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妮……村里面都在说,你有个主意,带着我们全村人一起挣钱……”
“我左等右等也没等来你,就自己过来问你了……”
赵村长活动了许久,才终于平息下来。那个逆子!
花桐一听,果然是为此事。
“我确实有一个主意,想要带着我们龙口村的人,一起挣钱,一起吃饱饭,就是不知道村长怎么想了。”
“哎哟,还能怎么想!那肯定是答应啊,既然能大家一起吃饱饭,一起挣钱,谁还不乐意啊!”银桂姐也顺势坐了下来,她也非常的好奇。
赵村长一听,却觉得有诈。“可有什么为难之处?”
花桐挑眉,“村长,你此言就是废话,要带着走一条村的人,来挣钱,岂能没难处?一条村呢!”
赵村长心里也忐忑了一下,是啊,一条村呢。
“你先说说,是怎样的主意。”
“珍珠。”
“珍珠!”银桂姐惊讶,“难道是要我们龙口村的姑娘家,都下去撬大蚌?”
“那肯定不是啊,也不是所有人都熟落水况的,憋不了气,直接就能淹死,找也找不到尸体,也许还能被大鱼直接给吞噬入腹。”
“这么可怕的呀……”朝阳躲到了旁边,听得讶异。
花桐摸摸他的头,把他给摸乖了。“对,你还没有学会游泳,也别轻易下海哟,要是被姐姐抓到了,指定把你吊起来打。”
朝阳缩了缩脖子,其实……赵意今天还真的想带他去浅海那里游泳来着……
他不敢……
现在想想又理直气壮了,不是他不敢,而是他知道姐姐不会让他下海!
“嗯嗯,我很乖的。”
“好好好,你很乖,去吧,给大妮姐烧火。”
“好。”
看着朝阳走进厨房了,银桂姐的眼里还是羡慕。
这突然而来的小孩子,竟然能被她们领养,还能进冥家的族学。
冥家啊!这不比外面的私塾要好许多?更何况,直接就能认识冥家的那些小公子呀,以后……在这岛口镇还不能横着走?
“且细说听听。”
花桐抖了一把瓜子给他们,但他们无心嗑瓜子,只能看着花桐一个瓜子皮,一个瓜子皮的往外吐,把这个计划给听完了。
“珍珠,不知道你们能不能明白,是大蚌在海底,日经月久油泥沙磨着蚌肉,逐渐形成的。”
“可以说珍珠的形成,是伴随着大蚌和泥沙的。这个过程对于它们来说是痛苦的,这个收获,对于我们来说,是绝大的。”
“我们采珠女下海,既要承担昂贵的潜水服的费用,还要面临无知的水压,无知的危险,可能会有水草缠脚,可能会有大鱼追杀,可能会有凹陷的海泥。这大蚌非常难得,但……”
赵村长听得一口气都提了上来,“什么但是?”
“我们可以模拟大蚌的生存环境呀?”
“模拟?模仿?”赵村长重复,眼中带着思索。
“是,模拟。”花桐站了起来,讲得头头是道,这其中道理算是给他们讲明白了。
赵村长不由的也跟着,默默地重复:“可那是大海呀,我们该如何能够再造一个小海,在我们村里呢?”
“地方得村长你来选,我们这附近的地都是由村长你来掌管的,我也不知道哪个地方比较合适,但需要与海有一定的距离,挖一个巨大的深坑,把大蚌缠在网袋里,垂吊进去……”
他们一直商量到吃饭的时候也在谈,吃完饭之后也在谈,这个中的细节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尤其是解决了技术的问题,还得商量谁才是大头的问题。
赵村长带着这个问题,直接回家了。
他想了一整晚,他想了无数个方案,都没办法完全把他赵家作为主要负责人。
迷迷糊糊之中,到了后半夜,天都快亮了,他猛地从床上翻起来,还吓了银桂姐一跳。
“你干嘛!还不睡吗?天都亮了,你他喵的刚诈尸啊,吓死我了!”
赵村长跟傻了一样,重复:“二妮这妮子,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呢!”
“啥?你说啥?”
他嘴里一直念叨着什么,翻身下床,在院子里转的圈。
银桂姐也无法,只能搬了个凳子,撑着下巴,困的不行,也依旧守着他,生怕他有什么事情想不开。
天刚蒙蒙亮,他立马就冲去了乔家。
银桂姐匆匆地拿了件外衫跟在后面,如今也算是深秋的初始了,早晚都挺冷的。
“这么早,就不能再等等吗?”
可即便是赵村长被披上了外衣,也依旧不搭理银桂姐,就像疯了一样,只往外面走,鞋子都走脱了,还得银桂姐捡起来。
直到看到了双眼迷蒙的二妮,他才说了第一句正常话。
“银子怎么出?”
花桐只觉得好笑,这终于反应过来了。
是啊,龙口村有地,有山地,赵村长可以使用,有这个说话的权力。
是啊,龙口村有的是人,全村这么多人呢,怎么能白白占的份额而不出点力呢?这养殖的大坑,这不就有人来挖了吗?
而且,引海水入坑的巨大工程,她有技术办法解决,可以,反正她说了可以,那就是可以。
但……
银子呢?
银子怎么分配?
不是挣的银子,而是出资的银子!
没有银子,如何能够采购得了这么多大蚌呢?全靠龙口村自己去捕捞?这也可以。
但是,没有银子,如何去做那技术管?
没有一点点银子,如何能够维持日常的支出?
没有银子,如何把地给买下来?虽说是龙口村的,但也得买下,买下之后记在谁的名上?
没有银子,四处活络的地方又如何走通呢?
没有银子,如何打点各方呢?
花桐直问:“村长,你想如何搞定这笔银子?”
“……”赵村长这般就懵了。
这么大的工程也不是一点银子就能撬动的。
“去,去借?跟钱庄借?”
“那得多少利息啊。村长,你就没点以银子吗?”花桐坐在屋檐底下,还是好困。
赵村长也坐在隔壁,只觉得为难。“我哪有这么多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