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嗓音莫名戳中了宋野的一个点，听得他耳朵一酥，忍不住滚动喉结。
“阿玉……”一句欲迎还羞，加上身体上的变化，让玉无澜顿时紧张起来。
他们之间做过最亲密的事情，就只有上次的那个吻。
在此之前，经过那些轮回的演变，说不定他们之间一直都在相杀。
眼睫轻颤，放在枕边的手无意识蜷缩起来，低低应了一声，尾音上扬带着钩子，“嗯？”
胸膛贴着背部，身上的清香一直萦绕在鼻息里，宋野热血沸腾，浑身燥热起来。
他闭了闭眼，压下心底里的渴望和眼底里暗涌，生怕被阿玉厌恶。
他小声道：“没、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叫叫你。”
才不是，他想和他做一些最亲密的事情，如同鸳鸯戏水，如同夫妻之间该有的一切。
可他们身份上相差许多，他想和阿玉结为道侣，势必会让整个混沌界震动。
他一想到他们之间永远保持着这样的关系，心里就闷闷的难受。
“阿玉，我远不满足于现在的状态，我想昭告天下，我想和你结为道侣。”嗓音里带着一丝哽咽，听起来似乎哭了？
玉无澜翻了个身，和他面对着面，黑暗中谁也看不到谁，只能感受到双方的气息。
“你应该知道，我们的身份不允许我们如此，难道现在这种关系，不是挺好的吗？”玉无澜有些不理解。
虽说他不害怕旁人的流言蜚语，但他格外厌烦处理麻烦。
如果他们之间的关系被外界人所知，不管是正道还是魔道，都无法交代。
正道那边想：宋野堂堂一个上仙，怎么和魔头结为了道侣？
魔道这边想：主子怎么和上仙结为了道侣？拿起家伙去干他们。
他敢肯定，苗阴谷的这些魔头都是这么想的。
因为在他们看来，青宴仙山的上仙和魔搅合在一起，算是堕魔了。
“阿玉，你明明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宋野委屈巴巴的说。
玉无澜哼笑一声，抬手捏了捏他的脸，“我可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不就是想让我给你一个名分吗？可你看我的身边，除了你，还有别人吗？”
他不喜外人靠近他，会让他满心都是戾气，忍不住想剁了他们的爪子。
但宋野不一样，他没有一点反感的状态。
相反的，宋野贴近他，会让他打心底里愉悦。
这句解释带着宠溺的话语，令空气莫名暧昧粘稠起来。
宋野仿佛接受到这种信号，挪动着身体慢慢靠近，吐出来的呼吸火热一片。
仅一寸距离就能触碰到对方的嘴唇，那是他肖想了许久、想亲吻的嘴唇。
宋野抬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细腻的肌肤令他心神荡漾，声音一下子就暗哑了下来。
“阿玉，我想亲你，可以吗？”
玉无澜微愣了一下，凑过去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但宋野远远不满足于此，他被玉无澜的主动给刺激到了。
这是阿玉第一次亲他，这代表着阿玉并不反感他，也不厌恶他。
诚然，正如同阿玉所说，如果他不愿意，没人能靠得近他的身。
宋野呼吸一紧，含着那柔软的薄唇，试探着、放肆着。
好在没任何阻力，一只手穿过他的脖颈，另外一只手扣住后脑勺。
嘴唇微张，唇舌交缠，暧昧火热的气息中充满着些许轻喘和水液翻滚声。
*****
身上的衣物一件件被褪去，两人相拥着床间，身上满是闷热的气息。
思绪一点点匮乏，沉溺在温柔乡中。
宋野张嘴轻轻咬在他的喉结上，温热的舌尖不轻不重舔弄着着，留下湿漉漉的痕迹。
“阿玉……”宋野垂眸望去，入眼的是被褥上披散的、凌乱的发。
那张邪佞诡谲的脸在此刻氤氲着绯红，眼尾泛着点点湿润的泪意，轻阖的眸子里浓黑一片。
“阿玉。”宋野心跳加速，想把这副模样永远刻在心中。
听闻叫他的名字，他迷迷糊糊应了一声，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做什么？”
“想叫叫你。”宋野含着柔情似水的笑意，听到这句略带不满的话，亲在他唇上。
一手撑着自己身体的力量，一手抚摸着他的眉，他的眼，他的脸以及泛着水润而红的唇。
“阿玉，你感受到我的心跳了吗？他早就为你而跳了。”
他俯身，轻轻压在他的身上，他感受到那心跳不同寻常的跳动起来。
咚，咚，咚。
充满了无尽的活力，在这一刻放大无数倍。
“我等这一天等了许久，等了许久许久，等了五百年。”
“拜入宗门时我年岁尚小，什么都不懂。”
“可我在长大的日子里，在念着你的日子里，你早就不知不觉住进了我的心里。”
“我只爱你，没有你，也没有别人。”
一番深入肺腑的话语，让他嘴角上翘，睁眼望着面前的脸，“真是……油腔滑调。”
嘴唇一张一合，意乱情迷。
宋野眸色一深，异瞳闪过无尽的兴奋，“我对你说的话，句句真心，这不是油腔滑调。”
“你……”话还没说完，就被炽热的吻堵了回去，身体贴在一起，手指在肩上抚摸。
酥酥麻麻的触感，心中萌生出不一样的感觉来，那是从未拥有过、从未想过的陌生。
每每抚摸过一寸，身体就颤栗一下，宋野简直爱死他现在的这副模样了。
宋野从唇上移开，往旁边移动贴着他的耳朵，滚热的手掌悄无声息贴在了腰间，“我好爱你啊。”
那一刹那，更高一层的感觉扑面而来，似溺在水中无法呼吸，窒息感充斥在心腔里，眼睛不受控制地落下生理泪来。
宋野一脸心疼，俯身亲吻着他的眼睛，“阿玉，阿玉。”
声声充满温柔和固执，忍不住想把人拆骨吞腹，织下密密麻麻的网让他无法逃离。
从鼻尖上滴下的汗珠落到脸上。
宽厚的肩膀给予压迫感，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玉无澜嘴唇微张，眉宇拧起，“小骗子。”
事情的转变让他有些愕然，刚开始明明只是个吻的，到了最后怎么稀里糊涂的成为了这样？
宋野轻哼了一声，“我哪里骗你了？难道我俩现在不是水到渠成吗？”
话语中带着无尽的委屈和心酸，等了那么久，终于拥有，怎么能用骗子来形容他？
玉无澜不忍看他这装柔弱可怜的模样，偏过头去，“是我的错，我不该这么说。”
他也不会这些，甚至是从来没有了解过。
虽说从来没有那个想法，但他也沉溺在其中，说出一些内心话，又有何不可？
但宋野听到这句回答，转而含笑道：“阿玉真好。”
哪里有委屈？眼眸中全然都是促狭之色。
如同猫偷吃了鱼，在主人没发现的时候满心窃喜。
方才心里的那点不满，随着他的样子被取悦到。
玉无澜舒展眉头，抬手攀住他的肩，忍不住蹙眉，“真是一点亏也不吃。”
“我什么都吃，但唯独不愿吃亏，更何况还是在这种情况下。”宋野低头轻吻着他的面颊，细腻的吻落下。
“宋野。”
“我在。”
“阿野。”低哑的嗓音里带着连他本人都没察觉到的柔软。
“我在。”宋野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亲吻着他的嘴唇，落下一个又一个轻柔的吻。
仿佛独舟过海，翻滚的海水拍打着独舟，上上下下不得安宁，飘荡在深海中，无法得到喘息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