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徐瑞接着说道:
“这次的开阳郡保卫战的成功,正好给了大人这个契机,光威镖局毕竟是民间势力,周青和镖局中的镖师这次立了大功,大人将他们收编,给予他们官方身份和待遇,这就是赏赐,至少在外人眼中,这就是赏赐,周青还不好拒绝,否则,他就有些不识好歹了。”
“不错!”赵阳平眼睛透亮:“这个主意不错!一箭三雕!既能解决了如何赏赐周青和那些镖师的问题,又能够解决光威镖局的潜在威胁,同时还能够增强州城的军事的力量,这个主意非常好!”
赵阳平一再肯定徐瑞的这个建议,可见他对这个建议是相当满意的。
“现在唯一要担心的就是周青拒绝大人的这个‘赏赐’。”徐瑞道。
“拒绝?你不是说他不好拒绝吗?”
“是不好拒绝,却不是不可能拒绝。”徐瑞说道:“周青表面谦和,但他年纪轻轻就有如此能力,想来内心必然极为高傲,这种有能力,心气还高的人,是不太容易驯服的,哪怕是他们表面臣服,内心也未必会归心,我甚至有些担心,他会心高气傲之下,不肯接受大人的‘赏赐’。”
赵阳平闻言,沉声道:“那可由不得他!光威镖局再厉害,也只是民间势力,而我,代表的是官府,是朝廷!我要收编光威镖局的镖师,他岂能拒绝?”
显然,赵阳平这是准备以身份来压周青,只不过,徐瑞对此并不看好。
“只怕那周青不敢明着拒绝,暗中却会搞小动作。”徐瑞道。
“那就从那些镖师入手!”赵阳平道:“我就不信那些镖师就那么死心塌地的甘心留在镖局,他们就对官身没兴趣,他们对钱财不动心!只要能够说动一部分镖师,那周青不答应也得答应,除非,他眼睁睁的看着镖师都离开镖局。”
“这倒是个办法。”徐瑞表示赞同。
在赵阳平和徐瑞看来,那些镖师之所以跟着周青,无非也是为了谋个生路罢了,镖师和镖局之间是合作关系,在有更好去处的情况下,镖师离开原镖局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他们相信光威镖局的镖师也不会例外。
而只要能够说动一部分镖师,周青就会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如果继续冥顽不灵,那他的光威镖局就有可能成为一个空壳,对他而言,最好的选择就是和镖师们一起,接受官府的收编。
如果可以,赵阳平自然是不会放弃周青的,周青能够在如此年纪就做出这样的成绩,他绝对是个有能力的人,只要压一压他的傲气,周青绝对是个可用之人,更何况,作为光威镖局大掌柜,周青对于光威镖局那些镖师们的了解,也要远超其他人,由他继续统领那些镖师,才能够发挥那些镖师最强的实力。
此外,周青毕竟才刚刚在开阳郡郡城那里打出名气,若是现在就被弃用,难免遭到一些非议。
因此,无论是徐瑞还是赵阳平,都是希望周青和光威镖局的镖师一起,接受官府收编的。
此时的周青还不知道,赵阳平已经盯上了他和他镖局的镖师。
在徐图的热情相邀下,周青在开阳郡的郡城开了一个光威镖局分部,在定州所有郡县之内开分部,本就是周青计划之中的事情,现在徐图相邀,正合了他的意。
而且,这是徐图邀请他开设的分部,之后自然是会受到徐图的照顾,有了郡守的照顾,镖局在这开阳郡郡城之内,自然是不会缺少镖务的。
“郡守大人,我今日前来,是来向大人道别的。”
开阳郡郡守府内,周青正式向徐图道别。
他是奉命来支援开阳郡郡城的,现在开阳郡郡城之围已经解了,他还是需要回州城向赵阳平复命的,此后,他还要前往草原,总之,他不可能一直待在这开阳郡郡城内,他已经在这城内住了五天,虽然这五天,他受到了徐图的热情招待,但他也没有忘了自己的正事。
“这就要走了?”徐图听闻周青的话,试图挽留道:“不如再在这里多逗留几日,我与周大掌柜一见如故,还想着能够和周大掌柜多相处几日呢。”
徐图满脸可惜,这并非是装出来的,他是真的很喜欢周青这个人,认可周青乃是一个人才。
“承蒙大人厚爱。”周青笑道:“我也想在这里多待些日子,只是,军命在身,我也是身不由己,且城外那些叛军还需要押往州城接受郡守大人的处置,就这么一直滞押在城外,始终不是个事。”
“这倒也是。”徐图表示了理解:“不过,周大掌柜日后若是有时间,多来这里走走,咱们再好好聊。”
“一定!”
第二天一早,在徐图等人的送别下,周青押着那批叛军俘虏前往州城,赵军也随行护送,一起前往州城。
这一路的行程倒是颇为顺利,那些叛军也没有闹事,他们仿佛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在肖宁死后,也没有人再在暗中搞什么小动作。
让周青意外的是,在他押送着叛军俘虏抵达州城的时候,赵阳平连同州城一众官员居然在城门口相迎,倒是给足了周青面子。
“咱们的大英雄回来了!”
待周青靠近,赵阳平大笑着迎了上去。
“大人折煞草民了。”周青回道:“我不过是在大人的指挥下,做了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罢了,当不得大人如此夸赞。”
“以一千多人击败叛军三万多人,阵中斩杀叛将,你若是还当不得英雄的称号,试问还有谁能当得起?”赵阳平笑呵呵的说道。
看得出来,赵阳平的心情非常好。
而这也的确是事实。
就在昨天,他接到了来自帝都的圣旨:
他,自昨日起,正式成为定州新一任州牧!
虽然在知道周青击败肖宁之后,赵阳平就已经知道这个州牧的位置几乎是板上钉钉了,但毕竟没有圣旨下达,他始终有些不踏实,而现在,接到了圣旨的他,终于完全放下了心,心情又岂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