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灰白领的剧院出来之后，阿尔坦向同行的贵族吐槽道：“你们的戏剧还真是...通俗易懂啊。”
    而同行的贵族则是解释道：“毕竟现在的剧院也对普通人开放，过去只给贵族观赏的戏剧时代早已过去了。”
    阿尔坦咂吧了一下嘴，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又默默地憋了回去，跟着同行的贵族去参加接下来的舞会了。
    经过在灰白领生活的这些日子，阿尔坦已经意识到了，这个领地上最大的特色就是贵族和平民之间的差别正在缩小。
    倒不是说平民过得都比贵族生活好了，而是除了资产之外，贵族和平民之间的地位已经没有太多不同。
    过去很多贵族才能享受到的东西，都已经逐步对平民开放了，别说在阿尔坦的故国，就是在这片大陆上的其他地方，阿尔坦都见不到这种情况。
    且不说其他地方平民遇到贵族是要下跪的，其他地方贵族的那些玩法，放到灰白领怕不是马上就要被绳之以法了。
    阿尔坦原本以为没有了贵族特权，生活会少了很多的乐趣，但灰白领的生活还是远超了阿尔坦的预料。
    市中心的方尖碑除了本身在散发着荧光之外，周围还有许多上下浮动，让人眼花缭乱的魔法阵。
    略懂魔法的阿尔坦知道那些魔法阵纯是观赏用途的，但这并不妨碍那华丽的视觉效果。
    整个城市的夜晚非常地热闹，这也是阿尔坦第一次见识到了什么叫真正的夜生活。
    阿尔坦倒不是没见过那些夜晚也灯火通明的城市，就比如同伴传来的卡佩王都夜晚景象，同样是在晚上也依旧灯火璀璨。
    但和灰白领的夜生活有着本质的不同，那些地方灯火璀璨，但并不热闹，因为只有贵族才能享受这美好的夜晚，在晚上出来闲逛的大部分也都是贵族和他们的仆人。
    而灰白领的夜晚则是相当地热闹，工人，神职人员，商人随处可见。
    酒吧，咖啡厅之类的场所基本都是彻夜都在营业，甚至有专门在晚上开业的娱乐场所，当然，都是正规的。
    反倒是贵族们在夜晚开始足不出户了起来，因为现在这些贵族白天也需要出去工作，那么舞会时间自然就只能安排在晚上了。
    虽然贵族们在灰白领丢掉了很多过去的习惯，但是喜欢开舞会这一点还是得以保留了下来，因为舞会是这些贵族们交换情报的重要场所。
    随着北境逐渐开始稳定，这些贵族们提着的心也开始逐渐放了下来，之前可能还会担心自己这些贵族聚在一起会引起总督大人的警惕，但现在已经没有这个担忧了，舞会自然也就更加地频繁。
    而阿尔坦作为灰白领的新贵，也是每天都在参加各种贵族之间的舞会。
    虽然灰白领贵族的舞会和其他地方的舞会相比有些朴素，因为大伙儿真的就是一起跳跳舞聊聊天，但排场可一点都不比其他地方小，就跳舞时那炫目的灯光就足以让人心醉神迷了。
    不过总督大人好像不太喜欢这些炫目的灯光就是了，曾经还评价说这些贵族们的舞会现场像个迪厅，虽然这些贵族们也不知道迪厅是什么意思，但却发现总督大人在一些事情上意外地保守。
    阿尔坦倒是非常喜欢，甚至觉得如此炫目的灯光应该配上更加劲爆的音乐和舞蹈，这让阿尔坦能嗨上一整夜。
    要说最让阿尔坦意外的还是灰白领贵族聚会上的那些贵妇人们，谈论的不是什么娱乐八卦，也不是什么最新的潮流，而是学术问题。
    阿尔坦曾经想靠着自己异乡人的魅力和能言善辩，去加入这些贵妇人们的群聊，这不是为了什么撩骚，而是为了收集情报，至少阿尔坦自己是这么认为的，但是阿尔坦发现自己根本就加入不进去。
    光是听着那些数学符号，阿尔坦就感觉脑袋都快炸了，听说这是因为总督夫人喜欢这些，上有所好导致的。
    而学这么多只是为了能和总督夫人多说两句话，阿尔坦摇了摇头，这真的值得吗？总督夫人权力有那么大吗？不就是个花瓶吗？
    当然了，虽然阿尔坦加入不了贵妇人们的群聊，但无论是贵族还是平民都对阿尔坦非常地好奇，所以在舞会上，阿尔坦也是相当地受欢迎。
    “阿瓦尔王国是个非常美丽的地方，我们的祖先在那里登陆，并且通过英勇的战斗战胜了那里的野蛮人，将魔法和文明带到了那片大陆。”
    阿尔坦如同往常一样开始对着贵族们侃侃而谈。
    “那里当然也有其他国家，但他们并不知道无常之海之外还有其他的大陆，所以他们对自己对自己这片大陆的名称还沿用了我们祖先取的名字——索伦，意为新的家园。”
    随后，阿尔坦开始对着贵族们描述自己故乡的风土人情，以及索伦大陆上的其他国家势力，这些贵族们也全当是一个没有表演的新戏剧，听得津津有味，这让阿尔坦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地满足。
    又有新的素材可以发给自己的那些同事们了。
    但也有人提出了疑问，阿瓦尔王国和索伦大陆上其他国家的战争最后怎么样了。
    听到这个疑问，阿尔坦却开始支支吾吾了起来，说到：“那，那自然是赢了的，我们凭借着超位魔法和英勇的战士们，在索伦大陆上几乎战无不胜。”
    随后就开始讲起了一些阿瓦尔王国的经典战役，几乎都是靠着高阶职业者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甚至声称连巨龙都是阿瓦尔王国的盟友，引来贵族们啧啧称奇。
    听着这些贵族们的吹捧，阿尔坦终于又找回了自信。
    一开始阿瓦尔在索伦大陆上的攻伐确实相当地顺利，甚至连超位魔法都不需要使用，就把索伦大陆上的其他国家打得抱头鼠窜。
    但后来，阿瓦尔王国的阿瓦拉六世开始过度依赖超位魔法，导致神明对阿瓦尔王国降下了惩罚，在过度使用超位魔法的地区，魔力开始枯竭，施法变得困难，职业者越来越稀少。
    而土着那边则是越战越勇，虽说还没能进行反扑，但已经稳住了阵脚，甚至也已经掌握了超位魔法，反倒是阿瓦尔王国这边，因为魔力枯竭，再加上战线过长，和宫廷内发生变故，这让没有高塔约束的高阶职业者们也逐渐开始失控，以至于王国不得不另寻出路。
    好在航线开拓顺利，阿瓦尔王国终于如同先祖那般战胜了无常之海，甚至已经在逐渐摸索一条稳定的航线。
    另一片大陆已经破败不堪，阿瓦尔王国是时候回到先祖们的故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