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的三寸飞剑实在太窄,新烛每次才上去一只脚,没踩稳就掉下来,来来回回好几次都没上去飞剑,等的宋殊的脸越来越黑。
“你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想我快点,你倒是把飞剑加宽一下啊,就你师父刚刚这么宽就行了,然后你飞慢点。”
“······”
还真是不客气,又不是每个人都有足够的灵力将飞剑变大,就算召唤巨剑也是用在决斗上,也就师父这种烂好人愿意把灵力浪费在这种地方,照顾柔弱不能自理的女人。
“废物。”
宋殊冷哼了一声,但还是默默的将三寸宽的飞剑加宽至五寸。
只是这依旧于事无补,三寸和五寸对新烛而言并没有太大区别,非要说区别的话,那可能就是掉下去的时间慢了几秒······
宋殊简直就要被她气到无语,即便他平日里心性再沉稳,也挡不住这接二连三的”找茬“。
“不要再玩了。”
他低喝一声,颇有些不耐烦。
“我没时间和你在这里耗。
速度用你的灵力将自己黏在仙剑上。”
灵力?黏在飞剑上???
灵力还能这么用吗???
新烛看着自己掌心流动的微弱灵力,思考着该如何将灵力流至脚底。
宋殊看着新烛错愕的表情,心中不由产生一种大胆的猜想。
“你不会?”
新烛没有反驳。
“他没教你?”
这个他代指谁再清楚不过,可新烛依旧不发一言,没说出元睿半句不是,也没包庇元睿说他教自己了,毕竟元睿这个狗东西确实是自己修炼路上的一块绊脚石。
宋殊不由讥讽的冷笑出声。
“你不会还没将《无上心经》翻到第二十页吧。”
不过从她的没有反驳里,宋殊已猜出了一二。
这被人说中的羞愧之情令新烛一下就从脸红到了脖子。她该解释一下自己今天才拿到这本书吗?但就算解释了自己确实还是没看到第十页啊啊啊,一天看二十页怎么也不算过分吧,槽,居然无法反驳。
“废物。”
“······”
若是说之前的“废物”都只能算是宋殊的一个口头禅,那这一句废物便是他真心的厌恶。
宋殊的眼中流露出一丝瞧不上,那冷若冰霜的脸上带着修为碾压新烛的倨傲。
“我早就说过,女人修什么仙。”
都是花架子,一天到晚只知道穿什么法衣好看,带什么法器能让自己亮晶晶的看起来像仙女,不知何为修练,不知何为凶险,却都晓得哪家的修练天才长得最帅,脾气最好,最有钱途。
甚至有些还脑子秀逗,修为微如毫毛,却一天到晚妄想猎杀大妖获取皮毛炫耀,关键时刻却都只会拖后腿,害人害己,没有一个例外。
思及此处,宋殊想起与自己失之交臂的炎蟒妖丹与那张满脸泪痕装委屈的脸就满心的怨气,就连出口的语气都硬了好几分。
“吃不了苦,还不思进取。
你既已入修仙之门,精进修为才是正道,荒废度日,还不如早日归家织布,嫁人生子。”
说完此话,宋殊便也一骑绝尘的走了。
“喂!你不带我了吗!”
回答新烛的,只有周遭狂放的山风。
新烛愤闷的一拳砸在地上,可恶,居然让他占完便宜就跑了。
“什么女人不适合修仙啊,男人就一定适合吗!一天到晚把女人挂在嘴上,学妖族搞种族歧视啊,好的不学学坏的,人家妖族还知道照顾弱小,不计前嫌呢。
堂堂名门正派出来的弟子居然教训完人就跑,好歹好人做到底,把我带上去啊。”
“靠脚走要走到什么时候嘛······”
新烛坐在地上垂头丧气,捞起一把脚边的散沙便撒气的往前一丢。
“都是混蛋。”
“唷,让为师瞧瞧,是谁惹怒了我家乖徒儿。”
不知何时,元睿也御剑到了涝山,看着摔在地上满身土的新烛,特地从飞剑上下来,左右一晃,将飞剑化为拂尘,眯着眼睛嘲笑她。
他居然还好意思出现!
想起自己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新烛真想摸出两把爆裂符把他炸个花儿别样红。
她翻了个白眼将脸别到一边,半点没有想理他的意思。
元睿却对她的态度置若盲闻,绕至她转头的那一侧,十分厚脸皮的弯腰调侃道。
“让为师猜猜,定是元贞那个狗东西吧?”
关元贞什么事?
新烛闻言错愕的看向他,不敢置信他这个狗东西居然还好意思骂人家狗东西。
见新烛还在瞪他,元睿便抑扬顿挫的“哦”了一声,一副了然的表情再度猜道。
“是宋殊。”
新烛闻言真想拿盆冷水泼醒他,让他知道一下什么叫自知之名。
明明和他把自己丢在黄鼠狼妖窝前的事比起来,元贞,宋殊做的都算不上什么毛毛雨。他却还在这里胡乱猜测别人,丝毫没有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有多过分。
新烛恼火的握紧小拳拳,熊熊怒火已经快要喷薄而出,岂知就在此时,元睿粗粝的手掌十分自然的罩在了她的小脑袋上,温热的触感让她的心一下子变的柔软起来。
“别和他们一般见识。”
他的语气温柔,带着一丝春风拂意,暖化人心。
新烛紧握的小拳头缓缓松开,带些小气性的将脑袋从他的“魔掌”里挣脱出来。
“······”
真是的,神经也太大条了。
连句道歉的话都没有就想糊弄过去……
新烛无可奈何的顶着被元睿蹂躏杂乱的发型,打算对此事既往不咎。
岂知元睿的厚脸皮远超新烛的认知,只见他随后便理所当然的说道。
“仙家人向来如此,冷漠清高。
所以嘛,我一向和他们合不来。”
话音落下,便见元睿手中拂尘左右一晃,再度化为一道飞剑,他跳上那飞剑动作如行云流水,对着新烛微微一笑,也御着那把剑,一骑绝尘的跑了······
此地再一次独留下新烛,一个人在涝山底下看着远去的飞剑云尾。
新烛错愕了一瞬,身侧的双拳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她终于忍耐不住,仰天怒吼。
“你又好到哪里去啊!老王八蛋。”
但即便新烛内心再窝火,嘴上再骂骂咧咧,她也只能认命的爬山。
谁让她自己没勤奋学习呢,但凡她再多看十页,自己也就搭上顺风车到山顶了。
由此新烛得出了一个血的教训,只有做好万全的准备,才不会错失眼前的机会。不对,应该是靠别人不如靠自己······
此间事了,还是要回去多看书啊······
新烛都不知道自己是靠着什么天大的毅力,居然真的在日落西山的时候爬到了涝山之巅。
此时的元睿三人已将整个山顶都搜了一圈,宋殊脚边更是堆了一堆的法器,想必是都用了一遍也没找到那只大妖的踪迹。
但除此之外,此处的妖味依旧很重,重到就连新烛都觉得非常压抑。
如果非要用来比喻这股妖气的话,那就像是一股死亡的气息,沉沉的压在心头,有些让人喘不上气。
但周遭一片坦途,除了那一口泉水,说白了干净的连跟杂毛都没有,哪里来的妖。
元贞皱着眉头一直盯着无根水看。
“我总觉得,这妖在这无根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