府可就完了!”
贾静萱眉头紧锁,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嘴里喃喃自语:“莫慌,莫慌,总有办法应对的。”
此时的小翠,被打得遍体鳞伤,躺在柴房里暗自抽泣。她心中满是委屈和怨恨,想着自己尽心尽力伺候主子,却落得这般下场。
而狄氏和阿虎,在慌乱之余,心中仍存着那份不轨的私情。阿虎趁着贾静萱焦头烂额之际,偷偷找到狄氏,小声说道:“夫人,趁此机会,咱们不如......”狄氏心领神会,但坚决不同意。
听到这个消息,贾静萱如坠冰窖,瘫坐在椅子上。狄氏在一旁哭闹不停,埋怨贾静萱当初不该冲动打人。
贾府的气氛愈发紧张,下人们也都人心惶惶,生怕受到牵连。贾静萱决定先派人去打听消息,看看事态的发展,或者花钱托关系,打通官府。
小翠在柴房里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于是,她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艰难地爬到了客厅门口,用尽全身力气敲门,喊道:“老爷,夫人,小翠有话要说。”
贾静萱心烦意乱地吼道:“这个时候,你又来添什么乱!”
小翠哭喊道:“老爷,此事关系到贾府的生死存亡,求您让小翠说。咱不可以自乱阵脚,还是等他们找上门来再说。”
贾静萱听到后沉思一会,狄氏也感觉有道理,就说:“咱那就等等吧!”
阿虎在一边也说:“咱总不能船不翻往河里跳”。
众人焦急等待的时候,官府的人却一直没有出现。贾府中的气氛越发诡异,每个人都在猜测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贾府的命运又将走向何方?一切都还是未知数,留给众人的是无尽的悬念和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