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暇时还得抽空应付父母介绍相看,当然都是不了了之。
要他们说最好还是回江南更好些,在京城真是人生地不熟的去哪里寻摸知根知底还品行好的老实后生?
不过瞧宋悦这模样,大概是要长时间待在京城了,可把二老愁的……
柳妤寒看宋悦忙来忙去都不太忍心再让她抽出时间相看,只是她这个年龄实在是拖不下去了。
宋悦这些天似乎已经习惯了母亲的怀抱,香香软软的,都会羡慕她爹吃的真好啊。
黑暗的房间,柳妤寒终是忍不住再次询问。
“阿悦,可以和娘说说这几年在外遇到的趣事吗?”
趣事吗?有什么趣事?无非是和师傅学艺,还参加了些许宫斗,好像没什么有趣的事,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半天不见回答:“阿悦,睡着了吗?”
宋悦摇头:“就是一时想不起来,等什么时候想起来再同你分享。”
本来宋悦对这位娘接受良好,可她看起来太年轻了,又善解人意,不喜欢像平常母亲般说教,自己好歹也是活了两世,心里年龄指不定多大,实在是有点叫不出口。
“你还记得你小时候被一只大鹅追着,硬生生在桥洞下待了一个下午的事吗?那时候我们所有地方都找了个遍,就是找不到你,可把娘急得,到后来发现那只大鹅一直站在河边看桥洞,我们才发现你。”
宋悦不太记得这件事,只记得有只很讨厌的大鹅。
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说起旧事。
“你还记得那只大鹅的主人是谁吗?”
宋悦觉得她实在奇怪:“多少年前的事了,我不记得了。”
柳妤寒摸着她的头:“那时候的阿悦还小,不记得也正常。那大鹅是我们家隔壁的赵元同养的,也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他。”
宋悦有种不祥的预感。
“那时候你还经常和他吵架,说最讨厌他养的那只大鹅,后来他外出求学许久都见不到人,你难过了好一阵呢。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
宋悦背后渗出冷汗,这要怎么记?什么都不记得啊。
“哦,是他啊,有点印象。”
好在柳妤寒没过多追问:“你常年和你爹东奔西走,更是有好几年都不曾归家,我们江南上任了一位新知府,为官清廉……”
宋悦预感她要讲到重点了,铺垫这么久,倒让她有点好奇。
“阿悦、阿悦,你在听吗?”
“在听在听,你说。”
“就是这个赵元同刚被调到京城,虽然官职不大,但好歹是个京官,这小伙子当了大官还不忘造福乡里,对父母又有孝心,我看着是个不错的。我看你实在抽不开身,倒不如找个京城的,正好他又是我们看着长大的,长得也算周正,就是年纪大了些,但是配你就正好,你看让你爹挑个时间请到家里你相看相看?”
宋悦扶额,不过这样听来这人似乎确实不错,在京城为官,祖籍又在江南,还与宋家是邻居,年纪轻轻还事业有成,是个上进的,这是一门好亲事。
“那他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成亲?”
这才是最大的问题好吧。
柳妤寒刮刮她的鼻头:“还是我们阿悦聪明。前些年说是要以事业为重,后来又是父亲离世,守孝三年,可不就拖到了现在。”
这样说来,是有点无可挑剔了,但是不是有些太过完美了?听起来虚虚的。
“他家里有一位长兄,娘也是住在长兄家里,还有几个可爱的小侄子,和一位未出阁的妹妹。娘和他母亲聊得来,知道他母亲是个随和的,前头有兄长撑着,子嗣方面压力也没这么大,何况他是京官定是不常回乡,只要你嫁进去就能当家做主,他家贫寒你帮衬着些也能有些话语权,年节同他回家就能见到我们。我想是极好的,再找不到这么合适的人选了。”
宋悦在她的碎碎念中,终于体验到那种父母为子女打算的感觉,鼻头一酸抱着她的腰:“娘,你真好。”
哽咽的声音让柳妤寒听着心疼,当母亲的哪能不知道女儿的变化,只是在外两年就变得不太亲人,更是没喊过自己一句母亲。定是在外受了大委屈,又不想让家人担心才会如此。
“阿悦在外野了这么多年了,还以为你不记得还有娘亲盼着你回家呢。”
半是打趣的话语说出来的何尝不是真情实感。
“好了好了,不哭了,多大人了。”
“再大不也是您的孩子。”
宋悦擦干眼泪,爬起身来点燃烛火:“娘,我会好好考虑的,现在想自己待会。”
柳妤寒无奈起身,穿好衣服就往外走:“那你好好想想,记得给娘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