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双,我错了!”
“呵呵,没事儿你怼你继续怼!”
“你听我狡辩一二…”
“暂时性失聪,听不见。”
真是对儿欢喜冤家,明明是个甜甜蜜蜜你侬我侬的表白现场,硬是被两人整出卷袖子干仗的别样架势。
夹在中间眼见又即将不受控制的局面,苏宁挣脱她紧拴住的手,故意激将道。
“好,我也看出来了你们俩确实不合适,干脆趁着还没正式开始处就这么散了吧!”
“哪里不合适了?”
“我们合适得很!”
一反问一肯定。
默契地同时开口反驳的两人相视一眼,又都不太好意思地闪躲开,只是脸上总算流露出了该有的羞涩甜腻的笑容。
“闹够了?还吵吵吗?”
“嘿嘿,不闹了不闹了,这不是一时还没转换过来角色么,双双你别生气,以后我再下意识地怼你你就大耳刮子抽我!”
“哼,你脸皮那么厚,我怕我手疼。”
说着嫌弃无比的话,上扬的嘴角却是怎么压都压不下来。
对上好友略带调侃的眼神,罗双双的脸颊不禁更加滚烫,大步一迈再次环上她的手就将人往厨房拖,“宁宝盖走,我去帮你做饭。”
“欸,你们慢点等等我啊,我也去!”
愣在原地傻乐了几秒的傅家明见状连忙跟上。
开玩笑,新鲜出炉的对象呢还没稀罕够,当然得时时刻刻地黏着喽!
有了这么对儿活宝的存在,小小的厨房里顿时变得热闹非凡。
将饭菜做好再叫上一直不好意思挤不进去帮忙的高芬母女俩,饭桌上头次坐得满满当当。
几样菜依旧属于正常发挥,色香味俱全。
可不知道怎么的,在见着傅家明与罗双双俩人,你给我夹一筷子我给你夹一筷子,时不时还含情脉脉的相视一笑便莫名感觉吃不下,饱了!
……
秋高气爽,天空碧蓝如洗不见一丝灰白。
院墙上的双色藤蔓花都快过了花期,翠绿的枝叶中已经有了些许不甚明显的黄。
阳光偏斜透过屋顶,笼罩了半个前院。
吃过饭在前院休息的几人,享受着这难得的清闲时刻,望着眼前的景色不免感到身心愉悦。
“前两天去渡岩公社那边换到了些野菊花,我试着做了些清凉解毒茶你们试试看味道怎么样。”
晒干后白黄两色的小朵菊花,经过冲泡后又在杯中盛开,光是看着就觉得赏心悦目。
罗双双迫不及待地先捧起一杯,轻轻抿了口后眼前一亮,“有种淡淡的香甜味儿,好看又好喝。”
微微笑了笑苏宁拿起另两个搪瓷杯递向两人。
等他们俩各伸手接过一杯,像是缓了许久她才回过神来般似的,双手捧起自己的那杯,紧挨着罗双双一起在秋千长椅上坐下。
“怎么了?”
燕北不禁出声询问,若没有看错刚刚两人的指尖不小心地碰触后,她脸上的笑容便消失眼底更是有几分隐晦神色。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来了些事。”
真是这样吗?
心底划上了个大大的问号,燕北却没有选择继续追问,而是对着她了然地点点头。
借着低头喝茶的举动,苏宁垂下眼眸遮掩住内里的几分慌乱和迷茫。
为什么燕家的事情会提前?
明明上次在沪市时离她窥看到的未来还有好几个月的缓冲时间。
怎么会…提前发生呢?
是因为自己出手救了燕北,因为他事情偏离了原有的轨迹,产生没法预知的情况?
就算现在她不管不顾开口提醒,也怕是来不及了。
忍不住地看向燕北,没有错过此时他眼底流露出的对自己的关心。
想到刚才所看到的画面,她不禁替眼前这个不论何时都宛如清风朗月的人感到难过。
真的没有办法改变了吗?
