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光母见到老太太过世,急忙到赌局叫叶光爹。
“打牌,打牌,就知道打牌?这回叫你整天就知道玩。你娘归西啦?你还不去看看,死鬼。”叶光娘说。
这叶光爹听了,一边起身,一边埋怨叶光。
“这叶光一天到晚,就知道顾他那个媳妇。连自己奶奶都不顾,可真是的,这都指着谁呢?。”叶光爹埋怨地说。
“快去找人吧?”叶光母急说。
“去,大嗓门,你那一开口!谁能不来。”叶光爹斜眼看了一下叶光母说。
随后,便听到院子里,一阵嚎啕大哭的声音传出。
叶光母,在院子里“扑通”一声跪下,双手抬起,左一下大腿,右一下大腿,不停地拍,配合着有节奏的哭喊声,散布开来。
“娃子她婶,你也节哀顺变吧?”邻居王婶过来说。
不一会,院子里人潮涌动。
很快,私塾的叶光,听到了祖母过世的消息,飞奔地回到那个让他为难的院子。不得不回来,因为情牵系你曾经在的那个地方。
当他看到祖母那一刻。
“祖母,祖母……”他大声地呼喊,仿佛把一肚子的苦水,全倒出来啦!
雪铺着苍白大地,留下一群人路过的脚印,画着凄凉。几张金黄的纸钱,像幽魂一样,四处游荡。
祖母走后,叶光白天有时间到枯塘里,去找去年的芦苇。有点是点的积攒起来。夜里回来偷住父母曾赶他出来的空屋。
就这样,等了一个冬天的翠兰,在第二年春天,看到叶光的影子。
“爹!”叶光看到丈人说。
“哦!一个冬天忙啥呢?”翠兰爹问。
叶光回头笑笑,看翠兰一眼说:“翠兰,爹,我准备盖房用的东西。能有的基本上都张罗好啦,还差一些木头。”
在一旁的老丈人听了,说:“行啊!我还有点木头,就借给你这穷小子,以后要记得还。”
“好!”叶光答应着,又哄着老丈人,丈母娘,媳妇。勤快得很,一般的活,他全都包了的干!
干个差不多,几天后,叶光要回去了。
“爹,我想领翠兰回去,让她看看,怎么盖合适。”叶光说。
“行啊!你小子又要把我女儿哄回去,是不?但记住,有些事,掂量着办吧。”翠兰爹警告的说。
“谨记丈人教诲,我一定待翠兰和好胜初。”叶光跪地答应着老丈人。
这样,叶光和翠兰回到了云村,两个人又是担土,又是挑泥,再加上一些帮工的,半个月,一个新房子盖好。
徐章师傅带着铺锦也在,大家看着房子盖好啦。
“好好在父母身边,这回一家人其乐融融多好。”徐章说。
“平时,还总偷哭鼻子想娘,想家,这回有啦?”狐狸师姐说。
铺锦听了,看了看娘,忍不住满眼泪花。
“你那么想我,见我也不亲?”翠兰看着铺锦说。
“铺锦看娘一直忙着,特别累,所以没敢亲近。”铺锦说着,一下扑进了娘的怀里。
“好啦!我们回去啦?”徐章看了,感动的流下眼泪说。
“多亏徐师傅带大家帮忙。”翠兰说。
“好好照顾铺锦就行!我们对她再好,她还是一副没娘孩子的样子,因为她时时刻刻都在惦记你们?有些人的爱永远也代表不了天缘。”徐章说。
就这样,徐章师傅就把铺锦留在了父母身边。
这一天,老丈人也在帮忙收拾盖房剩下的东西,看到叶光他爹路过。
翠兰爹上前喊:“唉!亲家,干嘛啊!你不过来看看你儿子盖的新房啊?”
