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个稚嫩声音是介入。
小豆子挨了五下大板后就被法外开恩了。
得此幸运,捡了一命。
打听后才知道,那个救下小豆子的声音是太子。
小豆子把太子的的恩德放在心里,一心想要报答。
有天夜里走在长廊,突然听到拐角灌木后有人说到“东宫太子”这些字眼。
于是小豆子蹑手蹑脚的靠到墙边,竖起耳朵认真偷听。
那两人交流虽然不多,但从只言片语中不难推断,宫中有贵人想要对太子下毒。
那毒不是剧毒,只是能让孩子痴傻木楞反应迟缓的慢性毒药,关键这种毒吃下去还测不出来。
金豆子好奇问道:“那是什么毒?”
老乞丐笑道:“是一种银白色的金属粉末,叫铝。”
又赚了一个知识。
金豆子满意点点头,示意老乞丐接着说。
小豆子听到这些,自然不会坐视不理,虽然面见皇后娘娘很困难,也一定要努力一试。
于是第二天,小豆子避开几处门禁莽莽撞撞的冲进了东宫。
没想到老皇帝也在,看到这么一个冒冒失失的小太监,大手一挥就要让人杖毙。
小豆子愣在当场,差点没反应过来。
人都被拖到了大门处,这才高呼事关太子安危,有要事面见皇上。
老皇帝一听关系到自己的儿子,于是就让龙卫把小豆子放开,让他说个清楚。
小豆子把夜里听到的对话如实上报,既没做猜测,也没下结论,等待老皇帝的裁决。
老皇帝不动声色。
笑问小豆子为何对太子如此上心。
小豆子把太子救过他的事如实说了。
老皇帝斟酌了片刻,就提拔小豆子做了太子的贴身大伴,照顾太子的衣食住行。
那天之后没多久,德妃葬身火海,德妃的17岁儿子宋畅轻封绅王,赐府宫外。
那天之后,太子和小豆子就绑在了一起。
太子上课,小豆子旁听。
太子修行,小豆子旁记。
太子吃饭,小豆子先试。
太子如厕,小豆子旁等。
小豆子虽然是太监,但太子却把他当成兄长。
秘籍功法,偷偷教小豆子。
天材地宝,偷偷给小豆子食用。
转眼太子成年,与相爷的独女定了亲。
相爷好啊,学识渊博,出口成章,民间盛传相爷是文曲星下凡的。
相爷的女儿也好啊,清秀美丽,落落大方,真是比天生的仙女还漂亮呢。
小豆子不懂朝局,他只知道太子要娶媳妇了。
他高兴着呢。
太子成亲那天,天下大赦,举国同庆。
第二年1月27太子的儿子出生。
顺风顺水好事连连啊。
可否极泰来,同年4月,绅王突然发难,控制后宫。
老皇帝落在绅王手上。
太子和相爷一脉退守相府。
政治博弈小豆子不懂,他只知道相爷一夜白了头,太子妃几次在深夜里哭泣。
后来宫里传出相爷造反天下共诛的旨意,太子德行有失传位绅王的昭文。
大势已去,回天乏术,说一千道一万,就是因为有权没兵,任人拿捏。
太子把尚在襁褓里的孩子交给了小豆子,命他好好保护孩子。
小豆子含泪应下,抱着孩子冲出重围。
没跑出多远,背后已经火海冲天,映红了半边江山。小豆子甩泪狂奔,没有回去援救。
等小豆子杀出重围,逃到边陲,才发现怀里的婴儿不知何时已经被震死了。
于是小豆子就疯癫了。
时而清醒,时而迷糊。
清醒时他反复思量,他认为死在怀里的孩子应该不是真正的殿下,相爷这么聪明,不可能把自己的血脉交给一个太监的。
可有时候又忍不住的痛苦,要是那怀里的孩子真的是殿下那怎么办了?怎么面对九泉之下的太子和太子妃呢?
安静许久。
老乞丐依旧没有开口的意思。
金豆子忍不住问道:“后来呢?”
老乞丐笑道:“一个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的人,哪里知道后来?”
“所以你就是小豆子?那我呢?”
老乞丐平静道:“你其实叫宋诲中。”
金豆子指了指自己,惊讶道:“你不会是在说,我是皇亲国戚吧?”
老乞丐点点头。
这听故事怎么还听到自己头上了呢?
金豆子托着下巴,眨巴眨巴的眼睛里写着不可置信。
“你为啥来的雍州?”
老乞丐看了看奴奴,说道:“我是被奴奴带来的。”
奴奴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江湖上有传言,说雍州有个修真门派要招弟子,而且这里还能分田分地,所以我就来了啊。这有啥问题吗?”
金豆子摇摇头。
这还能有啥问题?
奴奴好奇道:“这都是真的吗?”
金豆子立马点头。
“真的,我就是养鸡谷的弟子。”说着拔刀空斩,一道刀气荡去,一截门板应声而断。
显摆的不要太及时呦。
看到奴奴崇拜的眼神,金豆子心里压不住的喜悦起来。
“而且分田分地也是真的,不过要缴一成。”
奴奴嗔怪道:“你说你们咋不早点立派啊?那样我爷爷可能就不会死了。”
这话怎么回答?
金豆子只能挠挠头。
大伴端起破碗,递到奴奴面前。
“喝了!”
奴奴也不扭捏,吹着热汤,温度适当后,迎头就喝了下去,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这份豪气,看的金豆子不由得佩服了起来。
“没盐,没味道,要是有盐就好了。”
金豆子拿出一串冰糖葫芦。
奴奴两眼放光,死死的盯着。
不等金豆子主动。
奴奴已经抢过了冰糖葫芦,那动作,快到只有残影。
“我要去昌城,你们呢?”
大伴笑道:“我跟着你。”
奴奴含糊其辞道:“我也是。”
金豆子若有所思的看着一老一少两个乞丐。
“可你们这样也太不像样了啊,事先说好了,我身上没钱了。”
老乞丐抛着手上是两个金锭,笑道:“殿下放心!大伴自有办法。”
奴奴的眼睛又亮了,一头扑上去,抓到金锭后立马放在嘴里咬了咬,然后心满意足的藏进了胸膛。
财迷一个,鉴定完毕。
“不要叫我殿下,我听着不习惯。”
“那应该叫什么?”
“当然是小豆子咯。”
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小豆子本来是我名字呢?而且还是太监时的名字,你让以前的小豆子叫你小豆子,真的合适吗?
老乞丐宠溺的看着金豆子,认真的点点头。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命都可以给你,何况只是一个名字。
(给点爱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