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珂琳
狐狸美女在地牢门口,边忙着搬东西,边忙着盯紧袁大人他们。
“啊!还是你们厉害好,谁可怜我们?”袁大人见狐狸美女路过,又装怂地说。
“你那么大管头,嚣张跋扈惯了,还用人可怜。你牛逼时,没见你可怜哪个众生啊?”狐狸美女站在出口的走廊敲边鼓。
“我看你连自己都管理不明白,还当什么官啊?干脆当狗,恐怕当狗,都委屈狗群了,再不消停,送你见阎王,可惜阎王还嫌弃你,行啊,你就先配订着吧?”洪风路过门口,往里看了看说。
“因为你们一自由,别人就不得好。所以只有我们忙完,自然会放你出去?”狐狸美女儿搬着财宝路过,再次勒紧,然后打扫打扫衣服,对这几个人说。
“消停的,图意啥,给你们自由,你们不好好珍惜。偏要找死,就这样多此一举,才能消停,天生一副贱骨头,真是没招?”洪风来回看了看袁大人他们说。
洪风和狐狸美女儿往出搬到一半财宝时。徐章师傅也破坏完机关,紧跟着出来,和他们一起往外搬。
过了一会儿,洪风搬完最后一箱,转身对师傅说:“师傅我们已全部搬完,我这就去叫马车去。”
“好!你去吧!”徐章师傅说。
“师傅,我还想看看那几头孽畜?”狐狸美女说。
“好,那你也再去看看,别让他们跑出来,为虎作伥,到时候我们就更难收拾局面了?”徐章师傅叮嘱着说。
“好!师傅,徒儿这就去照办!”狐狸说完,走进地牢,看看他们是否有卷土重来的迹象,想要给他们消灭在苗头。
当狐狸看见奸贼,总包藏着一颗祸心,手脚不老实,总惦记祸起萧墙时,狐狸美女就忍不住气愤。
“干什么呢?给我消停的,你们想好了,摆在你们面前只有两条路,一是想要命呢?还是要财连命一起陪葬呢?想好了,哪个更合适些,聪明的你们选择一个?”狐狸说完 ,又检查一遍他们的手绳,然后加固。
不一会儿,洪风师兄准备好马车,和师傅把财宝装好,叫上狐狸美女,几个人便开始一起上路,往返回汪府的方向。
闵公大人暗中看到了一切,回到地藏王那里复命。
而袁大人他们,本来是想把人间牢房给汪瑞他们准备的,没想到让袁大人自身感叹,人财两空,剩下只有他还在地牢被困,于是气得嗓子直冒烟,也喊:“快,给我找人追啊?”
“大人,我们都勒得死死的,很难出去。这地方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灵啊?”一个差役禁着鼻子说。
“看你那窝囊废样,一天就知道找大人。哼……用脚看看能不能碰到他们扔下的那把我们的剑,好割开绳子?”袁大人气的更是嗤之以鼻的样子,晃动着绑他的铁架大声喊。
“好!好……不知道用哪使劲,够不到啊?”差役的手脚都被绑着,见大人发飙,觉得用尽力气够剑,也白费,于是是咧嘴说。
“废物就是废物,真是不能和你们这一群饭桶说话,简直就是浪费我这吐沫星子。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平常惯的,老子都伺候惯你们了?”
袁大人在绳子里狠狠的挣脱着,又表现出一副极度痛苦的表情,紧皱眉头,呲牙咧嘴地喊着。
“哪里,大人莫急,老话说的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有些事咱再从来把大的?”一个差役,异想天开的逢迎着说。
“去你的,舔狗,蠢猪,眼前就够我喝一壶的,你们若懂我,人间都是聪明人了?眼下这该如何向皇上交差啊?”
