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白低头仔细地替白澜若挑出一根根鱼刺,趁着沈月白心无旁骛之时白澜若偷偷抬眸打量着面前的男人,沈月白一举一动矜贵自持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
在吃饭的时候沈月白也不再说话,在挑出一碗鱼肉之后推到白澜若面前。白澜若客气地道谢之后才夹起碗中无刺的鱼肉送入口中。
在白澜若说“谢殿下”的时候,沈月白的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但这小小的表情转瞬即逝没让白澜若看出什么异常来。
沈月白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开始夹菜细嚼慢咽地用餐,沈月白吃饭的时候很安静白澜若也乐得自在,一顿饭吃得也算是融洽。
酒足饭饱后沈月白放下了筷子,一脸正色地对白澜若说道:
“后日在林府的接风宴你可打算去?”
白澜若早已放下筷子,如今捧着一杯热茶喝着,听见沈月白的话白澜若云淡风轻地说道:
“他们既邀请了我,左右我也无所事事去凑凑热闹也无妨,殿下可有收到请柬?”
沈月白闻言摇摇头,薄唇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冷笑道:
“若不是林展诗自荐枕席林升何至于再去别处过继一个小姐来顶替林展诗的位置,现在我还掌握着林家一个大丑闻的把柄,他们避之不及又怎么会邀请我。”
白澜若闻言点点头,虽然京中豪门世族举办宴会不管是关系好与坏面子功夫都做得极好,受邀请的一方不想去大可以找个借口回绝,而受邀出席,主人家也会维持着表面的和平礼貌招待。
但是京城何人不知勤王深居浅出几乎不参加任何活动,而参加白澜若的生辰宴和林展诗举办的诗会因为沈月白和白澜若的绯闻显得十分合理,而这次接风宴和白澜若似乎没什么关系,就算沈月白不出席众人也只会觉得沈月白不出席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不会想到是林府根本没给勤王府送请柬。
沈月白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
“你应该不知道接风宴的那天也是那个林府新任嫡小姐的及笄礼吧?”
白澜若闻言秀眉微挑,白澜若连林府这个新的嫡小姐是谁都不知道又怎么知道她的生辰是什么时候,只是林府只在请柬上说给这个新小姐接风洗尘却没有提及及笄的事情却让白澜若觉得有些意外。
及笄礼是很庄重的仪式,但也是及笄者的十五岁生辰,按照礼节是该准备一份礼物的,若是沈月白没有告诉白澜若这件事的话按照白澜若平时朴素的打扮到时候连一个拿得出手的礼物都拿不出来说不准会闹出笑话。
白澜若在心中暗自猜测,及笄礼是女子除了婚礼之外最重要的日子,虽然现在这个不知名的小姐有了林府嫡小姐的名头,但是在京城中却是查无此人的状态,如此一来定没有多少人愿意观礼。
但是请柬上的话语十分模糊,只说是林府嫡小姐的接风宴,这样不管是给林升面子还是冲着林展诗过去的人定然不会少,如此一来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旁支小姐的及笄礼定然会办得十分风光,这也是一个在众人面前亮相的好机会。
沈月白坐在对面一言不发静静看着白澜若低头思考,想明白其中的一些猫腻之后白澜若又有些好奇地问道:
“殿下怎么知道这么多?”
沈月白把玩着手中的杯盏好整以暇地解释道:
“在你收到请柬的时候我便派人去调查了,毕竟我不好不请自来,所以提前摸清楚他们的底细让你有所准备。”
白澜若听到这话心下感激,莞尔一笑说道:
“谢谢殿下的情报。”
白澜若笑得眉眼弯弯,脸上的梨涡清浅如清风拂过让沈月白的心头泛起阵阵涟漪。沈月白喉结滚动,伸手刮了刮白澜若挺翘的鼻梁,沉声说道:
“不许再叫殿下。”
沈月白语气不容置疑像是在威胁,可是眼神十分柔和又让这句话没什么威慑力,停顿了片刻沈月白又补充道:
“叫殿下太过生分。”
白澜若歪了歪头,问道:
“不叫殿下要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