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徐徐,海平浪静。
夷国大使船商量完毕之后,这一次。派出的明显就是他们的领队了。
在众多的瘦小男人之中,他也算是脱颖而出……长得稍微高了半个头。
身着和服,扎了个小辫子,手拿着一把火红的大扇子,左右环绕两名轻挑的女子,面色轻浮而来。
“对面~可是~牛~头~帮主……”他眼眉挑起,似乎宿醉未醒,妖冶媚色。
李刀疤明显浑身一股恶寒,他望着那轻佻男子,忍不住摩擦了一下两把刀,“咔嚓咔嚓”。
毛子哥大喊:“你又是何人,整的跟个娘们似的。”
“你!”好几位夷国人上前几步,恨不得跨越这大海,跨越两艘大船,上前比试鄙视。
“哎~”男子左右各亲了女子一番,玲珑笑声荡漾了春色,“我啊,是这艘船的主人~田一郎。”
“田一郎……倒是个男人名。”毛子哥用力地往海里吐了一口唾沫,恶狠狠地说,“过我们牛头帮,就这么两箱,不……够!”
“可是我们就这么两箱……这么多珍珠……颗颗白又亮……我们~可都给你们了~呢。”田一郎轻蔑一笑,把左右女郎都撒了手,翘着兰花指,还给大着肚子的李夫人抛了个媚眼。
李夫人还以为自己看岔了,心虚地左右看了看,结果却看见丫鬟面色怀春。
也不知是作何心理,李夫人拧了丫鬟狠狠结实的拧巴,疼得丫鬟龇牙咧嘴,却不敢言。
田一郎笑笑,把扇子合起来。“牛头当家,我田一郎也是为两国友好交流而来,你们说的好听,就是朝廷的守海侠客……说的不好听……”
“也只不过是朝廷要打要杀的走狗……你们干的可都是杀人越货的事情,我们夷国,也只是给你们一个面子……你们若是这么不识趣,我们也不是不可以……”
田一郎的头摆正了,腰也不扭了,手也不翘兰花指了,仿佛之间这个人就换了一个人一样,多少有点精神分裂,忽而就正经了不少。
他语气冷冽,笑容不屑:“我们也不是没有人……”
哗啦啦的,仿佛有重甲在船,一层又一层的人涌上甲板,行动有序,个个虽矮小,却十分精壮,脸上全都是坚毅。
“到!”
“到!”
“到!”
整齐划一的呼喊声,响彻云霄,训练有素的素质,仿或是将士。
花桐撇了撇嘴,小声嘀咕:“这夷国人,看着就不像是来交流的,倒像是来攻打大盛国的。”
“最是卑鄙小人了,一个个看起来男不男女不女的,长得跟个小娘们妖怪似的,又猥琐又下流,浑不像我林哥哥这般挺直清正。”
林浩南腰背又直了点。他点了点她的小鼻子,比了个手势。
一百人。
这甲板上整整站了百个夷国人。
而且这还只是夷国的男人们,那些女子娇娘们,还不计其数。
按摩托邦这边满打满算才二十五人,要加上他们两人,也才只是多了两个准备拖后腿的人而已。
小恒表弟惊得眼珠子都要蹦出去了,刚刚的轻松和自然,现在都变得棘手。
“这真的是货船吗?怎么来了这么多人?”
他思索着船舱的火药量,眼底闪上火热,撇下他们二人,飞奔而去李刀疤处。
他站在李刀疤的身后,嘀咕了好几句。
小小的他似乎没有引起注意,但……田一郎似乎眼睛特别的利。
他瞧着那几乎可以忽略的小身影飞奔而入甲板,瞳孔一缩,又挪回了奔跑的起点。
那里竟然还有两个人。
两个看起来年纪不大,却气度非凡的两人。
他从不会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这两个盛国的小孩,眼神太淡定了。
此时,李刀疤经指点,自信大笑道:“我们牛头帮,可不怕你们人多!”
“大头!把火药筒对着他们!”李刀疤把双手撑在船板上,颇有一种嗜血的锋芒。
瞬间一排小弟,在多次的战斗里培养出来的勇猛和经验,丝毫不畏惧。
本就是脑袋挂在海上的人,怎能陪你夷国屑小一两句挑衅之话,就能改变原本嗜血的热血。
在花桐的视野之内,夷国甲板上的男人们也丝毫没有动过,一分一毫全凭田一郎的指示。
田一郎又开始甩他的大红扇子了,媚笑几声,浑然不觉自己说的话有多丢人。
“哎呀呀~这不是大水冲了你们那个什么龙王庙吗~我们也不是那等,非得动刀动枪的~来来来,十二郎,去,再给我们牛头当家,再送两箱。”
“是!”
……
李刀疤又见两箱子的珍珠,徒手松了松,里面全都是珍珠,没有一丝水分不掺假。
这下他脸色才缓了缓,也没叫弟兄们把火药筒收回去,径直说了两个字:“放行!”
“放~行!”大头哥冲天怒吼,身后的小弟们也齐齐大吼。
“放!行!”
花桐看得都傻眼了,就这样?
怎么不打起来啊?
她是真的很想看看那火药的威力。
而对面的夷国大使船,明显就没有这么杀害力的武器,根本无法对冲,这才又送了两箱珍珠。
这珍珠是一箱又一箱的。明明采珠这么困难,在他们夷国的手里,却是跟普通银子一般。
令花桐有些费解了。
正当大家都准备散了,却发现田一郎又唤了李刀疤回头,竟然是商量着共进午餐一事。
这还有大半日的功夫就能靠岸了,虽不说是靠的哪里的岸,但她已经迫不及待要离开了。
李刀疤竟然也应了!
“行!那牛头当家,稍后我们共叙友情。”
田一郎说完,却又在李刀疤即将离开之时,提了一嘴:“牛头帮主船上,竟有如此俊俏的儿郎。”
林浩南顿时被无数道目光汇聚。
他嘴角冷了下来,有种恶心的视线在他身上移动。
若不是不能暴露,他恨不得立刻挖掉某人的眼睛!
李刀疤愣了愣,瞥了瞥林浩南的白嫩脸蛋:“不是牛头帮的,长得这般白净,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来我牛头帮,只能是拖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