袁大人一头雾水,想摸头疼,却手不停使唤的样子。想跺脚,脚也被绑,不由自主的滋味真是难受。
就这样,几个差役听后,拍马屁,又怕拍马蹄子上,干脆闭嘴。不拍马屁,又是老太尿盆,挨斥没够,于是都就傻看着无语,由袁大人一个人耍够威风。
直到后来,他才明白,连力气和呼吸都不听他使唤,终于再也不说话了。
而汪府这面,汪瑞回来后,也被袁大人他们折磨的是,面对尘世已毫无知觉。
而他的灵魂,自从被袁大人等人用尽酷刑后,逼得他身体不能与灵魂复原,还在阴阳之间两界游离时,只听得内在灵魂声声呼唤的求救声。
远在他乡的铺锦,还没熬到天放亮,就噩梦不断,于是起来,看着窗外神情呆滞。
心里也早已感应到了,噩梦场景的真实,以至于醒来,无法入睡。
当铺锦回想每每在噩梦中,所看到的汪瑞被用尽酷刑,那些景象触目惊心,揪着她的心疼。
想到在梦中,伸手用力的挣扎,匍匐的挡过去时,尽管使尽万般力气,一次一次伏倒扑过去,可还是有一种无形的距离,阻碍着,让她无济于事。
梦中叹息的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汪瑞受苦,趴在那里拼命哭诉的喊:“不要伤他啊!不要伤他,让我替吧!……”
一想到这里,她就泪流不止,黯然神伤。仿佛看见汪瑞所受的每一点疼痛,都好比打在她自己心头,还要万分难过。
无法克制的梦里情景,重复的在脑海里播放,想起她在梦里一遍一遍的拼命哭诉时。
“汪瑞,汪瑞你怎么样啊?不要伤他啊!不要伤啊!……”
她在梦里哭着,实在痛得看不下去,便挣扎着自己,直至在梦里,累得把自己惊醒,喊醒。
醒来的铺锦,满头大汗,顾不得擦,浑身没劲,蜷缩着腿,独坐窗前的角落。
梦里的一幕幕,再一次反复的浮现在眼前,担心的她,无法再次入眠,看着窗外夜晚的月光,抱头痛哭。
“汪瑞,你不要有事,你的幸福,便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活着的勇气。”哭过的铺锦,还是顽强的对自己说。
仿佛一切都会过去的,唯有不变的情,蔓延着生命的血脉。
靠着窗户,又是一夜未眠的铺锦,哭累了。最后终于在泪水模糊的视线里,等来了天边的云层,露出一道泛白的光影,终于发现那是曙光来临的模样。
这时,铺锦破涕为笑,急忙擦干红肿的眼睛,起床下地,收拾好行李。
“娘,我最近一直做噩梦,感觉身体有些不舒服,我想也好久没有去看师傅了,顺便去看看师傅,连让师傅帮我破破这恶梦?”铺锦推开门,走去母亲身边说。
“破破也行,别有什么灾祸。不过你要早去早回,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在路上该让人惦记了?”铺锦听到母亲翠兰说到这里,不由得惦记母亲的担心。
“没事的,我也练了一些功夫。再说见到坏人影,我还会老远就躲?”铺锦安慰着娘亲说。
“不过你早晚是要嫁人的人了,姜舟虽然不尽人意,但对你也算一片痴心 ,不禁不离就嫁了吧?老这么拖着也不是个事?”翠兰一想铺锦说不舒服,联想到女孩子的心事说。
“嗯!娘,您说的在理。可不瞒您说,如果我去看师傅,若师傅不在,我猜可能汪瑞一定是出事了,我放心不下?”
铺锦又怕自己不辞而别,惹母亲伤心,又万般惦记汪瑞,勉为其难的将实情实话实说。
“你都老大不小的,是要嫁人的人了,干嘛还惦记他,别怪你娘我不管你,大不了你哪也不许走,在家给我呆着?”翠兰一听铺锦这心里又长草,只好想管严,少惹是生非地叮嘱。
“娘,你给我一次做我自己的机会好不。嫁给姜舟,是为了你们。而您们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在我的心里,无论他身在何方,都改变不了,我心里只住汪瑞一个人?”
铺锦无奈倒出实情,却没想伤害母亲,可是铺锦明白,在母亲面前,顺者为孝,逆者为不孝,即使不想活成第二个母亲,但亲情的枷锁,让她第一次大逆不道顶撞了母亲。
翠兰听了,觉得这真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无奈气得上去就是一个狠狠的大巴掌,打得咔嚓一声。
铺锦头发,泪水沾在脸颊,红肿的脸庞,已经不成样子。
母亲然后有些激动地说:“你还好意思跟我说这些,恬不知耻。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不孝女,还好意思说为了我们。那我这大半辈子,过得这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遭尽了罪为了谁呢?”
“娘,您别生气,铺锦知错。我是不得已才那样说的。娘我知道你为了这个家,早已忘记活成了自己?”铺锦跪地,泪流满面地望着娘急忙说。
“这世间的人,谁人不这样,想要的得不到,不想要的塞得直堵挺,也咽不下这口气?”翠兰感叹着说。
”娘,我懂,求你放过我这次,我这是今生最后一次犯错,以后再也不会儿了?”铺锦跪地恳求。
“你看看你现在憔悴的样子,扔大道上,要饭的都不捡,都得躲着你走。那个姓汪的只是看上了你的皮囊,你这般作践自己,图意啥?”翠兰边说边打着铺锦。
“娘,宁可别人负我,我不想无情无义?”铺锦恳求地说。
