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羽峰历经一日奔波,终于踏着夕阳的余晖,回到了这座熟悉而又充满安宁气息的主城。他的步伐虽显疲惫,但眼神中却闪烁着归家的温暖光芒。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他的目光不自觉地搜寻着那个熟悉的身影。直到看见柳心婷手执一盏灯笼,缓缓步入自家院子,那份因旅途劳顿而生的焦虑与不安才终于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安心与释然。
他并未直接前往学院,心中那份对女儿的思念如同潮水般汹涌,迫使他改变了原定的计划,决定先去看望自己日思夜想的小宝贝。推开女儿房间的门,一股奶香与欢笑交织的气息扑面而来,向羽峰的脸上不由自主地绽放出温柔的笑容。他轻轻抱起正在地上玩耍的女儿,用胡须轻轻蹭着她的脸颊,逗得小家伙咯咯直笑,满屋子都洋溢着幸福与温馨。
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正当向羽峰沉浸在父女俩的欢乐时光中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一名学院的学生,宫逸,气喘吁吁地闯入了房间,脸上写满了焦急与不安。
“向院长,实在抱歉打扰您与小姐的团聚,但事情紧急,主城护卫队找不到您,只好让我到学院来碰碰运气,没想到您真的在这里。”宫逸边说边喘息,显然是一路跑来,未敢有丝毫耽搁。
向羽峰闻言,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眉头紧锁,他虽心中不愿,但深知学院之事亦不容小觑,尤其是当涉及到他亲自安排的事情时。“出了什么事情?如此急迫?”他沉声问道。
“向院长,您不久前送入主城的那名女子,她……她跑了!”宫逸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惶恐与无奈。
“跑了?”向羽峰闻言,心中一紧,随即追问道,“她往哪个方向去了?”
“西南方向,据说是借助了无泪城的珍稀法宝——千里飞行符,瞬间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宫逸补充道。
“西南方向……”向羽峰喃喃自语,心中暗自思量,那个方向正是通往幽鬼城的必经之路。他深知非同小可,若是落入不轨之徒之手,后果不堪设想。想到这里,他立刻做出了决定。
“宫逸,你速去帮我找一位可靠之人,前来照看我的女儿。”向羽峰语气坚定,不容置疑。说完,他轻轻将女儿放回摇篮,目光中满是不舍与决绝。随后,他闭目凝神,调动起体内所有的灵魂力,将其提升至极致,整个人仿佛被一层淡淡的光芒所包裹,身形一闪,便化作一道流光,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向着西南方的幽鬼城疾驰而去。
幽冥与幻城雨的对峙,在月光的稀薄与星辰的隐现下,渐渐拉长了夜的帷幕。两人的身影在空旷的大殿内交错,每一次兵器的碰撞都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仿佛连空间都在颤抖,见证了这场力量与智慧的巅峰对决。幻城雨的眼神中既有对幽冥实力的赞叹,也有不解其背后力量的疑惑,他缓缓说道:“你果然是个深藏不露的对手,实力之强,超乎我的想象。”
幽冥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他的声音虽显虚弱,却透露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你也不遑多让,但真正的和平不应建立在牺牲无辜之上。只要你愿意释放我的族人,过往种种,皆可既往不咎。”
幻城雨闻言,眉头紧锁,似乎在内心深处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挣扎:“实不相瞒,对于那起事件,我心中亦存疑虑。然而,缺乏确凿证据,让我无法轻易做出决定。”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挣扎,显然,这场冲突背后隐藏着更为复杂的真相。
幽冥似乎看透了幻城雨的心思,他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释然:“我知你并非嗜杀之人,更知你承袭了幻灭前辈的深厚修为,你真正的杀手锏,或许还未曾在这展露。但今日一战,足以证明你我之间,并无绝对的胜者。”
正当两人对话间,空气中突然涌动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危机感。幻城雨话音未落,一道凌厉的剑光如闪电般划破夜空,直取幽冥要害。幽冥瞳孔骤缩,身体本能地做出反应,却依然未能完全避开这突如其来的一击,剑尖穿透了他的胸膛,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襟。
“月彰!你……”幽冥难以置信地望向那个偷袭者,眼中满是震惊与愤怒。他强忍着剧痛,体内灵力暴涌,一掌拍出,带着毁天灭地之势,将月彰震飞数米,月彰在空中翻滚几圈后重重落地,嘴角溢出鲜血,显然受了重伤。
“月彰,你我虽同为九境强者,但你今日之举,却让我深感失望。”幽冥的声音低沉而冰冷,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透露出无尽的愤怒与不甘。
就在这时,大殿的入口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幽雪薇匆匆赶来,见状大惊失色,连忙冲上前扶住幽冥摇摇欲坠的身体:“父亲!您的伤……”她的声音哽咽,眼中满是担忧与恐惧。
幽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安慰道:“薇儿,别担心,我还撑得住。”他的眼神中既有对女儿的疼爱。
“父亲,我好像办了一件错事。”幽雪薇的声音颤抖着,眼中满是自责与不安,她在幽冥旁边,在努力抑制着内心的波澜。幽冥,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祥的预感,“怎么了,薇儿?发生什么事了?”
