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宁致远进来了,身后留了一串的水渍。
他浑身湿透,干净利索的寸头泛着晶莹的光泽,即便淋了好一会雨,但他腰背依旧挺得笔直,就好像,世界万物好像没什么能将他打倒。
他的目光始终锁着南妩,南妩怕被萧若男察觉出什么,忙别开脸。
“谢五小姐!”
“你想多了,这次要不是南小姐替你说好话,我才不会让你进来,还不快谢谢人家!”萧若男冷着脸提醒。
宁致远转身面向南妩,微微颔首,“谢谢南小姐!”
南妩回以点头,随后她看向萧若男,“五小姐,雨停了,我先走了,改天再来找你玩!”
“那你可得说话算话!不然我可就去找你喽?”萧若男笑着打趣儿,随后她命令宁致远,“阿烈,去送一送南小姐!”
宁致远诧异的一怔,随后跟上南妩的脚步。
他不明白,萧若男不是很讨厌自己和南妩走得近吗?为什么又安排他去送她?
南妩的车停在萧家老宅外,两人一路无语,俨然就像这家的保镖和客人一般生疏,直到走出大门。
“谢谢你,小……南小姐!”
“小樱”二字到了嘴边,又被他苦涩的咽了下去。
现在的他,甚至连喊她的名字都不配。
南妩客气一笑,态度极为疏冷,“还你人情罢了,不必放在心上!”
说完,驱车离开。
还人情……
宁致远望着渐行渐远的车影,苦涩一笑。
她甚至连人情都不想欠他的,可见,现在的是她是多么讨厌他。
“慎哥,人已经走了!”
耳边飘来宋皓扫兴的声音,萧慎这才抽回视线,偏头瞪他,“就你长眼睛了,我没看见?”
宋皓被怼得哑口无言。
萧慎歪头点烟,侧面拉出一条刀削又冷硬的线条,他眸底一片沉色,好似大海上黑漆漆的漩涡,藏着让人无法预知的危险。
他不说话,宋皓也不敢说话,只隐约感受到来自老大身上的一股寒气。
等他抽完半支烟,“你说,上次酒店出现的那个男人没有正脸照?”
“没有,真没有,捂得严严实实,连眼睛都看不见,肯定是有备而来!”宋皓一再强调。
萧慎慵懒的吞咽突雾,口中别有深意的咀嚼着那几个字:“连眼睛都看不见……”
此地无银三百两,如果不是怕熟人认出,他有怎么会武装成这样?
“查一下这个阿烈,越详细越好!”
南妩一回来,就被南东学追着问结果,搞得好像嫁人的是他。
南妩回他一句话,“把心放肚里,一周之后,我就是萧家长孙媳!”
江柔柔阴阳怪气起来,“姐姐,话可不要说的这么满,万一到时候没成,你让爸爸多失望啊,你的心情我是可以理解的,有事大家一起扛,真没必要这么骗大家!”
南妩瞥她,哼笑了一声,“我到底是不是在骗人,七天之后你们就知道了!”
关上门。
“柔柔,小贱人的破事你不是已经去箫少那里打小报告了吗?怎么还……”
江柔柔不以为然,“妈,小贱人说的话你也信?别以为我不知道,她这是缓兵之计,指不定后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计划呢,我倒是要看看,她南妩七天后究竟是怎么嫁给嘉阳哥的!”
虽然这话听着有道理,但江雪还是不放心,“柔柔,不如你先去箫少那里打探打探消息,我们也好心里有个底,若真是小贱人骗我们,到时候,看我们怎么让她难看!”
南妩把这事告诉了方兰欣,让她做好把真的南妩喊回国的准备。
方兰欣却没什么反应:“不到婚礼结束的那一刻,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只要你能嫁给萧嘉阳,我保证说话算话!”
南妩拍着胸脯,“这次你瞧好了!”
江柔柔准备去找萧嘉阳,确定南妩的话是真是假,为了让两个人的感情破镜重圆,她特地换上了一套非常性感的内衣,甚至还精心打扮了一番,喷了香水。
她相信,只要自己多撒几句娇,床上再卖力一些,萧嘉阳一定会重新爱上她。
江柔柔在老地方等了一会,才听到门铃声,拢了拢发型,赶紧去开门。
“嘉阳哥,你怎么……”
“啪!”
萧嘉阳一个耳光,江柔柔被抽的原地转了个圈,最后撞倒了椅子,摔在地上。
她愣愣的捂着脸,好一会才转回神,“嘉阳哥,你,你为什么打我?”
萧嘉阳气急败坏,一把薅住她的头上,“你还有脸问?江柔柔,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我真是看走了眼才会那么信任你!”
江柔柔被扯得五官都快变了形,“嘉阳哥,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一定误会了,你先松手,有话慢慢说!”
啪!
一叠照片摔在她脸上。
“这些照片是你给南妩的吧?”
看着地上熟悉的照片,江柔柔百口莫辩,“我……她……嘉阳哥,你听我说啊……”
“啪!”
萧嘉阳扬手又赏了她一记耳光,“贱人,你这个贱人,要不是你,南妩能有本事拿捏我吗?你是不是就见不由得我好?啊?”
江柔柔泪流满面的摇着头,“不是的嘉阳哥,我,我当初就是嫉妒南妩要嫁给你,所以才想用那些照片气她,刺激她,我那么爱你,怎么会见不得你好呢?”
“爱我?你特么管这个叫爱我?你这个蠢货,这些照片要是落到我爷爷手里,我第一个要弄死的人就是你,我不好过,也得拉你下水!”
江柔柔跪爬到萧嘉阳面前,拽着他的裤腿,“嘉阳哥,我错了,是我想得单纯,要是知道会给你带来这样的麻烦,我死都不会那样做的,你原谅好吗?”
“滚!我现在不想见到你!”萧嘉阳指着门口低吼,眼睛瞪得像铜陵。
江柔柔哭哭啼啼,抱着他大腿不肯丢,“求求你了嘉阳哥,我不能没有你,只要你原谅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最后一句话让萧嘉阳眼睛一亮,扯了扯领带,一抹算计的阴险在眸底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