“孩子,你要面对现实?”翠兰用尽心思,不停的劝说,想来让铺锦放弃她的想法。
“不是自己,正是自己,娘!我想我的对中,该承担一次错误?”铺锦还是不想让心中有缺憾,想圆了一个有情有义人的梦。
“混啊?无情方是有情。你不去,让汪瑞恨你。这样他可以有自己的世界,不好吗?”母亲苦口婆心地,看着她失望地说。
“娘,此生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谁让我忘不了前世今生那些根的情意?”铺锦扭不过内心,恳求地说。
“昨日之事,皆是梦幻泡影。你知道,我受的委屈,还不是为了你的幸福考虑。别做那些不切合实际的梦,梦总归是梦,孩子你要醒醒?”翠兰也要力争据理。
“娘,昨日之事,是我今日的魂,是意识的延续,我舍不得撇弃?”铺锦就是要坚持己见,听从心走。
“天和地的距离,只剩下你喜欢作践自己,让我去替你死吗?”翠兰十分激动,用最后的杀手锏,来要求挽回铺锦的心思。
“娘!不要啊!都是铺锦的错。但这次铺锦看过汪瑞,就和师傅们回来,此生以后就踏实的嫁进姜家过日子。全听您的好不,娘,原谅女儿这一次不孝?”铺锦苦苦的跪地哀求。
娘流着泪,看向窗外。铺锦依着娘的腿,哭成个泪人,仿佛命运雕刻的枷锁,一时绑住了两个人的去路。
屋子里突然沉默,静得像等待一场梦的答案。母亲思考了许久,好像最后一次面对妥协。
“没想到,你为了他,还这么没骨气。别说了,我就当我从来没生过你,当你死了还不行吗?就算我的苦累换来了伤天害理吧?”翠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望着窗外哭喊着说。
铺锦含着眼泪,跪着给娘磕了几个头,转身走出门去,一路奔向师傅住处“紫竹斋”。
在去往师傅“紫竹斋”的路上,铺锦又看到那座山,仿佛那里的春夏秋冬,再次浮现在眼前,还有那里的花草树木。
无论是雨水,还是冰封雪花,一切的一切都写满了她和汪瑞的回忆,上面自然的灵动,一点一滴都是满满的笑,在诉说可爱的曾经与未来,心有灵犀的值得与等待。
铺锦赶了一天的路,终于在夕阳西下的傍晚,看着天边映满红霞时,她像那彩云归来,来到了师傅的住处“紫竹斋”。
当她推开那扇门时,突然发现屋子里空荡荡的,格外的安静。而角落里,竟然走出一位从未相识的小师弟。
他好像听见了脚步声,走了出来。看样子,穿着打扮,以前从未见过。好像是穿着师傅曾经的衣服。像是新收的。
小师弟见来人,便起身相迎问:“阿弥陀佛!你是哪位施主?”
“我是铺锦,我该称你师弟?”铺锦笑着说。
“噢!师姐,师傅临行前有交代?”小师弟鞠了个躬说。
“你今年多大了?”铺锦问。
“师姐,我是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孩子,年方十六,是师傅看我可怜,心地仁慈,便收留了我?”小师弟侃侃而谈。
“噢,怎么就你自己啊?师傅呢?”铺锦笑着问。
“因我年龄太小,没有师兄他们厉害,所以出门也是添乱,只好在家看门?”小师傅一副谦卑,挠头的样子说。
“幸好有你看门,我才知道这么多消息。谢谢你小师弟?”铺锦听了小师弟的话,开心地说。
“也没做什么,听师傅的话。师傅走时,已料到师姐会来,让我告诉你,门外已为你备好了马,你到即刻便可起程?”小师弟话锋一转,交付着说。
“师傅是先知者,我们都该向他学习?”铺锦说。
“那是要因性格,事情,而悟的。师傅让顺便让我告诉你,你们是前世缘,有星链连接,你摆脱不了,就接受你的内心想法吧?”小师弟说。
铺锦听了,笑着点头回应了一下。便随着小师弟走去门外,牵过马。
就这样,小师弟看着铺锦骑上马。
“好!谢谢小师弟!师姐在这里告辞,先行一步,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小师弟说完,目送铺锦。
铺锦快马加鞭,直奔山谷。
一天又落幕了,翠兰听了听门外,看着那些不能移动的植物,在那里守候,听风没完没了的诉说,才能长大一样。而没有一点人动静。心里明白铺锦一定是去看汪瑞了。
就在这时,在学堂回来的陈叶光,离倒歪斜的推开门,顷刻刮得满屋酒气。然后趔趔勾勾的眯着半睁不开的眼睛,瞄了一下屋里。
翠兰对此人,想说些什么?却又气得一副熟视无睹的样子,仿佛他的到来,只能打破比安静更悲哀的世界。
“铺锦这孩子和你在家,自从我回来,咋就没见到人影。这么晚了,让你给弄哪去了,我这当爹的好歹也惦记不是?”
陈叶光躺在炕上,用半睁的眼睛,发现铺锦不在。
“你直接就住酒缸里,别出来算了,弄你那些狐朋狗友陪葬。有事别问我,你们爷们一个鼻孔出气,我管不了。反正我就知道,你们家没一个让我省心的?”
翠兰看他的样子,听了他的话,气不打一处来地低头发泄。
“吼,吼什么吼?”陈叶光话说一半,舌头直打飚,忘了说啥,淌着哈喇子,头趴在炕沿上,低着头,一副要吐的样子。
翠兰看着昏暗的屋子,和那带死不活的蜡火,像是断气断不起的样子,心里刚想暗暗冷笑。
这陈叶光趴了一会,身子刚要倒,又愣不丁的坐了起来。
“那你不说,就没事啦?还不是惦记。尤其这大晚上的,你总得告诉我?”陈叶光说着说着,窝在那痛哭流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