突然,苏宁想到了外公的好友,在她成人礼那日见过的赵爷爷夫妻俩。
上次去沪市本该去探望两人,可不凑巧赶上那两件突发情况。
若她没有记错,赵爷爷与辛奶奶虽然都已经退休,但他们俩人的儿女们都在沪市有着举足轻重的位置。
“我需要出趟门去邮局挂个电话,西柚你们先在家里坐坐,我快去快回。”
起身将手里的茶杯搁在矮桌上,苏宁看向几人脸上带着急切。
二话不说紧跟着站起来的燕北也快速将搪瓷杯放下,“我陪你一起。”
“不用,我自己…”
“我骑车送你快些,到了邮局我在门口等你不进去。”
话都让他说完了,想到情况紧急也就不再做纠结点头应允下来。
直到两人推着车走出大门,罗双双一脸迷糊不解地看向傅家明,“是出什么事儿了?”
“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因为早上厂大门口发生的那件事?”
想了想除了早上那事,这会儿他们都在一起,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情况还能不知道?
傅家明觉得苏宁这么焦急芒荒地去邮局,肯定是想起有关那嘤嘤女什么事来需要打电话回京市。
“早上厂大门,是你们纺织厂?发生什么事了?你们都知道?怎么没跟我说啊?”
“没什么大事,就是突然不知道从来冒出来个苏宁的朋友,浑身狼狈地在她面前哭诉,还非逼着她去见什么人。”
“苏宁的朋友?是一个长得不怎么样,话没说两句就开哭叫什么何悦的女人?”
“嗳?双双你也认识?”
罗双双肯定地点点头,忍不住眯起眼睛,“见过一次,印象深刻。”
……
知道她心急,燕北踩着自行车将速度飙到了极限,十几分钟的路程愣是被他缩短到了几分钟。
绕是他身体底子可以,当车停稳在邮局门口时,也不禁大汗淋漓喘上了粗气。
“你去打电话,我在这等你。”
“好。”
穿着长裙只能侧坐着的苏宁松开抓住他衣角的手,轻巧地跳下了车。
脚下刚迈上台阶,像是想起什么的又紧跟着转过了身。
她匆忙间忘了带上钱或拿个包掩饰,这一身连个口袋都没有,也不能当着别人的面这么凭空从空间里取出来啊。
“燕北身上有钱吗,我忘了拿。”
一条笔直的大长腿单脚蹬地撑着自行车,燕北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个皮夹子丝毫不见外地整个递给了她。
顺手接过的苏宁也没想那么多,急匆匆地拿上钱包转身小跑着进了邮局门口。
先让通讯员拨打那道铭刻在心的号码,等到那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才欣喜地开口唤道,“付爷爷!”
“宁丫头,哈哈哈,你怎么想着这个时候给我挂电话啦?最近怎么样没有生病,没人欺负你吧?中秋给你寄的包裹有没有收到?”
还不等她说明,那头得知是她的付老爷子便是噼里啪啦一大长段的关心询问。
“等等,付爷爷,这些等晚些我再给您打电话说,我现在有急事想问您。”
“好好好,不急啊宁丫头,你说你说什么事?”
“赵爷爷的电话您知道吗?我想尽快联系到他。”
“老千头?你等等啊宁丫头,等会儿我给你拨回来。”
“好。”
挂了电话,苏宁知道付爷爷应该是打电话去清河巷的街道办,让家中的英英亭子俩姐弟帮忙翻看。
这几个来回下来估计怎么也得等上一会儿。
下意识地摩擦了下手指,当碰触到柔软的皮质才想起来手里此时握着的是燕北的皮夹子。
这种男士的皮夹子在百货大楼卖得不比女士的包包便宜。
也不知道是该说他心大呢,还是不在意,竟然把整个钱包塞给自己。
“嗯?”
棕灰色的皮夹子,有一点点突兀的白色,像是没有夹好的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