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分好，耳畔响起摩托车轰鸣。
    一辆摩托车帅气地甩尾停下。
    “这里太凶险，你们快些离开。”
    是个女子。
    紧身的警服勾勒出曼妙身姿，帅气又飒爽。
    她满身血迹，加之脸庞被烟火熏黑，开口露齿的模样略显滑稽。
    “愣着干啥？快走啊！”
    女警边说边给枪上膛。
    腰间佩着两把手枪。
    “咔嚓！”
    两枪上好，对准了对面涌来的六七只行尸。
    “砰砰砰！”
    每一枪皆精准击中行尸，威风凛凛。
    解决了行尸，女警才放松下来。
    见李明他们还在，举枪指着他们。
    “你们哪来的武器？”
    李明为免误会，出示了特别通行令。
    “特派员？”
    “你好，我是陈惠清，指挥官陈达开的女儿。”
    她向李明敬礼，继而说道：
    “前面的科学院小区行尸众多，巡逻队赶来需时日，以防怪病扩散。”
    “请特派员协助我，前往科学院小区。”
    谁承想位高权重的陈达开之女，舍弃安逸选择战疫。
    李明心中满是敬佩。
    但见她这副狼狈相，又忍俊不禁。
    “陈警官，抱歉，我有任务在身，爱莫能助。”
    “科学院小区太过凶险，你还是等支援来了再说吧！”
    李明只想着搜集物资，旁事并不放在心上。
    那些人就算救出来，大多也难逃变为行尸的命运。
    陈惠清见李明一行离去，叹了口气。
    从摩托后备箱取出一瓶水。
    抿了几口，余下的全泼在了脸上。
    洗净尘埃，露出了她的清丽容颜。
    丢弃空瓶，跨上摩托车，向科学院小区驶去。
    李明他们走了一段泥泞小路，确定四下无人，这才从随身携带的布袋里掏出一辆老旧的拖拉机。
    “咱开这玩意儿！”
    市里的路烂，拖拉机结实，走起来稳当些。
    众人拾掇拾掇了拖拉机，突突突地驶向城郊的小诊所。
    本来是不打算来的，路过瞧见，想着顺手带点儿药回去。
    拖拉机还未到诊所门口，就听见远处隐约传来的喊叫声。
    “队长，诊所那边有动静，听着像是受难的人不少。”
    李明微微颔首。
    “咱们不插手别的，直接去药房和仓库里找找有用的。”
    诊所的药多数存放在后面的仓库里。
    拖拉机晃晃悠悠进了诊所院子，院里已经横七竖八地停了几辆破旧的自行车和农用车。
    四周不见人影，喊叫和哭喊声却是一阵接一阵，明显里面正乱着。
    众人停下拖拉机，刚关上门，就听见“嘭”的一声巨响。
    只见一个穿着褪色病人服的中年汉子从诊所二楼跳了下来，紧接着跟着一只模样怪异的东西也蹦了出来。
    那东西直接压在了中年汉子身上。
    “呜嗷……”
    是受难者变异了。
    那怪物咬住中年汉子，他痛呼求救。
    “救，救命！”
    李明一个箭步冲上去，一锄头敲碎了那怪物的脑袋。
    【哐当!】
    好运气！
    【哐当！你的福缘宝箱是一把老式猎枪，已放进了你的行囊里。】
    又是一件自卫的家伙，这回可以自己留着用了。
    “老弟，我是市里合作社的头儿，你要是救了我，我给你一百，不，两百斤粮食。”
    中年汉子捂着脖子上的伤口，向李明求救。
    李明拨开他的手，看了看伤口，摇了摇头说：
    “这病气已经入了血，救不了了，顶多一刻钟就得变样。”
    李明站起身，对着韩雨桐说：
    “雨桐，你来吧。”
    韩雨桐惊愕地看着李明。
    “可，可他还活着，我能对付那些受难者，但我不能……”
    “他马上就不行了，早晚都一样。”
    “不行，我做不到，要不等他真变了我再……或许还能从他身上找些有用的。”
    韩雨桐满是抗拒。
    李明这么说，是想磨练她们面对生死的胆量。
    灾变之后，人心比受难者更可怕，那时能活下来的人哪个手上不沾血。
    中年汉子眼看要变，趁他还算清醒，正好用来锻炼韩雨桐他们。
    “雨桐，我命令你，不然我只能让你留在这里了。”
    李明猛地下了最后通牒。
    既然是她先选的装备，那做个表率，自然也该她先来。
    韩雨桐听着李明的警告，攥紧了拳头，嘴里反复默念。
    “他不是人了，是受难者，是受难者……”
    中年汉子见状，惊讶不已，心想你不救我也就算了，怎么还要结果我呢！
    “大妹子，我这还是活的啊，也许我命硬，不会变的，求你别……”
    “啪啪啪！”
    韩雨桐不顾男子的乞求，举起手中的猎枪，一顿乱打，直把他打得不成样子。
    她心跳如鼓，但这关，她是硬着头皮闯过去了。
    “咱们去诊所里看看。”
    一行人走进诊所，墙上地上斑斑血迹，还有几具未处理的受难者遗体。
    喊叫声依然在楼上回荡，求救声也未断。
    李明没管这些，径直往药房走去，里面已空无一人。
    他抄起旁边的板凳砸开窗户，翻了进去。
    他没让韩雨桐一同。
    她现在需要时间平复心情。
    药房地上散落着不少药盒，显然是匆忙逃走时遗留的。
    外伤膏、治感冒的、补身子的、消炎的，种类繁多。
    李明把这些一一收进行囊，随后离开药房。
    “再去住院部那边瞧瞧。”
    几人刚踏入住院部，满地狼藉，血迹斑斑。
    耳边回响着受难者的嘶吼和咀嚼声。
    “啪啪啪……”
    “请求援助，这里是南边诊所，受难者众多，我们这边损失严重，药品快没了，请尽快派人来。”
    “啪啪啪……”
    李明一进门诊大厅，就看见地上躺着几具面目全非的遗体。
    还有几人在颤抖，眼神空洞，脸如土色。
    “快变了，先等等再行动，或许能捡到些有用的。”
    旁边的走廊里传来怒吼，李明本以为是受难者。
    没想到近前一看，却是市里的壮丁。
    一个年轻的壮丁搀扶着受伤的同伴，身边还躺着两具已变异的遗体。
    “小寒，援兵很快到，你坚持住。”
    受伤的壮丁捂着伤口，低沉吼道：
    “你别傻了，被咬的都会变，你替我好好活下去。”
    话音一落，他举起猎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扣动了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