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辰和苏顺将马车上的马解下,将里面的七人扶了出来,经过这一阵颠簸,几人的气色倒是好了一些。
刚将马分配好,一阵马蹄声从不远处传来,绍渊无奈的摇了摇头,“来不及了!”
“少爷,让小顺带你先走。”柳辰断然说道。
祁家随从中几个已恢复大半精力的也说:“十三公子,你也快走,我们先挡着。”
还没等他们有所反应,追兵已至。
“终于找到了,哈哈,都别想走!”来人看了一眼歪在路边的马车,笑道:“现在才明白,太晚了些吧!”
“秦总管,居然是你?”祁文目瞪口呆,看着来人不可置信的道。
“废话少说,上!”秦总管并不多话,二十多人一下子将他们围了起来。
“我知道了!”一边的祁远面色如雪,“是三伯吗?为什么?”
秦管事并没有回答,只摇了下手,做了个动手的动作,一群人便混战在了一起。
“平良,绍渊,是我连累了你们,对不起!”祁远一边挡开迎面劈来的一刀,一面沉重地说。
“祁远,别说这个了,小心些,我们不会有事的。”泠易的手杖果然是一柄上好的武器,说话间已与婉婷一起,将一人打倒在地。
“平良大哥,祁大哥,不要恋战,找机会冲出去,在前面汇合。”绍渊此时极是镇定,对两人说。
苏顺以长绳将绍渊缚于自己身后,一手策马,一手持长鞭,鞭尖如同活了一般连刺敌人的面目,“公子,坐好了!”接着一纵马,从两人之间穿梭而去,又回身一甩鞭子,将一追击之人甩于马下。
婉婷姑娘在对战中也极为抢眼,她本来是用剑的,前一阵子缠着苏顺学了段时间的鞭子,今日,长鞭在手,使起来也是虎虎生风。
婉茹、婉婷共坐于一马上,两姐妹配合得极好,围攻的四五人丝毫占不到便宜。
泠易与祁远一骑,祁远的脸色还有些苍白,但手底下一点也不含糊,他本来骑术就高,此刻紧要关头更是全神贯注,泠易稍弱一些,却见他取了一支笛子在手,正在吹着奇怪的节奏。
混战中,祁远的随从因体力不支,已有一半人挂了彩,情况并不太妙,而柳辰最是厉害,下手如电,已有数人被击倒在地,不知生死。
祁远一剑格开敌人劈向肩头的一刀,背上却被另一人刺了一下,鲜血顿时冒了出来。泠易身子一侧,将手杖对着马后之人,“咻、咻、咻”一下子射出了六七枚钢针,偷袭之人惨叫一声,落下马去。
“平良,我没事,皮肉之伤。”祁远看泠易担心,赶紧说道。
祁远的十个随从,已有六人躺倒在地,估计凶多吉少。
形势更见严峻,柳辰一刀斩杀了在酒铺中下毒的刘同,又飞身一跃,袭向秦总管。不过姓秦的却也极是了得,居然侧身接了柳辰一刀,又将手中的连弩装上了短箭,向柳辰射来,只听得叮叮几声,弩箭被柳辰的大刀磕飞,这当儿,秦管事已退之后圈。
突然,大家听到空中传来扑棱扑棱的声音,只见从四面八方飞来了许多鸟儿,泠易大声道:“大家小心,速速撤离!”
一大群鸟儿飞了过来,向下俯冲而去,泠易将己方之人召到了自己的身边,鸟儿便冲向了敌人阵营,一时之间,秦管事等人手忙脚乱。
泠易带人乘势冲出了包围圈,沿着绍渊留下的记号疾驰而去,柳辰断后。
赶了有一个多时辰,眼前出现了一个小村庄,村子不大,约十几户人家。一行人顺着记号进了村子,在一间篱笆围成的院子门口停了下来。
“请问有人吗?”婉茹边拍门边问。
院中三间土坯房正中的一间吱呀的开了门,走出一个50多岁的老丈来,过来打开门道:“你们是刚才那个公子的家人吧,快进来!”
院中虽然没有什么东西,但打扫的甚是干净,地方也大。
柳辰等将还剩下的五匹马牵进了院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老丈家中可有草料?”
“有些喂牛的草料,不知行不行?”
“行的行的,太谢谢老丈了。”
“没事的,你们快随我进屋去吧,刚才那位公子脸色可不好。”
屋内绍渊躺在榻上,身子俯靠在榻边,咳嗽的声音并不大,却每咳一声,身体都力竭般随之震动。
柳辰疾步抢上前去,将绍渊的身子扶正,绍渊脸色苍白,双颊上因剧烈的咳嗽而潮红,额上冷汗淋淋。
“绍渊,都怪我,是我连累了你。”祁远看到绍渊的样子,歉疚地说。
绍渊勉强笑了下,轻轻摆了摆手。柳辰已连拍绍渊背部数个穴位,又从怀中掏出针包来。
“祁公子,你的伤虽不要紧,但中毒在前,失血在后,还是先去休息吧。我要给我家少爷行针,你不要担心。”
祁远点了点头,带着仅剩的四个随从,随着屋主人来到另一间屋子,对老丈自是又一番千恩万谢。
泠易虽经大半日的奔波,精神却仍是极好,他坐在了绍渊的榻边,看柳辰行针。
行针之后,柳辰和苏顺走了出来,屋中还剩下泠易和绍渊二人。
“祁大哥受伤了,其他人呢?”
“祁远是皮外伤,不要紧,可惜他的随从死了六个。”
“祁家内斗竟如此厉害,居然已刀剑相向。”绍渊感叹了一句。
“我看祁远非常难过,恨家人不顾亲情,又因连累了我们而心里难受。”
“若不是要与我们同行,去支了马车,祁大哥也不会被人掌握行踪。平良大哥,你劝劝他吧,让他别自责了。”
“绍渊,你先休息,婉茹去熬稀饭了,等弄好了,你再起来吃一些。”泠易拍拍绍渊,又把他背后的靠枕取出,扶他躺好。
绍渊点了点头,又咳了一阵,方合上了双眼。
屋外只余柳辰一人,他见泠易出来,将他拉到一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又为他看了看脚踝的伤处,“泠公子也不要再多走动,现在我们药物缺失,我让苏顺到镇上去买了。我们可能要在这里多住几天。”
“绍渊不要紧吧?”
“少爷肺气不足,这里空气干燥,又比我们那里冷了许多,故而一直有咳嗽之症。今天这样马上急奔,受了凉风,可能要养一段时间才能恢复精神。”
“那你好好照顾绍渊,我去看看祁远。”
“祁公子的伤不要紧,你不用担心,随从们的伤,我也都看过了。等苏顺买药回来,我再给他们换药。”
“柳辰,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