“人家过好日子啦,不管他爹死活啦?就没见过这样儿,哼?”叶光爹说着咬眼皮话。
这翠兰爹随手拿起那个不离身边的鞭子,脸一沉,上去就是一挥。
“让我的鞭子说话,教训教训你这种不要脸的人?”翠兰她爹说。
这叶光爹,是躲也躲不掉,手无寸铁,已经被打蒙啦,在地上直钻圈,也没有还手的机会。
翠兰爹是越打越生气,鞭子落不停,点到之处,就是皮开肉绽。
“就你那样,还好意思瞧不起你儿子,你头朝下走过来磕头,我就放过你?”翠兰爹边打边说。
“爹,别打啦?”叶光听了鞭子声,过去拽住丈人的手说。
“爹,别打啦!再打要出人命的,爹,看在女儿的面子上,放过公公吧?”翠兰也哀求地说。
“爹!你没事吧?”叶光抱起倒在地上无声的爹,急忙去看大夫。
“我没你这个贱骨头的女儿,他爹也配当爹,儿子累死累活的时候,他死了?如今看盖完啦,露出个探头,来凑热闹来啦?不说人话,还不让我的鞭子撒野吗?”翠兰爹怒气冲冲地说。
“爹,他错是他错,我们没有必要因为他错把我们拐的了?”翠兰说。
“我知道你能容忍,别人骑在你脖子上拉屎,你也忍。可他当你爹面说,你爹不会任人骑脖子。既然你那么有能力?当初无路可走为何要回娘家,你既然那么好?为何拿娘家的脸往出可劲丢啊?”翠兰爹说。
“爹,你放心,从今我不会给你丢脸,女儿丢脸就那一次吧?谁让你是我爹,你生个不孝女?”翠兰说。
不管就给我远点,我看他就来气。没有这样当爹的,怎么还给儿子铺盖卷扔出。这家把他能耐的,我倒要看看能耐到哪……”翠兰爹看女儿求情,姑爷管他父亲,更是火冒三丈地说。
“爹,我们现在长志气,躲着他就好?”翠兰说。
“唉!可是他愿意看你过好日子吗?如果如你所愿,他今天也不会找上门来闹?人这么干吗?”翠兰爹说。
然后狠狠地将鞭子,甩向空中,随之一声鞭响后,就离开啦!
翠兰蹲坐在远处的角落,铺锦在原地门前的角落,吓得瑟瑟发抖,不知道该如何上前安慰娘亲。看着星星,好像在哪里胡思乱想。
对于铺锦,亲眼见到这一切,或许是吓傻了,或许是想不明白,成人的日子,为什么会这样过?为什么别人家看上去那么幸福?为什么同样的门,打开以后,不一样的世界?为什么痛总喜欢在一个人身上降落粉碎。
叶光把爹送到大夫那,大夫正给上药。只听他疼得是一直:“哼!哼!哼……”
说话已很费力,但在血肉模糊的脸上,还没忘记看儿子一眼,断断续续的说:“你要他家……闺女,我就没有……你,这……儿子,从今……以后,你别……认我……这个爹。”
“大夫告诉您多休息,有话好了再说,我都听您的。”叶光跟爹说。
这大夫在一旁说\\u0027:“别生气,别上火,对皮肤恢复有好处。”
后来,叶光爹在昏迷中闭着眼睛,疼得直哼哼!
这听了自己亲爹疼的声音,叶光有点受不了,一肚子怨恨,积压胸膛。
那天,叶光回到了自己的新家,看着媳妇蹲坐在外面说:“我们家不好,我爹不好,他的儿子也不好,你爹好,你为什么不和你爹回去啊?我陈叶光对不起你,从今往后再也不会耽误你杨翠兰改嫁,这就写休书。”
“我就知道,任何人的错,在你眼里,都是我的错。我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没爹,没娘,没男人,没孩子……行了吧?”翠兰说着走出去。
铺锦在后面,抱着娘的腿,拼了命的喊:“娘,您走,若不嫌丫,带上我,吃苦受罪,我都不怕,我想您,?娘!”
铺锦拼了命的跟在翠兰身后走,鞋都快甩丢了。只见她穿着那双不敢用力着地的鞋,又露着脚趾,鞋底又被磨薄。深一脚,浅一脚的,在去年留下的枯茬上过,扎得她的脚好些血口,沾然了泥。
她哪里顾得上疼痛,因为离开娘,心灵上的疼痛,会胜过肉体上的疼,不由得让她想起那个汪瑞 ,只有在离开娘后,才知道的其中滋味。
翠兰看她死活跟着,回身就是一巴掌,然后推在泥中。说:“我死去,你也去吗?你和你爹,你祖父享福吧!因为你们都姓陈。我没姓,无家可归,你可不能像我无家可归啊?”
铺锦从泥堆里起来,看着娘走,她就走,隔了一段距离。
这时翠兰拿出刀放在自己的脖子上,说:“铺锦,你再往前一步,娘就死在你面前。”
铺锦不敢再跟着娘,远远的看着娘,影子渐渐的消失在眼前。泪水和喊声模糊了天地。只有六岁的她,一个人在漆黑的夜里,迷失了方向,靠一颗树坐着,听风,看自然。
她好像再问自己:“她的心都痛到极点,这种痛为什么比死去都难受,为什么天地依然无动于衷?没有人或物,来可怜一个该可怜的人吗?一个人的出生,究竟错在哪里,要承受离开挚爱亲人的感受。即然是亲情,为何没有同情?”
