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长陵伸手过去，伸出手掌，在涂山灵兮眼前晃了晃，试探的问着。
    “兮儿，可还认得孤?”
    涂山灵兮闻言，醉蒙蒙的抬起头，她那黑亮的眼眸像是蒙蒙上了一层水雾，杏眸含水，美得让人触目惊心。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白皙的小手扑棱着，像是想要抓住晃来晃去的东西，可惜她觉得天旋地转，怎么抓啊?
    最终，涂山灵兮忙了一通，还是什么都没有抓得到，累得她的额头都出了密密麻麻的细汗。
    小狐狸累了，小狐狸不想跟他玩儿了，她红艳艳的小嘴儿微微嘟起，抱怨道。
    “你这个坏人，狐不和你玩儿了，哼!”
    涂山灵兮因为喝得有些醉了，说话含含糊糊的，倒是没有让殷长陵听清那个“狐”字，不然，早就该联想到了。
    殷长陵心想，坏了，酒好像灌多了，兮儿明显已经醉的一塌糊涂，不像是能回答自己问题的样子啊。
    但死马当活马医，殷长陵并没有放弃，他把自己的脸凑过去，想让涂山灵兮再辨认辨认。
    “兮儿，你看孤是谁？”
    涂山灵兮看着眼前放大版的俊脸，倒是将殷长陵的话听进去了，有些迷迷瞪瞪的睁开眼，努力辨认着。
    “殷长陵!”
    小狐狸摸着他眼角的泪痣，脑子忽然就闪过一个片段，嗯，脱口而出他的名字。
    她刚刚忽然想到了，这人自己好像见过，他还在自己眼前哭过，是谁来着，对，是殷长陵。
    想到那段回忆，涂山灵兮咧开小嘴儿，露出整洁的小白牙，小手揪住他的脸不放，笑着道。
    “你是爱哭哭的殷长陵，哈哈哈哈，哭鼻子的那个!”
    !
    好么!
    这小妮子，就不能记自己的一点好?
    殷长陵满头黑线，他算是看清了，这个小家伙就是个皮猴子，处处不受管教，天性散漫。
    “那你可记得殷逸，他和你有什么纠缠?”
    殷长陵觉得涂山灵兮在自己脸上摸来摸去，觉得有些碍事，摸的自己心烦意乱。
    干脆直接将人抱到自己腿上，困住她的手，不让涂山灵兮随意乱动。
    他一字一句的问着，特别是将殷逸的名字加了重音，说完后，就紧紧地盯着涂山灵兮的小脸儿，等着她回答。
    “唔……殷逸……殷逸啊。”
    涂山灵兮喝醉了，思维比平时要慢上许多，她迷迷糊糊地想着，小脑袋想的都要炸了。
    终于，她从哪个犄角旮旯翻出关于殷逸的记忆，眯着眸子，哼哼唧唧的回答着。
    “他啊，哼，是个大坏蛋，他杀了我，还将我剥皮抽筋，坏蛋，疼死了。”
    涂山灵兮说着，还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浑身哆哆嗦嗦的，单薄幼小的小身子蜷缩着，看上去十分可怜。
    她想着想着，似乎感同身受，感觉到了真实的痛，忽然就哭了出来。
    “呜……好疼的，他真的好坏，为了一个坏女人，扒了我的皮做围脖，好疼啊……”
    她的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从红扑扑的小脸儿上滚落，分外可怜。
    “好了好了，不哭了。”
    见涂山灵兮这样，殷长陵哪里还能再追问下去，看见小狐狸的泪眼汪汪，他的心都快要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