话音刚落,大殿的门被猛地推开,一阵冷风夹杂着血腥味扑面而来。一个身影踉跄着跌入,浑身是血,衣物破烂不堪,正是幽冥的弟弟——幽邪。
“哥哥!你怎么会……这是……你快要死了吗?”幽邪惊呼出声。幽邪的脸上却挂着一抹诡异的笑容,那笑容在鲜血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阴森。
幽冥见状,脸色骤变,他震惊地看向幽邪,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你……你干了什么?!”他的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仿佛即将揭开一个可怕的真相。
“外面是不是安静了许多?”幽邪没有直接回答,反而用一种近乎挑衅的语气问道。幽冥闻言,心中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如乌云般笼罩心头。
“你到底做了什么?!”幽冥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他努力克制着愤怒,想要从幽邪口中得到答案。
幽邪轻笑一声,那笑容中既有得意也有疯狂:“没什么,只是帮你清理了一些外患而已。不过,那些族人实在是太吵了,影响了我的心情,所以我就顺手解决了。”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只是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你个畜生!”幽冥怒不可遏,便感觉胸口一阵剧痛,紧接着是一口鲜血喷涌而出。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幽邪,眼中满是震惊与绝望,最终无力闭上眼睛,一动不动。
“父亲!”幽雪薇哭喊着扑倒在幽冥身上,她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滚落,她抬头望向幽邪,眼中充满了愤怒与失望:“你答应过我的,不会对族人下手的!”
幽邪冷哼一声,眼神中没有丝毫悔意:“我说过吗?这你都信?真是天真。”他的话语如寒冰般刺骨,让幽雪薇的心彻底沉入了谷底。
就在这时,幻城雨和月彰让幽邪的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新的猎物:“这俩境界不低啊!如果我能吸收了他们的力量,是不是就能突破那传说中的十镜了呢?”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贪婪与渴望。
幻城雨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哦?是吗?那你也得有这个本事才行。”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屑与挑衅,显然对幽邪的狂妄并不放在眼里。
月彰则是紧皱着眉头,目光在幽邪与幽冥的尸体之间徘徊。
幽邪仿佛被无形的力量驱使,如同狂风暴雨般,以超越极限的速度猛冲向幻城雨与月彰。两人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愕,随即迅速作出反应,身形如同鬼魅般闪避开来,试图避开这突如其来的攻势。月彰不甘示弱,手腕轻抖,数把锋利的飞刀划破空气,带着刺耳的破风声直奔幽邪而去。然而,这些飞刀在接触到幽邪身体的瞬间,似乎并未对其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他只是微微侧身,任由飞刀划过,仿佛那些疼痛根本不存在于他的感知之中。
紧接着,幽邪如同猎豹捕食般,瞬间缩短了与月彰之间的距离,一把将毫无防备的月彰牢牢抓住。月彰的脸上瞬间布满了惊恐之色,他拼命挣扎,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挣脱那如铁钳般的手爪。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幻城雨身形暴起,血红色的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璀璨的弧线,带着凛冽的剑意直斩向幽邪紧握月彰的手臂。感受到这股威胁,幽邪终于有所动容,他猛地松开月彰,身形暴退,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致命的一击。
