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信息准备发送出去的时候,顾晚犹豫了,她将编辑好的文字全部都删掉了。
手机短信编辑栏变成了空白,她将手机丢到一旁。
她自知不是一个有大义的人,却跟林羽臣商量之后,来了这里。
顾晚想继续查下去。
这时,门被人敲响了。
凯蒂说来了贵客,想让她也出去迎接一下。
顾晚将手机藏了起来,开门时,凯蒂已经离开了。
她去了梳妆台前照了一下镜子,好在她化妆技术很好,现在这个样子怕是亲妈也很难认出来。
顾晚为了以防万一,她又将口红的颜色调整了一下,然后出门了。
门外,傅安然从车上下来了,她身边跟着迟横,迟横不太喜欢以真面目示人,常常戴着面具,遮住了半边脸。
他说要把她留在芝加哥,直到孩子生下来,可她并不想要这个孩子。好几次她想偷偷打掉,被他发现了,所以他现在会让人二十四小时监视她,但却把她身上的定时炸弹取下来了,说是怕影响到孩子发育。
当顾晚走进红房子时,里面好几个女人坐在沙发上,扑面而来的风尘味。
她对这些女人不感兴趣,在红林的时候,她就见过很多这样的女人,她们做着皮肉生意,有些是自愿的,有些是被逼的。
可她帮不了任何人。
迟横对这些女人会感兴趣,有几次她看到这样的女人从迟横的房间衣不遮体的出来。
她在沙发上坐下了,眼睛一直看着自己的小腿,默不作声。
凯蒂朝她走过来,跟她打招呼:“傅小姐,你的房间已经安排好了,需要几个佣人跟我说,我去准备。”
她知道迟横的母亲也在这样的地方做过事,才会遇到爷爷,可笑的是,他母亲怀了不止一个孩子,是双胞胎,父亲却不是同一个人。
如今迟横竟然也让她在这样的地方生孩子,他希望他的孩子是什么样子的呢?
傅安然看着凯蒂:“我想想。”
说完又低着头看着小腿。
迟横在跟会计说话,在聊收入的事,这些他都不会把她当外人。
她听到他们在讨论那个女人赚得多,这几天是有个叫桑桑的女孩赚最多,因为有个有钱的男人包了她。
但迟横对那个桑桑没什么兴趣,反而对桑桑的金主感兴趣,他喜欢结交国外的有钱人,然后留下把柄,以后可以用卑劣的手段把那些人当成人脉。
但当迟横听到那个人叫“林先生”的时候,整个人阴冷起来。
“林先生?下次他来的时候,先带过来见我。”
说完,他又对那个桑桑来了兴致:“等会让桑桑来我房间。”
会计立马去找凯蒂安排了。
迟横到了傅安然身边,问她:“今天还有没有想吐的感觉?”
她前几天孕娠反应很严重,迟横都是亲自陪着她,还总是对她嘘寒问暖。
但越是看到迟横,她就是越是想吐。
傅安然没说话,她现在不怎么跟他说话,仍旧呆呆的看着原来的位置,期盼着所有的事情快点结束,可又是很难熬的事,就像是你等着某件事,却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看着时间一点一滴的跟过去。
迟横习惯了她不说话,他没为难她,让她跟他走。
傅安然起了身,站在他身边,他牵着她的手,走得不快。
没过一会,他们到了凯蒂给她安排的房子里,是在最顶层,外面有防盗窗。
在芝加哥很少看到这样的东西,傅安然知道这个防盗窗不是防外面的人进来,而是防里面的人出去。
她没进卧室,因为刚才迟横让那个叫桑桑的女人来找他,他们应该会用卧室。
傅安然找了个角落坐着,外面的光线透进来,冰冰凉凉的洒在她身上。
迟横拿了一块毛毯披在她身上,傅安然也没什么反应,等传来门铃声,他才离开。
傅安然听到有人在说着流利的英文,女人的声线有些粗,在问迟横找到她什么事。
迟横让女人进来,两人没进卧室,而是双双坐在了沙发上。
他们聊了一些关于林先生的事,桑桑大致说了一下,大概是说林先生跟她一样是亚裔,长着络腮胡子,还有点自然卷。
之后他们没再聊天了,因为迟横的手机在响,他去了外面接电话。
傅安然在迟横出去后,听到女人在跟她说话:“小姐,你不开心吗?”
傅安然不喜欢跟这里的人说话,当自己聋了,身后也没有了其他声音,过了好一会,她以为女人走了,偏过头来看,却见女人正在自顾的剥茶几上的橙子吃。
女人是麦色皮肤,除了穿着打扮像外国人,长相是很东亚的。
傅安然注意到她剥橙子的方式,跟她认识的一个人很像,顾晚也是这么剥橙子的,用纸巾包着剥,说是怕上面的汁水溅到手上。
傅安然又收回了视线,继续看着窗外的白光,她有些累了,闭着眼睛睡觉,等醒来的时候,剥橙子的女人不见了,她人躺在大床上,迟横坐在床头在看历史书。
他见她醒了,让她起床吃东西,还问她女佣的事。
傅安然说:“我不需要佣人。”
她也不想吃东西,但迟横却让人把东西端进来了,强迫她吃。
傅安然吃了一口就很想吐,但她吐完,迟横又继续逼她吃,她早就知道她在迟横眼里不是人,以前是满足欲望的工具,现在是生孩子的工具。
而此时,一楼的客厅里坐着几个女人在聊天。
顾晚也在其中,她竟然看到傅安然了,跟着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她就是被那个男人控制了?
有人在小声说:“迟先生带来的女人也是要接客的吗?”
“应该不是,不然怎么可能一个人住一层楼,而且迟先生还让凯蒂给她找几个佣人。”
“是迟先生的情人吧。”
……
大家都在讨论着,就顾晚没说话,她被人用长长的红指甲戳了戳:“桑桑,刚才迟先生叫你上去干嘛是看上你了?”
“没有,他问我林先生的事。”
问话的女人若有所思:“看来迟先生是看上林先生了,哎,到时候林先生也就只能乖乖听命于迟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