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情侣是什么?”
白罄的声音突然出现,吓得藿藿尖叫一声,手机都飞了出去,好在青年不紧不慢地伸出手,稳稳地将飞出去的手机捏在手里,只不过捏的角度有些不对,按到了外放,那边霜悦的声音传出:
“我嘞个,吓死我了藿藿,怎么了?没事吧你?”
手机还被白罄捏在手里呢,藿藿连忙道:
“没事,就是师父醒了,吓了我一跳……”
“噢哟?”
对方的语调突然变了,似乎闻到了什么非同寻常的味道,白罄将手机还给了藿藿,她连忙将外放关了,放在了耳边,霜悦在那来了一句:
“师父醒了吓了你一跳?你们一起睡的啊?”
藿藿的脸色“唰”得一下就红了起来,像是火锅的辣汤底一样红彤彤的,她心虚地瞥了一眼白罄,对方似乎还在思考着师生恋是什么东西,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
“别……别胡说,是师父走路没声音……”
她连忙解释,霜悦的笑声在电话那头很是明显:
“好好好,不是就不是。”
她笑完后,才继续说学宫的事情,玉阙是正儿八经的学宫之舟,是联盟凝视星海的眼睛,玉兆便是玉阙的特产,其中的学宫数量是罗浮和曜青加起来都比不上的,生活也算是多姿多彩。
说到操练场边上那些情侣啃在一起什么的,藿藿不由评价道:
“有点……有点恶心。”
“正确的,真是恶心!我们是做学问的,怎么能被儿女私情绊住脚步!”
霜悦说的那叫一个正气凛然,不过反手又小声道:
“要是有你师父那般相貌英俊的男子主动追我的话……”
藿藿下意识地又再次瞥了一眼白罄,只是青年这次在看着她,让小狐狸浑身汗毛倒竖,连忙朝着沙发边缘挪了挪:
“那个……我我我我十王司还有事,可能要先挂了。”
藿藿连忙道,害怕霜悦这个心直口快的家伙说出什么来,白罄的听力很好,她担心电话里的内容都给他听见了,把一向纯洁不问人事的师父带坏了怎么办。
不过怎么感觉带坏了好像也不错?
“啊?十王司这么忙啊?”
霜悦微微一愣,她感觉藿藿周围挺安静的,不像是在十王司的样子。
但想到十王司的人个个都阴森森的,不说话倒也正常。
“好吧好吧,那你去忙吧,正好我也有事呢,学宫里还有假期的实践作业。”
“嗯……辛、辛苦了……”
霜悦叹了口气,跟藿藿道别,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为之,她突然来了一句:
“所以你和你师父是不是睡一起了?”
藿藿手一抖,瞬间按下了挂断,这样诡异的行为让白罄则是一脸不解:
“是啊……怎么挂了?”
天才,你居然还想回答?
藿藿耳朵的绒毛下早已是一片绯红,她不敢回答白罄,只能扭过头去结结巴巴道:
“我我我……我们不是还要去祭奠……”
她生硬地转移话题,白罄微微点头,这才站起身来:
“嗯,差不多已经到绥园了。”
他这么说着,就走出了房门,藿藿微微一愣,也连忙跟了出去。
禁火节的节日氛围很浓厚,天上的星槎也比周围多两倍多不止,星槎海中枢的坤舆台上人山人海,有智械、皮皮西人,甚至博识学会的学士等等。
各仙舟会联袂举办一场盛大的歌舞晚会,向全宇宙的友邦直播,各仙舟之间也会用黄钟共鸣系统互道节日祝愿,但是罗浮的将军却恰好不在,所以星槎海的星槎流量仅仅只是两倍多。
若是景元在的话,恐怕这个流量得往上再翻一翻。
不过好在黄钟共鸣系统里还有他提前录制好的视频,景元的大脸就贴在上面,文质彬彬的说辞惹来了不少人的关注,白罄仅仅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十王司和云骑军自然也忙碌起来了,但还没轮到判官出手,街上大多是一些冥差和武弁,配合着云骑做些维护治安的巡视工作。
“为什么十王司也要配合?老子还真不明白?”
尾巴大爷在心中问道。
“因为……寒鸦大人说,宇宙瑰丽无比,许多星球上的能量生物也会产生文明……类似于岁阳这类的集群便是能量生物聚集……自然在十王司的管辖范围内。”
“呵,小怂包打起官腔倒是一套接一套的。”
尾巴大爷呵呵一声,即使心里认可了,嘴上却还是不饶人。
不知不觉,藿藿都觉得绥园这阴森恐怖的地方有些可爱了,毕竟和幽府相比这里的确算得上有生气一些。
“老板走好哈……”
身后的飞行士挥了挥手,白罄将钱扫给他,对方一溜烟地就火速离开了绥园,显然是怕得不行。
这里大多都是狐人冢,藿藿左右看了看,疑惑道:
“师父要悼念的是狐人吗?”
“嗯,她回来了,正好让你见见。”
白罄微微点头,却让藿藿不寒而栗:
“回……回来了?”
难道说,师父要找的是一个鬼?
可藿藿发散的思绪顿时被尾巴大爷抓了回来:
“别封建迷信,这世上没有鬼!”
“哦……我、我就是处理这些事情的。”
小姑娘委屈巴巴的,似乎是想起来自己的职责了。
可话虽如此,她还是怕得要死,虽然没有一直抓着白罄的衣角,但身体依旧紧挨着他,时不时还左右张望一下,生怕被“鬼”偷袭。
“在这等一会吧。”
来到谈狐林后的石板路,白罄看到了陡峭的悬崖,便停下脚步,藿藿不由打量了一下这个地方,旁边的确有一块狐人冢,不过名字因为岁月的侵蚀早已模糊不清,只能隐隐看见两个字。
“归……舒?”
她勉强认出了上面的字,却发现白罄那无奈的眼神:
“不是那个。”
“哦……”
藿藿悻悻地躲了回来,站在了白罄的身后。
不过就在两人谈话间,一艘古朴破烂的星槎飘了回来,它的能源似乎耗尽了,底下的引擎早已经转不动了,却不知为什么还在行驶。
“嗯?”
白罄看见不动的引擎,微微一愣,一直到这艘星槎靠岸,一个紫发女人走了出来,手里还捏着一把太刀:
“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