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总盯着我的手表，它会害怕的。”
    宋时雨扮了一个鬼脸，用手电筒从下往上照。
    姜沁不觉得可怕，只觉得好笑。
    “所以，你的手表里面有一个空间？”姜沁试探着问。
    “对。”
    宋时雨大方承认，“你的空间附着物是什么？项链吗？”
    她伸手摸了摸项链。
    空间吸收了项链的能力之后，姜沁一直把它戴在脖子上。
    被他误会了，但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你说空间附着物？”
    她细细品味这个词的意思，倒是挺贴切的。
    “没错，相当于一个新维度的激发器。”
    理工男的词汇，听起来好专业。
    “我的项链是妈妈给的，你的手表呢？”
    “我自己造出来的。”
    “啊？！”
    姜沁一下子没回过神。
    这玩意儿还能自己造？
    “你逗我玩呢！”
    宋时雨看起来不像说笑。
    “这事说来话长，不过没有骗你。”
    姜沁又盯着手表看了一眼，看不出来。
    她是辰大的优等生没错，可当一个高科技产物的东西出现在面前，她突然觉得以前的知识全都白学了。
    “原理是什么？”
    宋时雨狡黠一笑，“原理？没有原理，说就是玄学。”
    姜沁再次深受打击。
    “所以说，科学的尽头是玄学。”
    宋时雨竖起一个拇指，“正解！”
    “你遇到他们之前收了不少东西吧？”
    他举起手电逐一扫过后侧空掉的货架，“看起来不少，你的空间不小啊！”
    “那些货架也不全是满的。”
    有系统，空间能够随着囤货的增多不断增大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说出去。
    哪怕宋时雨已经把他的秘密坦诚相告了也不行！
    姜沁不敢考验人性，因为每考必输。
    留有底线才是正确做法。
    “你收了那么多东西，项链需要消耗不少能量吧？收进去的货能留下五成吗？”
    姜沁又愣了一下。
    “空间附着物”这玩意儿，囤货还要收利息？
    “差不多五成吧……”姜沁敷衍了一句。
    好在光线昏暗，宋时雨看不到她的表情，否则一定一秒穿帮。
    “我这块手表之前也是一个古董，后来改装了好几次，消耗才从七成降到五成，你运气真好……”
    “不对，应该说令堂的运气真好。”
    “我妈妈已经不在了。”
    沉默。
    “不好意思……”
    “很久以前的事了。”
    宋时雨把货架上姜沁故意漏掉的货慢慢收进空间里面。
    姜沁问，“你能选择哪些留下，哪些作为空间附着物的能量吗？”
    “可以。你的不行吗？”
    “一半一半吧。”
    她的根本不耗能量好吧。
    一个谎言必须用另一个谎言去弥补，果然是大实话。
    姜沁觉得这个话题再继续下去，她要不会编了。
    剩余的货物清理得差不多了，暴风突然叫了一声。
    “又来人了！”
    宋时雨马上把手电熄灭，拉着她藏到墙角货架后面。
    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听动静人数不少。
    “暮安，这里比超市强多了吧？你看，一个人都没有，东西任拿！”
    是吴欣蕊的声音。
    姜沁眼皮子颤了颤，怎么这么巧，都在这里碰上了。
    “师兄，有人把应急灯的保险弄断了。”
    “能接上吗？”
    “给我两分钟。”
    黑暗中，姜沁和宋时雨对视了一眼。
    两分钟后，他们就无处可藏了。
    与其遮遮掩掩，不如大方应对。
    “是沈暮安他们，我们现在走出去怎么样？”
    宋时雨点点头，“听你的。”
    姜沁拧开手电筒。
    橘黄色的灯束扫过空荡荡的货架，立刻引起门外几人的注意。
    “谁在那里？”
    姜沁和宋时雨从货架后面走出来。
    保险接上了。
    应急灯闪了一下亮起来。
    “你们怎么在这里？”
    卜智勇的脸又黑了。
    吴欣蕊挤开面前几个人，率先冲到仓库里面。
    到处是空荡荡的货架，还有墙角堆了几十个空箱子。
    “天啊，他们把东西全都搬走了！”
    吴欣蕊的尖叫声在货架上空回荡。
    卜智勇上前几步，慢慢检查货架。
    搬得很空，只有一些零碎掉落在地上，没有人特意去捡。
    “我们到的时候已经空了。”
    宋时雨大言不惭。
    姜沁偷偷瞄了他一眼。
    这家伙说起谎来一脸正气，比她还能装。
    “那么多东西，他们两个人不可能一下子搬空。”
    一起跟过来的小师弟四周围检查了一圈之后得出结论。
    正常情况下，正常人的确做不到在短时间内把上千平方的仓库搬空。
    但姜沁和宋时雨都不是正常人。
    吴欣蕊眯着眼，贴着姜沁的脸细细打量。
    “沁沁，你老实告诉我，你们一点也没拿？”
    她是知道姜沁有空间的。
    这件事骗得了别人，骗不了她！
    姜沁看了一眼宋时雨。
    “学长跟我一起来的，你不相信我，总该相信他吧？”
    吴欣蕊盯着宋时雨看了一会儿，后者眼睛瞬也不瞬地回看她。
    对视了半分钟，吴欣蕊败下阵来。
    不信也没办法。
    跟过来的小师弟说道，“真奇怪，楼下积水那么深，两天又一直下雨，这么多货，那些人是怎么搬出去的？”
    “当然是开船把货运走啊！”卜智勇说。
    “这么多货，就算用大型冲锋舟，得多少趟才能运完？”
    更不要提外面一直下着暴雨呢！
    “有没有一种可能，伯珊珊诓我们，她的仓库根本没有那么多货。”
    卜智勇的的智商难得突破一次极限。
    “不可能，伯珊珊的带货能力一直是顶流，她没有必要骗我们。”
    派对那晚姜沁有心把伯珊珊的仓库地址拿到手，吴欣蕊何尝不是这个想法。
    “网红而已，好多人设都是造出来的，骗些小粉丝罢了。”
    卜智勇很是不屑，他一向看不惯网红，对科技脸更是嗤之以鼻。
    他喜欢美女，那得是天然美女。
    “师兄，这里有血迹！”跟来的小师弟突然喊道。
    宋时雨把尸体收走了，但是血迹没法收走。
    “货架下面有一把匕首！”
    从胖大海兜里掉出来的。
    “看！这里有块用过的止血纱布！”
    细牙头上掉下来的。
    “……”
    几个小师弟四处检查，大声说出自己的发现。
    姜沁看了宋时雨一眼，两人的眼神隔空交流。
    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