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怀疑我别有用心，你我之间的因果纠缠，注定了我们的关系，将会密不可分。”
    泽润叮嘱过后，便是转眼笑开了：“即便未来的你，登临太初，万界因果归一，成就唯一真我，从而不再受我因果影响，我们之间也是依旧可以作为亲密的伙伴的。”
    “未来的你，会需要我的。未来的我，也会更需要你。因此，我才会由衷地期望你的成长与强大。”
    说罢，泽润甩袖，朝着秦阳抛来了几块实质晶体。
    秦阳见状，本能地伸手接住，揽进了怀中。
    稳稳拿住，秦阳便是仔细打量起来。
    这些实质晶体，都是拳头那般大的六边菱形体。
    两端尖尖的，中间如爆肚凸出。
    六个平面，很是光滑。
    而其整体呈现灰色，色泽晶莹。
    因此，实质晶体很是剔透，宛如玛瑙玉石。
    仔细感应，可以从中感知到浓郁的灵性力量。
    这些灵性力量，都格外纯粹，很是蓬勃。
    比之寻常的信仰之力，都要纯粹无暇得多。
    “这是愿力结晶？”
    秦阳疑惑地看向了泽润，他看到了之前那几名修罗族的超脱者，交给泽润的。
    “不错！这就是愿力结晶。”
    泽润颔首道：“所谓的愿力结晶，便是愿力不断压缩，凝炼，汇集，从而形成的实质固态产物。”
    “想必你应该不难从中发现，蓬勃的信仰愿力。你可以汲取这些愿力，汇入你的灵墟界，从而开拓你自身的灵墟界。”
    “这样的方式，可以加快你的灵墟界开拓速度，也是变相地加快你的修炼速度。因此，愿力结晶在真灵界，很实用，也很抢手。”
    愿力结晶的作用，秦阳倒是已经从修罗族那几个超脱者的口中知晓了。
    “所以，愿力结晶，是我们锻造出来的？”
    秦阳疑惑地看向了泽润。
    “不错！”
    泽润微微颔首：“未来如果你有什么需求，也是可以尝试凝炼自身的愿力，形成愿力结晶拿出去做交易。”
    “愿力结晶在真灵界之中，既是修炼资源，也是统一的流通货币。一切物质，都可以用愿力结晶交易的。”
    “当然，在凝炼愿力结晶时，你最好祈祷，不要被其他生灵抓住。否则，你将面临生不如死的处境。”
    生不如死的处境？
    秦阳目光闪烁了下，随即神色僵滞，意识到了什么状况。
    “真灵界之中，还有专门强迫众生灵凝炼愿力结晶的？”
    秦阳的眼神，变得沉重了。
    “不是强迫，而是奴役。”
    泽润淡然一笑，对此倒是没有什么抵触情绪。
    “任何时代，任何地域，都是弱肉强食的。强者享受，弱者付出，不可更改的。”
    泽润解释道：“更何况，真灵界之中，万族林立，彼此纷争不断，层出不穷。有的族群不敌，被全族俘虏。”
    “而沦为俘虏以后，总归是要有些作用的吧？而源源不断地提供愿力结晶，无疑是他们最大的价值。”
    秦阳沉默了，脸色也是沉肃了起来。
    真灵界的残酷，似乎远远胜过他的想象。
    愿力作为真灵界的修炼资源，愿力结晶的孕育，无疑是格外抢手的。
    因此，为了获得更多的愿力结晶，俘虏或是入侵他族，便也就是常有的事情。
    一旦陷入那般处境，就将没日没夜，源源不断的沦为愿力结晶的提供工具。
    秦阳仅是想想，都是感到不寒而栗。
    那样的处境，比之灵墟界时，最为黑暗时期的人族，都还要犹有过之。
    灵墟界之中，被妖族奴役的人族，虽然会源源不断地为妖族诸神提供信仰之力。
    虽然时不时地会被妖族当做血食吞噬。
    但，在平时的日常生活之中，人族姑且还能有自己的生活时间。
    甚至，在南疆大地，人族信仰妖族，还是可以获得无拘无束的享受的。
    依旧是可以肆意遨游天地，纵横万族之间的。
    然而，在真灵界之中，一旦沦为奴隶，可就没了那般景象。
    所要面临的日子，将会是无限期的黑暗。
    甚至，绝望。
    只怕，那种情况下，连求死都是奢望。
    秦阳不胜唏嘘，这样的残酷，跟自己超脱之前憧憬的世界，完全南辕北辙，判若两界。
    “所以啊，之前你遇到的那几个修罗族的家伙，都是不入流的小喽啰。但凡牠们入流些，就不是要你的命，不是抢你的愿力结晶了。”
    看着秦阳沉肃的脸色，泽润不以为然，反倒戏谑地笑了起来。
    耳闻着泽润的戏谑，秦阳默不作声，只是觉得手中捧着的愿力结晶，变得无比沉重了起来。
    “怎么？感觉不太舒服吗？觉得真灵界的现实，跟你超脱前的幻想差距太明显了吗？”
    察觉到了秦阳失落的情绪，泽润的笑声愈发玩味起来：“秦阳，你好歹也是历经无数次生死，才走到这一步的，你没那么容易心慈手软，优柔寡断的吧？”
    秦阳闻言，不禁苦笑。
    “我倒不是心慈手软，优柔寡断。只是突然觉得，自己对真灵界的滤镜，碎了。”
    掂量着手中的愿力结晶，秦阳不无感慨的喟叹了声。
    “碎了也好，看清现实，终归是好事。”
    泽润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更何况，这些愿力结晶，也不全是那般肮脏的。也有不少，是来历干净的。”
    “毕竟，在真灵界之中，不可能闭门造车，躲在哪里一直修炼，而不过问世间事的。”
    “所以，只要履足尘世，就不可避免会产生开销。而开销的支出，唯有愿力结晶。故而便也有不少生灵，会自己凝炼愿力结晶，用作日常所需。”
    “因此，真灵界固然黑暗，但也不至于如你想象中的那般，毫无半点光彩。”
    秦阳闻言，沉甸甸的心绪，稍稍好受了些。
    “是我着相了。”
    秦阳摇头一笑，将心中杂念抛开了去。
    “看开了就好，将愿力结晶收起来吧。这玩意儿如今，可是很稀缺的。在没有足够实力自保时，不要轻易露白。”
    泽润没有在意：“喏，前面就到了‘玉兰关’了，咱们去关城内休憩下。你趁此机会，炼化这些愿力结晶，开拓自身的灵墟界。”
    “我这段时日，正好闲暇，为你护法，免受惊扰。灵墟界开拓成功，可以安稳孕育生命，则就意味着，你的修为，跨入了太虚初成之境。”
    “太虚初成之境，才算是真真正正的跨入了太虚之境。而若是灵墟界内孕育出生命，则就算得上太虚小成。”
    “待得灵墟界内的生命，繁衍壮大，并且推演你的道时，你就跨入了太虚大成了。届时，在这真灵界，你也算得上一方高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