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桐出去的时候,就遇上了姐夫和小舅子组合,似乎是李刀疤带小表弟去操练了一番。
“你太瘦了,还得多练练!”
“是,姐夫。”小表弟很乖顺。
她却不敢抬起头,因为……她怕自己笑出来!
可小表弟却不想放过她,明知道林浩南就在隔壁,却偏偏要挑衅。
“花儿妹妹,昨晚睡得可好?”
花桐躲在林浩南身后,悄悄地说:“有林哥哥在,我很安心。”
李刀疤一巴掌拍在不安分的小表弟头上,“行了,都去收拾收拾,吃了早饭。”
“成。”小表弟对着姐夫嬉皮笑脸,转身就满脸嫌恶。
花桐害怕地躲在了林浩南身后,来到了李刀疤面前。
李刀疤大喇喇地坐着,左一把刀,右一把刀,耍得那是一个行云流水。
“叫你们来,也是瞧你们挺安分的。也不拘于你们行动了,去,把他们的衣裳,都给洗了。”
“洗……衣裳?”花桐眨眨眼,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林浩南衣袖下抓住了她的手,恭敬地退下:“是,大当家。”
“是。”花桐也低眉顺眼地跟着退下了。
李刀疤瞧着那浑身抓不住二两肉的花桐,啐了一口唾沫,嘀咕:“就这么点丫头,也值得那小表弟上心!”
“哼,那小子,我一拳就能梆死他!就生的一脸好皮肉!”
“大哥。”大头哥来了,眼角恶狠狠的,“要不……我先把这小子给丢下去,喂鱼!”
“至于那女的,看着还有点用处,先留着?”
李刀疤后肘直接顶了大头哥的肚子一拳,大头哥也没退让,直接顶下来了。
“啐!你也管得着!先这样!”
他气哄哄地站起来,回房了。
大头哥握住了拳头,又站在甲板上,望着四处大海,手里指南盘,盯着航向。
而花桐和林浩南来到底层的货舱,这一回终于是光明正大的,来这所谓的洗衣房了。
面前是一个宽敞的冲凉房,地上摆满了桶,还有凌乱的衣裳被丢到一旁的桌子上。
身后的小弟,推着他们上前,刀已经架到了林浩南的脖子上,威胁了一番:“好好的给我洗!这可是大当家安排下来的!”
“好好好……”花桐讨好地笑着,轻轻地把那刀给移开,结果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吓得她浑身一跳。
小弟瞧着,倒是颇有些意趣:“你这小娘们儿,看着挺细皮嫩肉的,难怪小表弟竟对你起了心思。”
“不如……”
“不如什么。”林浩南抓住了他的手腕,力气大得几乎捏爆了他的手,疼得他全身都不由自主地弯了下来。
小弟连忙求饶:“哎……小兄弟!撒手!撒手!”
“她是我娘子,请大哥务必自重。”林浩南一把推开他,连带着刀都摔在了地上。
小弟捡起了刀,屁股都溜了烟,跑的飞快。
当小弟跑上半截楼梯的时候,才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他又想不起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已经发红发肿,不禁嘀咕:“果然是推磨的。”
而他折返,只见得到他们二人认真打水,抱起了他们那堆臭烘烘的衣裳的背影。
“吃完饭了!”上面有人喊,他便不再理会,跑走了,“来了来了,给你哥哥留点肉吃!”
“哎呀,快点!慢了就没有了!”
“咚咚咚”,是跑上楼梯的声音。
花桐这才凝神听了一会儿,平缓地说:“似乎都上去了。”
“我瞧着厨子都上去了,不过船还得有人守着,估计吃个早饭的功夫,就下来了。”
两人默契对视,便把衣裳丢到桶里,而后开始结伴搜寻这底层货仓。
不过房间都上了锁,这并没有难得了林浩南。
他去乱糟糟的厨房抽了一根铁丝,捣鼓几下,锁“叮”一声,便开了。
这是满满一间的金银财宝,多到令人发指。
她随手就撩起来一个金锭子,上面有一个“冥”字。
“……眼熟。”
“实在眼熟。”林浩南也默默地说。
放眼这东山,这一片海域最着名的就是冥家的船队了。
两人翻看了好几样,有冥家字样的瓷瓶玉器不少于两箱。
有珍珠匣子一整箱。
有完美的珊瑚植株两棵。
有首饰钗环三箱。
有珍贵的布匹茶叶七八箱。
有铜钱银锭子无数,有金锭子无数,有银票无数。
地上最不值钱的反而是书,被他们丢得到处都是。
这一间查看完毕,他锁上了,她瞧了个仔细,又开了一间。
这第二间是兵器库,有刀有剑有铁锤有枪杆有锁链无数,墙上的铁钩铁锁,地上乱丢的飞镖,各种式样,瞧起来有各式各样的门派。
第三间就更简单了。炮火,有浓浓的硫磺味。
两人诧异,看样子这就是这牛头帮所向披靡的特别之处了。
这一船,有人擅长火药!
那……到底是谁?
两人听着船板上的脚步声,立马把门锁了,飞回了洗衣房。
那一刹那而过的白影子,让厨子差点以为白日里就见鬼了。
他跑快了几步,跑到洗衣房的时候,只见到两个小小的身影,在使劲的搓洗着他们的衣裳。
地上已经流了一堆脏水了,桌子上丢着他们湿漉漉的衣裳。
厨子望了一会儿,不疑有他,便喊了一句:“厨房里还留了两个馍馍,等一下洗好了,晒好了,自己过去吃。”
“成!”林浩南高声回应。
厨子离开了。
人一不见,花桐就不用干了,是林浩南拉起来裤子,一脚一脚地踩着,没一会儿就踩完了。
一船上的人,包括李夫人和丫鬟的,整整二十五人的衣裳,他们上下了五回,才把衣裳都晒好了。
花桐挺直着腰,仔细觑着远方,忽而觉得那边有一个黑点子。
“当初他们在这里瞧我们的小船,估计也是这样的效果吧。”
“也许。”林浩南不理会,带着她,下去填饱肚子正,“饿了吧。”
“嗯……”
两人挤在厨房,看着厨子“剁剁剁”地处理着午饭,忽而甲板上一阵急促的脚步。
“来者何人!”
“……我们去夷国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