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峰家。
坐院子里的宋迟懵逼的看着楚飞急匆匆的进入江峰屋,愣愣的眨眼。
大白天的楚飞就出没了。
顾沉的保镖不都是白天不出来的吗?
“来来,这都是自家种的黄瓜,可甜了。”
奶奶去洗了新鲜的黄瓜招呼宋迟,还小心的擦干碟子底部的水才放到石桌上。
她知道最近他们家吃的白面馒头都是宋迟给的,很是感激。
可家里没有好的东西招待宋迟,只能给宋迟吃家里的黄瓜。
这不,她正窘迫的站着看坐石桌旁的宋迟,就怕宋迟看不上乡下种的东西。
宋迟多细心的人,哪里能不知道奶奶的小心翼翼,拿起带着井水的黄瓜就大咬了一口,扬起笑脸,“很甜,谢谢奶奶。”
“甜就好甜就好,你多吃点,后院里还有呢,奶奶种了很多。”
奶奶瞬间展开笑颜,眼角的皱纹深深的却很慈爱。
一旁佝偻着身子的爷爷偷偷的松了一口气,也跟着笑了起来,很淳朴的庄稼汉。
宋迟十分的喜欢老人,他自己爷爷奶奶还在世,对他很好很多,所以在他眼里,老人都是慈祥的。
“爷爷奶奶你们也坐,不要站着。”
宋迟起身扶住爷爷奶奶。
爷爷奶奶受宠若惊,除了家人,还没有人这么尊重过他们。
“这个给爷爷奶奶。”
宋迟从口袋里摸出六颗糖,原本是留给陆啸的,现在见到爷爷奶奶他不给见面礼说不过去。
“哎呦不用不用,我们都老了不吃糖,宋知青你留着自己吃就好。”
奶奶赶紧拒绝,怎么能要这么金贵的糖。
“我还有的,爷爷奶奶你们吃。”
宋迟知道说的没用,直接拆开糖喂入两位老人嘴里,眯眼朝着他们甜甜笑,“是不是很甜?”
爷爷奶奶鼻子一酸,声音有些哽咽,“甜,很甜。”
村里人看到他们家这么多的孩子,又养不起,都在背后对他们指指点点,不愿意靠近他们一家子,他们都不知道跟外人这么相处是多久的事情。
他们也知道他们家穷养不起这么多的娃,可有什么办法,儿媳妇是十分容易怀孕的体质,又一怀就是双胎,他们没钱给儿媳妇打胎只能选择生下来。
再加上胎打多了对儿媳妇身体也不好,他们宁可勒紧裤腰带也不愿意让儿媳妇伤害自己身子。
江娣站在江峰屋子门口抹泪,把宋迟对自己爷爷奶奶的好都收入眼里。
她这辈子都要跟着嫂子,保护好嫂子,不会让任何人伤害这么好的嫂子。
“嗯?娣娣你怎么出来了,不是去看你大哥了吗?”
宋迟询问回到他身边,突然就扑入他怀里的江娣。
江娣窝入宋迟怀里拼命忍着泪水,让自己声音听起来跟平常一样的回答,“那个人说他要给大哥擦身子,让我先出来。”
“原来是这样子。”
宋迟回头看,正好见楚飞从灶房那边端着水进入江峰屋里。
“嫂子还留了几颗糖,给你一颗。”
宋迟让江娣抬头,眯眼笑着把糖塞江娣嘴里。
江娣那本压下去的眼泪立即又掉出来。
宋迟吓了一跳,“你怎么了,是哪里疼吗?受伤了吗?”
“没有,我没有受伤,谢谢你嫂子。”
谢谢你对我家这么好,还对我奶奶爷爷这么好。
“不用谢我啊!你保护我也很辛苦。”
宋迟哄着江娣,轻手抹去江娣脸上的泪水。
江娣摇头,又窝回宋迟怀里,自从宋迟来了之后,他们家过得越来越好,她很感激宋迟。
“你这孩子,衣服脏脏的怎么能抱着宋知青。”
红着眼圈的奶奶拍了下江娣后背。
宋迟衣服实在是太白太干净了,她担心江娣弄脏宋迟衣服。
“没事的奶奶,衣服脏了洗了就好。”
“那……那奶奶给你洗。”
“不用不用,陆阎琛会帮我洗。”宋迟立即拒绝。
他现在有些明白为什么江峰那么敏感了,是这一家子一直都过得小心翼翼,江峰才养出了那种性子。
现在生病了应该也是楚飞折腾出来的,却不敢跟任何人说。
此时江峰屋里的楚飞并不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事,一直皱着眉头给江峰擦身子。
明明才两个小时而已,江峰那怎么伤得这么重,都见红了。
“是第一次就直说啊!没长嘴巴吗?”楚飞边骂边小心的给江峰清理。
弄好后,楚飞才帮江峰换上干净的衣服,把窗户打开通风。
等江峰醒过来天已经黑了。
他迷茫的睁开眼睛,身体虽然还很疼,可干爽了不少,没有早上的黏糊糊。
适应了房间里的昏暗,江峰才发现床边坐着一个人,正双手环胸死死的盯着他。
“你……你这人有病啊!干嘛不出声。”
江峰怒骂楚飞,差点以为自己见鬼了。
“为什么不跟我说你是第一次?”楚飞开口就冷声质问。
江峰是懵的,恼火反问楚飞,“你自己吃的你不知道?”
“我他妈知道个屁啊我知道,我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吗?”楚飞气愤爆粗。
江峰愣住了,下一秒火大,拿起枕头就往坐椅子上的楚飞砸,“所以,你以为我经常干那种事?”
“谁让你说得那么不在意,他妈第一次又语气那么熟练。”
江峰都要气炸了,就因为这个楚飞才那么粗鲁?
“行了别气了我的错,我跟你道歉。”
楚飞放下架子道歉,就是听着有些烦躁,这让江峰以为他不甘心。
他咬牙警告楚飞,“钱是我自己赚的,你别想再要回去。”
“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堪?”
江峰怒视楚飞没有说话,很明显就是默认的意思。
楚飞都要气死了,骂,“我他妈眼瞎了才天天热脸贴你冷屁股。”
“不就是钱吗,都给你。”
楚飞从口袋里掏出两千块,全塞江峰怀里。
江峰气红了眼眶,把钱砸楚飞脸上,“我不是外头的鸡,拿着你的钱给我滚。”
“卧槽我他妈我这暴脾气。”
“真他妈日了狗了。”
“我是给你钱用,你脑子里想的什么玩意,你现在生病我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吗?”
楚飞压着怒火跟江峰讲道理,迟早得被江峰气死。
忍疼靠着床头用被子裹紧自己身子的江峰防备着楚飞,这种人能不趁人之危?他信他母猪都能上树。
江峰这眼神让楚飞想打爆他脑袋,他就这么不可信。
不行楚飞淡定淡定,吵架解决不了问题,淡定淡定。
楚飞赶紧深呼吸安抚自己,压好脾气才直勾盯着一脸怒火的江峰瞧。
江峰是第一次,那不就说明他是江峰的第一个男人。
妈的,有点高兴是怎么回事。
楚飞莫名其妙看着自己笑,这让江峰更加防备,心里怒骂:这神经病吃了老鼠药了,突然笑得这么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