幻城雨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哼,你只是不在乎那些皮外伤痛,但若真要被砍断手脚,你终究还是会感到恐惧的。”幽邪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怒意,他冷声道:“你,果然是这里最为棘手的存在。既然如此,那我便先解决了你这个麻烦。”
然而,正当双方剑拔弩张,即将再次展开激战之时,幽邪却突然停下了所有动作,他的目光穿透重重阻碍,直勾勾地望向了远方的某个方向。那一刻,他脸上的表情变得异常复杂,既有疑惑也有渴望。“这个灵魂力……好特别……”他喃喃自语,随即不再理会眼前的对手,身形一闪,竟直接舍弃了幻城雨与月彰,向着那个方向疾驰而去。
“谢天谢地,这家伙总算跑了。”幻城雨长舒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月彰则是一脸困惑地看向幻城雨,问道:“我们……真的打不过他吗?”幻城雨摇了摇头,解释道:“此人非同小可,他正在通过吸食灵魂力来提升自己的修为,如今已经达到了九境巅峰的境界,以我们目前的实力,确实难以与之抗衡。”
“九镜巅峰……”月彰重复着这个词汇,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幻城雨继续说道:“不过,他虽强,却也并非无敌。他只是一个盲目追求力量的怪物,只知道积累灵魂力而不懂得如何运用。如果不能及时找到突破的方法,那么随着灵魂力的不断膨胀,他早晚会因为无法承受而爆体而亡。”
说到这里,幻城雨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环顾四周,眉头紧锁:“咦?幽雪薇呢?她怎么不见了?”月彰闻言,立刻紧张起来:“我去找她!”幻城雨却伸手拦住了他:“别冲动,幽雪薇的事情,还是放她一条生路。而且,灭族之仇已经是对她最大的惩罚了,我们不能再让仇恨蒙蔽了双眼。”
月彰闻言,虽然心有不甘,但也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
在那昏暗而阴冷的破旧房间里,光线勉强从破旧的窗棂间挤入,斑驳地洒在地上,为这空间添上了几分萧瑟与不安。幽雪薇的身影在微弱的光影中显得格外单薄,她跪坐在地上,双手在堆积如山的杂物中不停地翻找着,每一次翻动都伴随着细微的尘埃扬起,仿佛连空气都在诉说着这里被遗忘的岁月。终于,在一阵急促的喘息后,她从一堆破旧的衣物下抽出了一面古老的镜子,镜面虽已斑驳,却依然能隐约映照出人的轮廓,透出一股神秘莫测的气息。
“这是何物?”顾言溪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带着几分好奇与不安。他站在一旁,目光紧盯着那面镜子,心中暗自揣测着它的来历与意义。
幽雪薇轻轻抚摸着镜框,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与复杂的情绪,“这是我家族世代相传的宝物,据说隐藏着无上的力量。有生之年,我若能参悟其中的奥秘,便能找到复仇的力量,让那些曾经伤害我、夺走我一切的人付出代价。”她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最深处迸发而出。
顾言溪闻言,眉头紧锁,他深知幽雪薇心中的仇恨如同烈火般炽热,难以平息。但眼前的形势却让他不得不提醒她,“还是不要了吧,雪薇。我刚刚冒险救你出来,已经是我能力的极限。那两个人,他们势力庞大,心狠手辣,我们随时都可能被他们找到,再次陷入危险之中。”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担忧与无奈,试图说服幽雪薇放弃这危险的念头。
就在这时,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打破了房间内的宁静。门被粗暴地推开,一个身着黑衣、面容冷峻的男子走了进来,正是月彰。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瞬间锁定了房间内的两人。“果然不能放过一个。”他冷冷地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杀意。
幽雪薇和顾言溪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决绝与坚定。他们知道,逃避不是办法,只有面对才能有一线生机。于是,幽雪薇紧紧握住那面镜子,仿佛那是她唯一的依靠与希望;而顾言溪则悄悄地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准备随时应对即将到来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