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局长，这么晚打扰你。”
    “我是王晨，对于处罚我还是想说些意见。”
    “什么？你是谁。”
    “大点声，大点声。”
    “这样你到夜场酒吧找我，我让我这几个美女好好看看你。”
    电话那一头是嘈杂的声音，而给局长打电话的正是王晨。
    他躺在宿舍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降职。
    所以一气之下，他根本不顾现在是几点直接给局长打个电话。
    可局长竟不在家，而在风花雪月，这让别人看到又如何是好？
    王晨手里的电话被对面非常决然地挂掉，没有一丝丝的犹豫。
    竟然这样，他就要找到局长上门说教说教。
    整理好衣服，王晨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局长所说的夜场。
    这里听说是全市最大的交易中心，还是那种保护伞下的猖獗势力。
    “晨哥，好久不见。”
    “局长听说你要来，特意派我下来接你上去。”
    他刚进门，一个风尘仆仆的女人走来，满身浓厚的香水味儿，直冲鼻腔。
    这女人说的话，好像王晨就是这里的常客一样。
    “嘴巴放干净点，我可是警察。”
    “局长在哪里？带我去。”
    可王晨不听这女人的话甚至为自己辩解，并且摆明自己来的目的。
    “哟，来我们这儿的都是警察。”
    “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也不看看插在哪个地上？”
    “跟我来吧。”
    不到五分钟，那个女人带着王晨来到了最顶层。
    “进去吧，里头等着你呢。”
    可那个女人根本没有下电梯，而是用手指了一下前方，随后便下楼了。
    王晨还在疑惑，他为什么不带着自己去？但经过走廊，看见里面的人物之后瞬间就明白了。
    这里面的人都是响当当的名号，随便哪个拉出来就足以震撼人心。
    难怪那女人不上来，看来还没有资格接触这些。
    “王晨，我说你小子怎么磨磨唧唧的。”
    “赶紧进来，可有好事等你。”
    突然一道门打开，是那喝得烂醉的局长，王晨顺着声音找到他，推开门震惊瞳孔。
    因为这个包间很大，灯光都是霓虹闪烁，沙发上地上随处可见的女人，都是以一种十分享受的表情迎接客人。
    桌上琳琅满目的货品让人看着眼里生疮，味道更是刺鼻。
    这让王晨内心咯噔一声，随后胃里便开始翻江倒海。
    “局长，我还是送您回家吧。”
    直到这儿王晨已经忘记自己找局长的目的何在，大脑几乎是一片空白。
    “小晨啊，不用！”
    “你看看这场景，内心有没有一种别样的躁动？”
    局长站在沙发上，左手晃着酒杯，而右手边的女人早已开始到处游离。
    接着王晨感受到脚底下的异样，顺着目光看去竟是一个女人靠在他的脚踝搔首弄姿。
    再接着，王晨感受到有人从后面将他抱住，那明目张胆的接触和令人作呕的感觉，都让他以第一反应使劲儿甩开，站在觉得安全的角落。
    可包间里所到之处，哪里有什么安全的地方？
    “局长，局长。”
    “我还是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情我明天再告诉您。”
    “您保重身体，也早点回家吧。”
    角落里的王晨动也不敢动，生怕身子沾染到那污秽的东西，只能低着头快速说道。
    他以为局长会生气，可没想到局长有兴致地唱起了歌，就好像他从没有来过，王晨也就悄悄默默地离开了。
    在经过大厅的时候，刚才接待王晨的那个女人上前调侃道，“怎么了警官，服务不满意？”
    “要不你今晚试试我？保证让你魂牵梦萦。”
    “滚蛋！”
    王晨听到她那肮脏的话，瞬间觉得整个人都不干净了，于是大喊一声之后，立刻加快步伐离开了。
    而留在原地的那个女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有人叫她，才开始骂骂咧咧道，“要不是看那位官儿大，你算老几？给老娘提鞋你都不配。”
    接着她脸上的表情立马从嫌弃转化为欢喜，冲着身后的人笑眯眯的说道。
    “哥哥，我这不是来了吗，着什么急？”
    “这样今晚去我房间，我给哥哥好好唱两首。”
    果然，女人翻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
    ……
    离开夜场后，王晨并没有回宿舍，而是一脚油门回了家。
    回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进浴室，他反复地擦洗想要将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一并洗去。
    可这么大的动静儿，终究是吵到了他母亲。
    但王晨并不知道母亲今日在家，平日里母亲都是游水好闲不着家。
    “晨，这么晚了，你干什么呢？”
    浴室外响起了熟悉的声音，王晨关掉水龙头，用毛巾擦洗身上的水渍，即使这样他还是觉得很肮脏。
    “妈，你今天怎么在家？”
    王晨打开门，一股烟瞬间从浴室内飘出来。
    “还好意思说我，多久没给妈打电话了？”
    “有家也不回，我俩还真是狼心狗肺。”
    啪，他母亲打开灯，将一张卡扔在桌上，这让王晨非常疑惑。
    “从哪儿来的？”
    “你别管了，拿着上面的钱给自己置办家产。”
    “你也老大不小了，该娶媳妇儿了。”
    “妈还等着晚年后帮你领领孩子呢。”
    果然中式家庭的父母总是催着自己的孩子早日成家，嘴里说着会帮衬，可实际又是什么？
    “我不要你的钱。”
    王晨对于她突如其来的东西很是抵触，他其实知道母亲是干什么工作的，晚上浓妆淡抹的出门，早上天刚亮，灰头垢面的回家。
    不用说就应该知道，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可王晨从来没有提起过这些，因为他觉得自己是一个警察，而母亲却是这个德行，实在是有损脸面。
    来路不明，而且肮脏的钱他是不会要的。
    “我的不就是你的？”
    “妈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从小到大你都很听话，怎么现在不听话了？”
    “在警局没人欺负你吧？降职没什么的，刚好不用接触那些危险的事情，妈也放心。”
    原来对于王晨的降职，她一直都知道，所以才会把这个钱给他。
    而至于这个钱是哪来的，她一定不能告诉王晨，是他的亲生父亲给他的。
    当初她给那男的打电话，就是为了给自己的儿子要钱，留一条后路。
    “你能不能不要说这些了，我也有自己的苦衷。”
    “当警察是我一辈子的梦想。”
    “谁也不能玷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