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酆鬼城，是酆都大帝的道场。
    而酆都大帝，则是赤巫神话中的一位神君，又叫北阴大帝、北太帝君、酆都北阴天子，是赤巫神话中阴间冥司的主宰，位居冥司神灵之最高位。他主管冥司，为天下鬼魂之宗，凡生生之类，死后均入地狱，其魂魄无不隶属于酆都大帝管辖。
    你所遇到的老妪楚湘氏。师从罗酆真人，他们都是酆都大帝的教徒，是鬼修。”
    “鬼修？”林小鹿抱着酒葫芦惊问。
    “嗯。”
    李玉朝点了点头，讲道：“原自赤巫大荒魔修的分支，曾经盛极一时，以鬼魂而修，不入轮回，有着独特的修行理念。
    在很多年以前，楚湘氏的师尊罗酆真人，从赤巫来我司南传道，入境巴蜀，广收信徒，拜鬼为神，使得巴蜀民间人人向鬼，死后不愿入轮回，而是以魂魄鬼身修行，问道幽冥长生。”
    以鬼身修行，林小鹿彻底听懵了，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修法。他看过的修仙小说里还没有这样写的，可能其他小说里有，但他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所以这又是什么奇葩设定？
    面前，李玉朝也没有多过解释这种修法，言简意赅的讲道：“当年在他们师徒二鬼的蛊惑之下，民间不少人，自愿受尽折磨惨死，死后化作厉鬼，不入轮回转修鬼道，危害人间。
    后来还是掌门师兄出手，拨乱反正，花了长达两息时间，灭了他们师徒，将罗酆真人击杀，将楚湘氏封入九天十界。”
    说到这里，李玉朝长长叹息了一声。
    “这罗酆真人居然在掌门师兄面前撑了两息才身死道消，真是万年难遇的奇人，怪不得能折服赤巫大荒三千巫修、八千魔修、数万鬼修、真是了不得的鬼物。”
    林小鹿：……(?i _ i?)
    不是师父你认真的吗？
    你把这个罗酆真人夸的跟什么一样，还折服三千巫修八千魔修数万鬼修，结果在掌门爷爷面前就撑了两息！
    息是时间单位，在中医中通常被定义为地球上的三到五秒，用于计算患者的脉搏数，在时间单位中仅比0.18秒时间的“一刹那”长。
    所以这个罗酆真人，面对掌门爷爷就撑了不到十秒钟就身死道消了？
    这你居然还夸他厉害！
    你到底是在夸他还是在损他啊！
    林小鹿听的一阵牙疼，觉得自己的师父好傻，一定是天天喝大酒喝的脑子不好了。
    夜风吹袭下，李玉朝托着血珠，继续讲述楚湘氏：
    “楚湘氏呢，也算是个奇女子，命运悲惨，早年间拜罗酆真人为师的时候，也是被其蛊惑。加上当年她师尊身死道消之后，她就立刻求饶，声泪俱下的表示知错，于是掌门师兄就留了手。
    后考虑到这师徒二鬼所行之事并非主动问恶，而是传道传法，让教徒自愿自杀化鬼，另类修行，便将其封入九天十界，限制了一切手段。”
    听到这儿，林小鹿恍然大悟，点了点脑瓜。
    好吧，教唆普通人以秘法自杀，变为鬼魂，然后修鬼道，问鼎幽冥长生。
    最后两个老鬼一个死刑，一个无期徒刑，掌门爷爷可以的。
    “师尊，那掌门爷爷当年，没发现楚湘氏手里的叶青娘吗？”林小鹿继续问。
    “这个……估计是没发现。”
    满天星河下，李玉朝也露出了些尴尬神色，解释道：
    “鬼修在赤巫大荒盛行，但在司南却非常罕见，对于咱们来说很多手段都神秘小众，当年掌门师兄应该也是第一次见，毕竟他那时候还没开始游历四海八荒。”
    说完，李玉朝看了眼小徒弟，笑道：“你掌门爷爷也不是生下来就见多识广无所不知的，他也曾有一段时间不学无术，整日除了能打，啥也不懂。包括他能接下师尊老人家的衣钵，当上这一任的蜀山掌门，主要原因也是能打。”
    “这么猛的吗？”林小鹿来兴趣了，眼巴巴的追问：“掌门爷爷具体有多能打啊？”
    “额……这个为师也不好说。”李玉朝挠了挠头，面露严谨的思索道：“反正自为师有记忆以来，掌门师兄要么不出手，出手就是秒杀，对谁都是秒杀。仙帝也好，魔君也罢，亦或是某某宗门的神秘祖师、哪哪秘境走出的隐藏强者绝世高人，统统都是秒杀。
    不管开打之前对方叫嚣的多厉害，格调有多高，掌门师兄永远都是笑眯眯的，用一种看傻子的温柔眼神看着对方，然后在开打之后将对方秒杀。”
    林小鹿：……(?i _ i?)
    好吧，明白了。
    掌门爷爷就相当于一拳超人里的琦玉老师，一人之下里的老天师。
    是这个世界的战力天花板。
    “师尊，那掌门爷爷为什么不渡劫飞升啊？”林小鹿问道：“他那么厉害，应该可以飞升的吧？”
    “这个……为师也不清楚。”
    李玉朝的话题彻底被徒弟带偏了，眼神陷入回忆，足足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然后右手一拨，将血球甩进林小鹿的纳戒。
    “时候不早了，不说那么多了，此物是叶青娘受难千年，所流怨恨血泪之凝结产物，阴煞怨气极重，不是什么好东西，尽早销毁，切勿久留。”
    “啊？这不是很厉害的宝贝吗？”
    “当然不是。”李玉朝笑叹：“叶青娘千年苦楚皆在于此，怨气冲天，怎会是宝物，尽早丢入炼炉吧。”
    纳尼？
    合着这血珠不是宝物？
    这也太令人失望了吧！
    林小鹿懵了，小圆脸写满了失望。
    山顶石端，李玉朝不再说话，吹着夜风独自饮酒，林小鹿也郁闷的不吭声，低着头，失落的把玩小白姐给的纳戒。
    折腾了这么一圈，结果白欢喜一场，自己这个主角好没有逼格啊。
    主角怎么能空欢喜一场呢？
    “小鹿，你如果修的快的话，大概再过个两年，就能筑基了吧？
    到时，你就要去无极剑海，寻自己的剑了。”面前，李玉朝含着酒，不清不楚的开口。
    林小鹿点点头“嗯”了一声。
    蜀山弟子在筑基成功之后，都要去一个叫无极剑海的秘境寻找自己的剑，前些日子南楠子筑基成功就去了，拿了把银光灿烂的剑回来，每日用灵法与剑沟通，然后拿着到处耍，给林小鹿羡慕的要命。
    那把剑现在就是南楠子的本命法宝，又叫做本命飞剑，不出意外的话会陪伴南楠子一生，以后林小鹿也会有。
    山顶上，李玉朝喝着酒，望着眼前的星辰与云海，笑眯眯的叹道：
    “无极剑海中，有一些奇特的剑，因性格与蜀山道法不同，故埋存千年之久依旧是无人问津，也无人能得其认可，这千年血泪，倒是有极低的几率，可以用作炼剑的材料。
    当然，前提是你得先得到这些剑的认可，将其拔出。”
    此话一出，失落的林小鹿赫然抬头，一脸惊喜的望着李玉朝。
    “师尊，那些剑很吊吗？”
    “徒儿怎么说话的？粗鄙！”
    训斥了一声说脏话的小徒弟，李玉朝继续饮酒、观云、赏星，直至最后，他的嘴角才高深一翘——“吊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