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就在门房的隔壁,原来这里还是有人做斋饭的。
而前堂的隔壁就是大大的空荡荡的“饭厅”,如今也被花桐把门给堵住了,只留了前堂的连接处。
而院子中间的樱花树,她瞧了又瞧,还是留下来了。
她花了两日的时间,把原本“饭厅”里的凳子桌子给劈了,做了一堆架子。
这些架子也是随意空荡荡丢在院子中间,随它风吹日晒。
一个神秘的夜晚,花桐把阿强带回来的野兽,如肥大的野猪,野山羊,野鹿,就这三样,全都抹上了自制的药粉。
这个药粉反而让肉更加鲜嫩。
过了一夜,淋一点山泉水,融合的更好了,一点都不见粉末。
她便收了起来,打扮了一番,又是一个皮小子,然后下了山。
阿强委屈巴巴地守家。虽说……
她也不确保她回来之后,阿强会把家里祸祸得咋样。
但她实在舍不得把它收进空间,因为这里都是最适合它的山野。
这山对于常人来说,再困难不过,而且不详。
但对于她来说,就是易如反掌。
一路下了山,戴着高高的锥帽,一路行在路上。
这里果然又穷又落后,连一头驴都少见,更不用说什么牛啊马的,大家都在步行。
她更是隐于众人之中。
这个众人也只是五六人。
有能力走出乡村的,屈指可数,他们代表了夷国最底层的百姓,只在一方偏远渔村,打渔为生,自给自足。
她但笑不语,一直跟在他们后面,偶尔被问话,她只低着头,远远地跟着。
一直到了城镇,也不过是一个比龙口村要大一点的“村镇”。
这里遍地都是摆摊的渔民,村镇上的房屋有了几户大一点的。
她寻了个茶铺,还以为真的是茶,一看是苦丁茶。
也就是婆婆丁。
最是凉不过的。
不过入目皆是行走的渔夫,女子都少见。
唯见不多的女子,就是这茶铺的老板娘了。
她整个头都用粗布包裹,插着一根桃木钗,有两个耳洞,用类似于茶梗的东西堵住了。
花桐才骂自己,她自己的耳洞没堵上!
一进茶铺,她粗声粗气喊了一碗苦丁茶,老板娘看了她一眼。
“小官人,你可有币付啊?”
花桐一个金白色的“贝币”放在桌面上,顿时她的眼睛都直了。
“金……金贝币!”
“这下是有得付了吧?”
“有有有!我马上给你弄去,可还要小娘子做的糯饼?”
“要,来上一份吧。”
说完,老板娘高高兴兴去搓饼了,还是现做的。
看样子也是,平日里估计没人消费。
她立马歪头,佯装看鞋子,把耳洞给藏住了,贴了两块废料皮子。
坐直的时候,捏了又捏,应该是捏平了。
待老板娘呈上那糯饼的时候,花桐佯装着很稀疏平常的模样。
可这也不过只是一个糯米蒸的小饼子啊,加了点糖……
糖是金贵物……
啧,无语。
这苦丁茶也只能是有些涩嘴,连揉制也没有,解解渴仅此。
付款的时候,只见老板娘把全副身家数了出来,也不够,去了对面的铺子兑换,才见一二余动,能换算了。
花桐看着这一兜的贝币,有大一圈的估计是十两银子的白色贝币,也有小一圈的一两的白贝币。
而发黑的贝币非常细小,捏一捏还能松一松的感觉。
这估计就是一文钱了。
她走在路上倒是吸引了一些目光。
也是,拿出百两银子的金贝币出来的,也就她一人了。
这些尾随的,也不过是想对她下手罢了。
她哼着歌儿,看着这一地一溜烟的农产品,终于逛到了所谓的摆渡处。
她不会认字,但她会问。
撑船的老头儿见她在此,孤零零的一个少年郎,穿得倒是比其他人都要齐整一些。
“小郎!要不要去岛部啊?”
花桐垫了踮脚尖,遥望着远处的黑点。
“要去!啥时候开船?”
老头指了指天色:“再过半时辰吧!”
“那老爷,给我留一个位置!”花桐问了问价钱大家都付了二十个黑贝币。
她便也拿了十个出来。
那一兜的贝币闪得老头贼心动了,“小郎,你怎么带这么多贝币?你家中大人呢?”
花桐笑笑,充满了蛊惑之意:“大人们说,我是时候去岛部闯一闯了。便把全部身家给了我。”
老头努力不看她的背兜,看着她离开,立马也叫了几个码头处打散工的跟上。
花桐只是笑笑,感受着身后又来一波跟踪的人,一直闲逛,走在这木屋子街道,随处可见的樱花树,这布满青苔的墙角,等到差不多了,一个拐弯就进入了一个胡同。
三队人撞在了一起,他们彼此对视一番,都认识。
“人呢?”
“不知道啊,不是在这里吗?”
“你们也真笨,还跟丢了这财神爷!”
“你们不也是吗!还说我们笨,亚露!”
忽而,一道声音从他们头顶响起,漫天飞舞的黑色烟沫,把这穷巷子都给遮蔽。
仿佛一处黑云压巷一般,把他们全都笼罩。
“亚露!怎么看不见了!”
“巴嘎!好痒!”
“啊!有蛇在爬!蛇!”
“啊!”
惊惧的叫声很快就消散了。
烟雾散去,哪有蛇。
她看着地上那扭曲的尸体,有两个头还被对方的手给插入,看着挺怪异的。
花桐便悠悠离开。
待到码头处时,老头还疑惑,只道是那些人没跟住。
船上都是去打散工的,离开家乡,到岛部求一求富贵的人多。
也有担了货物,只留着夜里在街头露宿,等天一亮,就赶上最早的集市,好把自己的手工品给卖掉。
也有只带了香火纸物的婆媳,嘀嘀咕咕要去最灵的娘娘山拜一拜,喝一喝那里的水,以保佑儿媳妇生儿。
花桐一个小男娃,倒是也被人套了近乎。
“小郎,哪来的?怎么以前从未见过你?”
是那个老婆子。
看着花桐那男儿样,似乎是非常希望她是她的孙子一样。
花桐只板着脸。不稀罕搭理,只痞痞的,“不过是去拼一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