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饭终于不用他们自己解决了。
博意城派过来的车陆陆续续送了满满一桌子的菜过来,徐章德第一次觉得自己家的饭桌太小了。
不过他本人还是按照苏燃的要求,没有出现。
果然是那个熟悉的陈队,这次,苏燃终于想起来可以加他的好友了。
“陈风?我记住了,下一次不会再叫不出你的名字。”
陈风并不介意,他这种小员工,老板娘记住也没什么用,说不定还要被老板记进黑名单里。
“苏小姐,你要我们带走的人在哪?”
苏燃对他还挺有好感的,问了一嘴:“吃了没?要不要一起?”
“吃饭就不用了,我们都是有任务在身上的,你们自便,我就先不打扰了。”
他和几个人一起上了二楼,把徐傲架起来带走。
期间,徐傲的挣扎完全被镇压,脚都没沾几回地,人就已经被塞进车里了。
陈风没有多事,搜寻受害者任务另有人负责,他这一趟来,一是为了给苏燃小姐做个人证,免得她看到这么多黑西装害怕起来,第二个原因就是抓人回去,他回头看了一眼,安排的人都到位了,抬脚就要开车回市里。
徐傲在车上也不老实,在后排闹得厉害,他不知道这群是什么人,但他们看着就不像是好人。
此时徐傲肠子都要悔青了,他在牛山镇干过的奸事太多了,之前的受害者,别说告出去,路上遇见他了,多看两眼都不敢,他习以为常,就以为所有的女人都是这样的软弱无能,怎么能猜到,几个外来的女人会有这么大能量?
这一下翻车就翻了个大的,这几个人,不会是想把他拉到哪里挖肾掏心吧?
性命攸关,平时就浑得气人的徐傲,这次也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
他诡异地停止扭动,平静了一会,身上突然一抖,接着一股味道弥漫开来。
——徐傲,他尿了。
事实证明下三滥的招数虽然不体面,但是真有效,车上的保镖,培训过礼貌用语、格斗技巧,但谁能想到有一天。执行任务还要考验憋气的能力?
陈风紧急停车,黑西装们动作整齐划一,立刻翻身下车,却把反应不及时的徐傲关在车上了。
徐傲:……
放我出去啊!
他在心里怒嚎,这下好了,倒是没有人制住自己,但尿骚味在小小的车内空间可真难闻啊。
再一想,他昨天一大早就被疯女人打了一顿,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上过一次厕所,累计起来的味道简直熏脑袋。
这群人下车,顺道还把钥匙带走,空调也没了,纯闷他一个人。
陈风和身边的手下对着空气呸了好几口才把那股骚味呸出去,都是正当壮年的大小伙子,工作性质如此,脾气一个比一个暴躁,此时憋了满腔气,就等着一会把人拖下来,好好收拾他一顿。
“陈队,这人也太没素质了,一会看我不把他打出血来!顺便试试用血味能不能盖住骚味。”
陈风经验丰富,以前也遇见过这种情况,不过自己的鼻子还是受不了,也就默许了他的说法,臭味遮是遮不住的,能动动手消气也好。
在他们还没动手的时候,旁边又冒出来个男人,“你们谁啊?在这干什么?”
徐平顺,因为家里实在没钱不舍得开电费,所以去二舅的超市里蹭凉,被毫不留情地赶了出来,他原本的打算是走着去他大舅家看看,能不能蹭到点东西。
主要是这群人也太奇怪了,大热的天,旁边有车不进去,就算不开空调躲躲阴也行啊,就在外面站着,这不会是一群傻子吧?
陈风一个眼刀飞过去,“我们什么事要跟你交代?一边去。”
要是平时,他跟个陌生人上来第一句肯定不会这么冲,现在是特殊情况,他车上还绑着一个人,都是一个镇上的,相互认识的可能性很大。
他的担心是正确的,徐傲和徐平顺那可是表兄表弟的关系。
说来也巧,徐傲一转头就看见了窗外的表弟,激动之下,手脚被绑住了,他就用脑袋去撞玻璃。
沉闷的撞击声很快吸引到了徐平顺的注意,一个词出现在他的脑海:人贩子。
他们是来牛山镇抓女人的!
徐平顺脸上浮现出猥琐的神态,三角眼眯成了一条缝,“哎呦,大哥你们这就不厚道了,来我们镇一分不花,还想往回带东西呢?”
里面是张寡妇还是李大嫂都和他没关系,那几个骚货平时装得跟贞洁烈女一样,一点油水不让他占,但凡有点情分,他这时候也愿意多说两句,但现在?可别怪他狠心啊,他可打不过这几个穿得人模狗样的,只能自己顾自己了。
徐傲也不知道表弟心里是这样想的,他们虽是表兄弟,可相互爱好不同,一般不在一起混。
他在镇上,把能搞到手的女人都睡了一遍,可一点都没跟这个徐平顺分享,就怕事情暴露出来——知道这件事的都是他的牌友,不在牛山镇住——所以这一次,也就阴差阳错,把自己坑进去了。
陈风听懂了画外音,能用钱解决的事,就不用多惹官司了,他面上凶狠:“怎么,你想跟哥几个练练。”
话音刚落,身边的手下就开始自觉脱外套。
徐平顺连忙摆手后退,“可不敢可不敢!”但他的贼胆还没消,“可是怎么说,你们的车也太显眼了,镇子上好多人都在议论,我的嘴被堵了,可他们的就……”
这也是实话,他们的车一辆一辆开进来,他和二舅在超市里看得明明白白,还在猜是不是镇上出了什么事,他猜这些人是来玩的,牛山镇上有个湖,这个天下水凉快;二舅猜他们是来搞开发的,可能看中了哪块地皮。
徐平顺争了几句,惹得二舅心气不顺,这才被赶出来了。
陈风阴着脸,拍拍身后兄弟的肩膀,示意他们不要动,然后自己从兜里掏出三万块,“就这么多,要是后面让我查出来是谁捅破了天,我可是记住了你的脸啊。”
徐平顺收下这天降横财,一张丑脸笑得更是狰狞,“好好好,我回去就往嘴上浇502,保证不跟人瞎张嘴,也不让别人瞎说。”
他一走,徐傲也绝望了,脑袋撞了这么久,正是晕晕乎乎的时候。
陈风一个电话叫来了另一辆车,这次,他亲自动手,给人塞进一直放在车上但很少使用的长形袋子里,脑袋的位置开一个小口,外面用束缚带捆住,这下就没什么问题了。
他们走了,留下的车却成了个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