那些人间的疑问,逼得在一个孩子的脑海呈现各种各样需要解答的问题。
尽管夜很冷,尽管冻得身体快失去了知觉,尽管痛很多,她还是累得睡着啦!
那天清晨,她好像感觉到阳光出现,可她却睁不开眼睛。只是在意识走近的另一个世界里,隐约听见一个声音在拼命的喊:“你害我们母女分离?你害我们母女分离。你知道我多想我的女儿吗?……”无数次这样重复的陌生声音,又好似熟悉的在她的脑海里天旋地转。
“这是哪里,哪里?啊……”铺锦哭诉说着。
“不妨告诉你,我是王母娘娘,你想起来你自己,曾是天界青云大将军了吗?你想起来了吗!想起来了吗……”铺锦在一场恶梦里挣扎的听说。
“我不是,我不是破坏别人幸福的人!我不是……我不是啊?”铺锦在拼命嘶喊中,终于挣扎的醒来啦,满头大汗,浑身发烫。
“好点了吗?”徐章师傅问。
“嗯!好点啦!”铺锦无力的回答,然后扭过头,流下眼泪。
洪风在一旁看着心酸,说:“你看,你昨天在那么冷的地方睡着啦?幸亏我们找到了你。好担心啊?以后能不回去就不回去了吧,以免受罪?说管又不管,还都怨在你身上。就在这里听经吧!谁让你和佛有缘?”
“你啊!前世重情受罪。今生还逃不过一个“情”字!若能放下,立地成佛。”徐章师傅看着她说。
“爹娘自有难处,人间情海。”铺锦说。
“有情总被无情误!无情总被有情缠。好啦!你休息一会儿再想也不迟!”徐章师傅说。
“师傅,师哥,不知我娘怎样啦?不知我祖父怎样?我好想她们。”铺锦掉着眼泪说。
“没事,他们都会照顾好自己。别担心?”徐章师傅低声的说。
洪风在一旁递着药碗,铺锦拿过喝下。
“我们念佛,待会让狐狸师姐来接你,你先休息一会儿吧?”洪风说。
“又要麻烦狐狸师姐,真希望自己快点长大,可以自立。”铺锦说着便便无力的睡着啦。
洪风看了看和师傅一起念佛。
魔界这里,正盯得紧,发现陈家出事,便拼命的吸陈叶光和杨翠兰的血。
陈叶光,自从翠兰走后,被鬼抓的每天嗜酒如命,也忘记看他爹……躺在床上,四仰八叉的看房巴,一只手拿着酒瓶子喝一半,洒一半,喝到呛时,就骂:“都是混蛋。”
等到咳嗽够了,就哭起来:“爹,我对不起你,啊!不,翠兰,我对不起你?”
哭够了又喊:“我谁都对得起,不信你问去?”
着魔的他,猛然间起来,看一样东西,摔一样。
这翠兰也被鬼捉的,走累了,找了一颗树就想上吊,被闵公护法给隐身救啦!而且在她身上点了驱鬼咒。
这过路的人,见了笑话说:“唉!这女人真胖,把上吊绳给压折啦?没死,哈哈哈,你接着死,多拿几根绳。有没有,我借你……哈哈哈……”
“滚,活牲口,管我死不死呢?给你们扣个夹板,就能当驴使。”翠兰看着几个人取笑,气得说。
“唉!你谁家的?啊!敢这么说话,胆肥啦?认不认识我。介绍一下自我啊?”一个过路人一顿嘟囔。
“不用,滚!我爹的鞭子抽死你们?”翠兰见这群混人,提一下爹试试。
“你是,我们村里杨师傅的女儿,不敢,不敢……”说着这群人,就走了。
翠兰没想到,不想回的那个家,关键时刻还是没逃离家的关系。家好像成了无处可去时,最思念的地方,却也成了最伤心的地方。
翠兰无奈,走着走着去了寺庙。看着花草树木,香气缭绕,晨钟暮鼓,木鱼经声……看到这里,翠兰才感觉到心静凝神,畅然无比。
“师傅,我要出家?”翠兰见到寺庙主持说。
“请问施主,为何出家。家里还有何人?”寺庙的主持问。
主持的问话,让翠兰有点疑虑,好像不知该从何说起,在祈盼的宁静中,又不知该如何安放一颗心。
“施主,你尘缘未了,还是不急着剃度!等你找到了活着的答案时,再来出家。”主持看翠兰犹豫时,那双反映心事的眼睛说。
“师傅,我不求别的,只想在这里可以念经打坐,让我每天修行,成为一颗大自在之心。”翠兰急着问。
“好,半年之内,无人找你。倘若这世间若无打扰,眷恋,我就将你剃度出家,你看如何?”寺庙主持说。
“好!”翠兰答应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