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瑾气着了，他还说不过这个古板顽固的老头子了？
    “小暖不会答应，无论是谁。”
    “浮屠祖师。”
    “啥？浮屠祖师答应了？”
    “答应了。”
    余瑾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怎么浮屠祖师也跟着余老头胡闹！
    “我去找浮屠祖师。”
    余瑾气呼呼地去了梵浮屠的住处。
    梵浮屠很少在家的。
    余瑾见梵浮屠坐在院中，疑惑道：“您知道我会来？”
    “不知。我以为来的会是小暖。”
    余瑾也没废话，他直言道：“您这么做小暖会不高兴。而且您是喜欢小暖这个人，还是喜欢那个成了神者的战暖？”
    “都喜欢。”梵浮屠微笑轻声回答。
    余瑾对这样的答案不满意，“您要是真的喜欢小暖，就该知晓，您现在的所作所为对她很不尊重。”
    “你又何尝不是呢？你可曾告知了小暖？你不也是私下就想替她打发我吗？还是……你在害怕？”
    梵浮屠说完有些惭愧，他好像在仗着年纪欺负个小孩子。
    处在雄竞中的余瑾意外地敏感，他轻声说：“浮屠祖师，您不觉得您此举有些为老不尊吗？”
    “你配小暖也老了些。”
    “跟你可比不了，还是您比较老。”
    战暖闻讯赶来之时，正好听到这二人的对话，她站在门口，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
    “小暖来了。”梵浮屠轻声说道。
    此刻，即便眼前之人，是余瑾最崇拜的前辈，他还是忍不住偷偷白了梵浮屠一眼。
    战暖入内之后，她疑惑道：“怎么听起来像你们俩在争抢我？”
    余瑾忙说道：“做为长辈，我只是觉得浮屠前辈并非你的良配。”
    战暖也觉得是她想多了。
    梵浮屠轻叹，“他都不敢承认。”
    “前辈别闹了。”
    “小暖。我……想和你成亲。”
    战暖是不介意嫁一回，嫁给人族的骄傲。
    可现实是她们对彼此并不熟悉，她会被梵浮屠吸引，是因为梵浮屠的光环，梵浮屠之所以能看到她，也是因为她的灵根。
    “前辈，这件事以后就不要提了。”
    余瑾用力点头。
    战暖行礼之后说道：“晚辈告辞。”
    她转身就走了，甚至都没等梵浮屠回答， 她其实是怕的，怕再停留片刻，她就会忍不住答应。
    但……男女之情，真的不包括其本身所拥有的光环吗？初遇之时，应当都是被世俗意义上优秀的属性所吸引吧。
    战暖走出了门口，觉得不对劲，她回头唤道：“大师兄，走了，你还想留下蹭饭啊。”
    “哦。好。”
    余瑾告退之后小跑着跟了上去。
    梵浮屠笑了。
    逆天宗的这两个孩子，虽然在战意的眼皮子地下长大，但都是很好的孩子呢。
    战暖问道：“余老头给我大姐配了谁？”
    余瑾这才突然想起来，“我忘了问了。”
    战暖神情复杂。
    上一次也是，大师兄对她选配偶这件事就特别热心。
    那时她身体里的灵魂还是龙雪浮。
    大师兄喜欢她？并不是，大师兄只是习惯护着她。
    余瑾小声说：“小暖要是真的不行，咱们成亲，以后谁也不能拿这件事烦你了，等你遇到喜欢的异性，我就跟你和离。”
    战暖转头，看向身侧的余瑾。
    她平静地问道：“大师兄，你是喜欢我还是同情我？”
    “自然是喜欢。”余瑾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从什么时候开始呢？从我身体里还是雪浮开始吗？”
    余瑾迟疑了一下，“对我来说都是你。”
    “可不是我啊。你甚至都分不清是不是我，大师兄，你是同情我的。你心疼的是我这具千疮百孔的身体。”
    战暖闭了下眼，睁开眼时依旧是笑颜。
    “大师兄，我从未怪过你，你也别再责怪自己了好不好？虐杀我的是战意，不是你啊。”
    余瑾低下了头。
    他遇到过一回，那时的他退缩了。
    那次之后……他每次看到战暖的时候都愧疚的要命。
    战暖还记得那天的情景。
    当时大师兄想要过来阻拦的，她拼命摇头，让大师兄快走。
    结果大师兄被嫡母带走了，也是那一回，她才知晓，原来战意的所作所为嫡母都知道。
    如果不是为了护着余瑾，恐怕嫡母会一直掩盖这件事。
    俩人说话间就回到了余九霄的所在。
    余九霄是听说战暖来了，战暖如今是神者，按理说他该去迎接。
    但战暖是去找浮屠祖师，他不好去打扰的。
    他没想到余瑾这个不识相的也跟着。
    余九霄行礼，“见过神者。”
    “您是长辈，我是晚辈不必这般生疏。”
    战暖对余九霄说不上讨厌，许是因为她和战薇的感情没有那般牢不可破吧。
    即便这老头总是欺负大姐，她也做不到讨厌他。
    “余宗主，您不用管我大姐的婚事了，她的婚事会自己做主。”
    余九霄轻轻点头，“好。”本来他也没想管。
    就是觉得只给战暖分配，好像太突兀。
    战暖没想到余老头现在这么好说话，“那晚辈就告辞了。”
    “神者走好。”
    余瑾这次跟的极快。
    “余瑾你等一下，我还有话跟你说。”
    “小暖，你在山门处等我一会哈。”
    “好。”
    等战暖之后，余瑾心不甘情不愿地回头，“还有啥事？”
    余九霄瞪了他一眼，缓解了怒气之后说道：“我给战薇选的配偶是你，你可知你错过了什么？”
    余瑾惊呆了，“您都闲到乱点鸳鸯谱了？”
    “我是看不上战意的血脉，但我也不得不承认战薇很优秀。余瑾啊，这样的机会错过就不会再有了。”
    “外公……您老没事的话就去找人下下棋吧。”
    余瑾这次头也没回。
    战暖刚下山就碰上战薇了。
    “已经解决了，余老头就是闲的没事干。”
    战薇问道：“揍他了吗？”
    “没有啊，揍他干啥？余九霄现在是个好老头，我都没劝他就答应了。”
    “你忘记他是怎么对我的？”战薇眉头微皱，看起来不太高兴。
    战暖的笑容凝固，她问：“大姐是要跟我算账吗？那要不要连嫡母的账一起算了？”
    余瑾刚来……这战薇正好撞上了，都怪他，让小暖想起了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