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走后没多久,利口酒就风尘仆仆的赶来了。
好像是错开了琴酒过来的时间。
但不影响秋本千鹤喜出望外,挥舞着没打吊针的手,就喊着,“爸爸!你终于来看我了!”
一直以为觉得明媚的笑容,此刻在利口酒眼中却觉得无比刺眼。
利口酒抿着唇,眼神闪避着秋本千鹤直射而来的视线,连应声都没有。
秋本千鹤奇怪的收回手,歪着脑袋问,“怎么了?爸爸?”然后突然恍然大悟一样开口,“是不是偷跑出来被妈妈挨骂啦?”
“跟我去一个地方吧。”利口酒没有正面回答秋本千鹤的问题,就要上前直接带秋本千鹤走。
秋本千鹤不由疑惑,之前医生还说要静养一段时间,难道是要转院?那有必要这么着急吗?
这瓶盐水都没吊完。
秋本千鹤愣着没有动作,而利口酒上前已经拔了吊针,动作太快,以至于手背上立马有了出血症状,一下子浸湿了手上的绷带。
利口酒才像是反应过来一样,捧起秋本千鹤的手按压了伤口。
“你怎么了吗?”就算如此,秋本千鹤也不会怪利口酒的行为弄疼了她,反而在意是什么让利口酒变成了这样。
“没事。先走吧。”利口酒放下秋本千鹤的手,呼了口气,就要扛起她直接走人。
“不行!”三木阳树娇小的身躯一下子拦在门口不让利口酒出去,“琴酒说了,任何人都不可以带走她。”
“他骗你的。”利口酒的态度算得上还是用哄孩子的口吻,“不然怎么会让你一个孩子来看守?”
“只有我一个人,是为了让你放松警惕!”说着,三木阳树从自己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对讲机,“喂喂喂,有人来……”
三木阳树话还没说几句,就被利口酒夺走了对讲机,扔在一边,“喊人?我也不会是一个人来。”
秋本千鹤被抗在背上,只能从对话中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内心隐隐觉得不妙,难道是利口酒要突然带她走了吗?
这一天还是来了吗?
但是不可以,还不可以,还没到柯南元年,怎么能背叛组织?
秋本千鹤拍打利口酒的后背,“爸爸,我们有话好好说,等琴酒回来再商量吧!”
“不可能!”利口酒手扶着秋本千鹤没有要放手的意思,他现在只能只能争分夺秒带走他,于是直接一掌把三木阳树击晕。
出了病房果然看到熟悉的成员,其中就包括野间圭一。
“抱歉,利口酒,琴酒吩咐过了,谁都不能带走kirsch。”
但从另一个走廊处又走来一批穿着黑衣西装的不法分子,他们拦住了野间圭一,给利口酒让出了一条路。
秋本千鹤这时能看到倒在地上的三木阳树,和一群蓄势待发的两方阵容,暗骂你们把医院当什么地方了?可不是你们斗殴的地方!要打就去练舞室打!去把我弟扶起来!!
不过现在的她也根本没有力气去挣脱利口酒,只能低声喊着,“爸爸……不要做傻事……”
但利口酒充耳未闻,抵达医院门口的车旁,他把秋本千鹤放在副驾,给她扣上安全带。
“爸爸,你要做什么……”
“我有我的理由。”利口酒关上车门,在秋本千鹤注视下在车头绕了一圈,坐回驾驶位。
“什么理由?”秋本千鹤见利口酒没有回复还兀自启动了车辆,忍不住再次拔高音量询问,“是因为我吗?”
“你不要自作多情了!”
那是厌恶的情绪。
意识到这一点的秋本千鹤,忍不住咽了口水,试图缓解内心的紧张。
是发生了什么吗?
我的爸爸被夺舍了吗?
秋本千鹤咬紧嘴唇,她想不通自己是哪里得罪过利口酒,她不想被利口酒误会,这是她在这个地方获得的第一个父爱,她不想失去。
她试探性的伸出手,“爸爸……你听我说……”
“不要再这么喊我!!”利口酒一直隐忍的情绪此刻像是终于爆发出来,他大吼着用左手大力甩开秋本千鹤的手。
秋本千鹤在感觉到吃痛的一瞬间,车子却因为利口酒没把握住方向盘朝着另一个方向开去,等他反应过来转动方向盘时,已经直接撞向路边的树上。
“咚——”
车盖被撞翻,冒着浓烟,秋本千鹤花了十秒钟才清醒过来,她望向右边的利口酒,安全气囊已经弹了出来,但利口酒额头还是冒着血,意识不清的模样。
他还是在最后,把车头转向右边,把伤害都被驾驶座的右侧给承受了,所以秋本千鹤没什么事。
他还是爱我的。
秋本千鹤松了一口气。
周围的行人也陆陆续续赶了过来,拨打救护车,有的人已经拍打车门,要把秋本千鹤和利口酒救出来再说。
路人先把秋本千鹤抱出了车。
他们还奇怪,怎么穿着病号服就出来了,但秋本千鹤没回答他们的疑问,她下了地就直接去看利口酒有没有被救出来。
他们扶着利口酒到路边坐下,他已经恢复清醒了,秋本千鹤开心的扑过去就喊,“爸爸!太好了!”
她还想看利口酒除了额头有没有别的地方受伤,却被一个力道推开,她没防备的摔倒在地上。
“哎呀,你怎么推你女儿啊!”行人赶紧扶起还在状况外的秋本千鹤,帮她拍着病号服上的灰尘,然后数落利口酒。
“她不是我女儿。”利口酒甚至没有看她。
“……”秋本千鹤感觉自己胸口疼极了,喉咙里堵着块石头,难受得喘不过气。
周围人安慰她,还反复确认,“那个是不是你的爸爸?”
“是、是啊……”
怎么不是呢?
秋本千鹤缓慢走过去,想走到正在打电电话的利口酒身旁,但他在触及到秋本千鹤的瞬间,就烦躁的挂了电话。
秋本千鹤甚至对上了利口酒厌恶的眼神。
语气可以撒谎,眼睛会吗?
她不敢前进了,伫立在原地,没有动弹。
过了五分钟后,利口酒的人比救护车先一步到了,利口酒拒绝了治疗,就带着秋本千鹤上了别人的车。
秋本千鹤没有反抗,也没有求助路人,因为她想知道利口酒发生了什么,想知道他到底要去做什么。
而秋本千鹤一进后座就发现司机是熟面孔,她大惊失色,“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三木健太郎忍不住笑了两声,“要不是你给琴酒发了短信,他也不会中途跑出去,给了利口酒放我们走的机会。”
我们?
秋本千鹤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次换了个陌生的地方,但不出预料的,还是熟悉的电击椅和下田理人。
他们果然还是想通过秋本千鹤的记忆来问出什么。
秋本千鹤望向利口酒,却见利口酒也是认同的这种做法的。
秋本千鹤垂眸不再去看利口酒,她拆着身上的绷带坦然坐在电击椅上,然后拆除手上已经渗血的绷带,“所以,你们还想问什么?我觉得已经没什么好问的了吧?”
三木健太郎没说话只眼神看向利口酒,而利口酒却扭过头没有看秋本千鹤,他不敢看那一地带血的绷带。
但秋本千鹤还是对着利口酒露出笑容,她从不觉得自己有对不起利口酒的地方,所以一切都是误会。
而在电击来临的瞬间,利口酒问出的第一个问题却是。
“杀死我儿子的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