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怪不得他最近行为总是这么出格,怪不得他最近总是待在房里,每次从这里出去都是如沐春风。
女人还在继续喋喋不休。
“这床若再来两次,便会彻底塌坏,你猜到时他会换一个多大的床?换一个多结实的床?你猜他若是玩腻了无数,会轮到谁?”
“哈哈哈哈,穆先生还是准备准备,好接受你的好主君吧。”
女人眼中突然闪过恐慌,而后是更加旺盛的火焰。
最后一把火,来的猛烈些吧。
“你说,他会不会,在这里和你把床摇塌?这样,他就能成功骗过自己,过往的种种,都是你,都只是你?一直都是你?”
“哈哈哈哈,穆程归,好好迎接你的主君吧。哈哈哈哈哈,噗!”
鲜血四溅,溅到穆先生黑色衣袍上,消失不见。
穆先生回头,再看见乔木这张脸。
巨大恶心袭来,指甲陷入掌心。
躲过他的触碰。
乔木气急,上前掐住女人脖子。
“我有没有说过,舌头不想要,我可以帮你拔掉?”
额头,手背青筋暴起,一跳一跳的,好像下一刻就能爆裂。
穆先生第一次见乔木这么暴怒。
女人嘴角溢出鲜血,流到乔木手背:“心,心虚了,恼羞成怒了。”
乔木理智回笼。
将她甩到矮榻。
嘭!一声,矮榻彻底塌了。
女人笑到断断续续:“哈哈,哈哈哈,哈哈,噗!”
乔木手足无措,在空中比划半天。
“你给我说清楚。”
女人笑到嚣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求求我,要是能跪下来求最好。”
说着,握住腹部匕首,就要用力。
乔木出手制止:“别,我跪。”
“哈哈哈,哈哈哈哈。”
乔木丝毫不拖泥带水,噗通一声跪下。
女人很爽,晾他一晾。
抬头对目光复杂的穆先生说:“看啊,他多么在乎你的看法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能在有生之年,让摄政王殿下给我一小小奴婢跪下,死也值了。”
手中用力。
噗呲一声,再想用力却没了力气抵抗这强有力大手。
“既然,你费尽心思想要死在这里,那我必然不能如了你的愿。”
撕下布条,堵住她的嘴,手也被快速绑好。
“毕竟生不如死,才能惩罚你这张哇哇乱叫的嘴。”
穆先生没有看身后乔木,自顾自说:“那就做成人彘吧。”
“你放心,我们府里住有神医,你的肠子露不出来。当然,也不会把切口切的太丑,那断下四肢该如何处置呢?”
“像你这么喜欢胡说八道的人,不如用来堵住你的嘴好了。”
女人眼睛瞪大,满是怨恨和懊恼,怪自己太贪心,不知及时止损,若她在匕首飞来片刻就自杀,也不至于让他们逮住机会。
求生本能让她剧烈挣扎。
但两个大男人,还治不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吗?
好在女人废话太多。
不然让他们撞见宋悦院中异常,摄政王府真是可以热闹好久了。
伊风白听到外面动静,警惕起来。
来到门口听动静。
……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东方泛出鱼肚白。
摄政王府彻底沉静下来。
若在摄政王府上方,听到的一定是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好像约定好的般,一觉睡到正午时分。
摄政王府才慢慢活了过来。
乔木自顾不暇,哪里会发现,府内多了四人。
除了禾汝、没有人知道府内到底有多少人。
纳凉也不在自己院中了,搬个小板凳坐到宋悦院中的梨树下。
嗑着瓜子,好不惬意。
“悦悦,你发现了吗?”
宋悦吐出瓜子皮,点头。
“这么明显。”
“你说他们到底怎么了?”
苏戈举起手:“打断一下,你们发现什么了?”
两人对视一眼。
“你说。”
“你说。”
禾汝、宋悦,表示狗粮已经吃的够够的了,不想再说。
但她们对这狗粮免疫了,苏戈还没吃过呢。
“一人一半。”
达成共识。
吧啦吧啦,吧啦吧啦。
叽咕叽咕。
蛐蛐蛐。
苏表情逐渐精彩,很大程度上愉悦了讲的头头是道的两人。
处芜:虽然但是,有点好磕是怎么回事?
既然他们都行。
自己为什么不行?
思绪打开闸门,不受控的溢满心头。
频频看向苏戈。
每见她兴奋的眼神,自己眼里也满是兴奋与窃喜。
……
“表哥,表哥。”
肖新弦手在伊风白面前挥,将他招回神。
肖新弦取笑:“藏不住了吧?这才多久,你敢给我看看你的蛊虫爬的多深了吗?”
伊风白很不喜欢她老是打断自己。
眼刀飞过。
“闭嘴吧你。”
肖新弦鹦鹉学舌:“闭嘴吧你。”
伊风白:……
转向一边,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府中仆人好像很少见到自家摄政王和穆先生腻歪在一起了。
隐隐有流言传出。
穆先生的好日子快到头了。
对此流言,竟无一人出来讲句好话。
穆先生真的容易令人生畏,除了在乔木眼中还算个纯洁的人,对他的心狠手辣也没放到心上。
现在最看重他的,唯一不怕他的人都保持沉默,穆先生真的有在考虑离开。
毕竟上头迟迟没有下达任务,自己在哪待都是待,何必在这个哪哪都不舒服的地方呢?
对的,现在他看见乔木就想绕道走。
好像没有乔木在旁叽里呱啦,自己在哪都无所谓了。
他知道那女人说的是假的。
但还是在他心里埋下一颗种子,每与乔木见一次面,那颗种子便像汲取到了养分般,疯狂成长。
他也知道这件事是自己的问题。
但心往往不由人控制。
乔木在拦住他几次想要解释,都被打断后,便也像泄了气的皮球般,不再往他跟前蹦跶。
穆先生第一次直观感受到,何为人言可畏。
这或许就是语言的力量吧。
第三日,该消失的人,终于消失了个遍。
摄政王府又只剩下摄政王一人。
他好像一个空巢老人般,一遍遍走过他们走过的路,一遍遍做着他们做过的事。
甚至一人饮酒也能自言自语半天,毕竟平时他们都是不开口的,一直说话的只有自己而已。
他总以为自己讲话,将自己耳朵填满,就能听不见那孤寂的声音。
石榴树下,花落了,一颗颗青涩果实挂满枝头,他便一遍遍数着。
好像有谁回到了那个小院,那棵石榴树下。
可是这棵石榴树底下没有母亲,也没有任何人,只有自己。
明明他说,他们抢不走自己的石榴树。
明明他说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