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花桐低头握住它,却避而不谈,有点慌张地藏起来,“家父留下的。你们找我何事?这么晚了。”
熊大熊二对视一眼,忽而就不知道怎么继续了,他们犹豫了下,由熊大说。
“你可知这玉佩的来历?”
花桐佯装害怕,望了望门外,又退了退,小心翼翼地问:“你们?”
“知道?”
她轻缓地抬起手臂,玉佩被她拿了下来,通透的青玉上面还有一个“宫”字。
他们激动了,想要拿过来仔细端详,花桐却害怕了。“不行,爹爹曾经说过,要我用命来守护的!”
“如今,这里……我、反正爹爹说的都对,我,我,你们不能拿……我,我要歇下了,你们再,再打扰我,我就,就喊了啊!”
阿强也应声而来,低吼。
而熊大熊二却更加高兴,“果真是我们的人,否则,怎么会驯养得了一头狼!”
“早些见着你的时候,就觉得奇怪,怎么会有一头狼!看样子,这是青玉大人所驯养的吧!”
熊二:“让我们进去说吧,这里不安全。”
花桐纠结了许久,直到熊大说:“小姐,我们……都是夷国人。”
她震惊地抬起头,似乎很是惊讶,惊讶里还带着些激动的泪水。
“好,进来说。”
花桐看着他们走了进去,那面对门外的脸却不见任何的慌乱和激动了,嘴角泛起甜美的笑容,由着她粉色的纱裙,更加人畜无害。
“咿呀。”门关上了。
熊大熊二也不坐下来,就这样站在一旁。
花桐招呼他们坐下来,他们对视一眼,也不坐。
“小姐,我们是不会冒犯你的。请你告诉我们,青玉大人在何处,我们过去接大人,一起回国!”
“回国?”花桐睁大了眼睛,“回国?!”
“回哪里去?怎么回?”
花桐有些害怕地交缠双手,似乎都要哭出来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爹爹……已经……已经被杀了……”
“什么?!”
熊大熊二暴怒,“谁下的手?!”
花桐捂着脸,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我们本来在东山的,爹爹经常不在家,我跟娘是整日在院子里,几乎不出门,就等着盼着爹爹回来。”
她苦兮兮的:“若是爹爹不回来,我们要是没菜吃了,也只能在家门口,叫停那路过的菜贩,其他的,我们都不敢走太远,因为娘亲说了,爹爹不喜欢我们出门。”
“我,我也一直不知道自己是夷国人。前几日,爹爹负伤回来,说那李垚将军,把他的据点给捣乱了,杀光了,他逃了出来,他告诉了我一些事,叫我一定要背下来……”
“什么事?!”他们都提起了一万分的警惕,甚至去探听了一下门外有没有偷听。
花桐看着他们都紧张溢于言表,却没有怀疑她说的话。
看样子,这夷国人,从古至今,都是那种派了无数卧底,还彼此不熟悉的,这一套做法,实在是太过熟练了。
如今,她正好可以利用起来……
“我,我不能说。爹爹说了,一定要我回去见了那边的大人,才能说……”
“为何不写信下来?”熊二疑惑,若不是她胸前有那枚玉佩,他都要起疑了。
可这玉佩,人在玉在!
唯有传承,才能完好!
花桐抽噎:“爹爹说了,事关重大……我听了,是有关他们的布防……我记了许久才记下来图形……具体哪里,我也不会……”
“但是爹爹说了,大人们一画下来,就知道是哪里的!爹爹说了,唯有我才是最好的保密之人,信件那些……更加不靠谱!”
熊大熊二听她这么一说,反而信了个十足十。
也只有他们聪明绝顶,英勇无畏的夷国人,才能想出这样的法子!
那些个大盛国的将军士兵,哪能想到,他们的秘密,最重要的东西,已经在一个小姑娘的脑海里了呢!
“为青玉大人的牺牲而默哀!”
他们齐齐低头,真的有在默哀。
花桐:“……”能不能别对着她。
整的好像……她死了一样。
一会儿,默哀仪式结束,他们对花桐也是信的不能再信。
“小姐,请告诉我们,该如何称呼你和青玉大人。”
来了,来了。
花桐思考了一下,摇了摇头。“爹爹从小就没让我和娘亲出门,也就只叫我桐儿桐儿的。我连爹爹叫什么也不知道,如今也只知道他告诉我的。”
“爹爹说,让我在西山码头这里转一转,看能不能遇得到自己人。爹爹说这块玉佩很重要,我要是死了,就把它磕碎!总有人来接我走的,回到夷国,我就能知道爹爹的名字,也会回爹爹家的。”
她眨着无辜的大眼睛,手脚都软软的。
熊大却瞧见了那把剑:“你有习武?”
花桐苦涩地笑,走过去,连剑都拔不出来,费劲巴拉也拔不出来:“我怕大家都欺负我……我就想了想,买了这把剑……背在身上……”
“这……好多姑娘被掳走……被……被……我也是……做做样子……熊大熊二大人,还请……保护我!回国!”
这一番话,立马让熊大熊二信了,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这么信任她,她的眼睛如此明亮清澈,就连这夜里也这般的动人。
他们心中龌龊的心思不好再有,只提了一句。“还请……桐小姐今夜好好歇下,不管外面有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明日一早,我们兄弟会带你回国!”
“好的!一切都以国家为重!”
花桐也像模像样地说了一句,让他们更加放心了。
果然,有夷国风范。
花桐开门,让他们出去了。
关门的时候,笑得古怪。这两个,定力真的很差,轻而易举就被她牵着走。
连谢飞燕消失了也注意不到。
至于……
原来明早就得出发了。夷国的撤退计划!
不好意思,这个贼船……她,上定了!
……
清晨,一艘船停靠,几行被推挤的人上了船。
连哭声都传不出来。
“她们……”
“噢,我们抓回去的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