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央央毫不客气地反击:“我与谁亲近,与你何干?你未免管得太宽了吧。”
她的态度坚决,容不得任何质疑。
“我就是要管。”
黎枫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威胁,“试问,如果黎枫知道了你与陈林的交往,他又会怎么想?”
他试图用黎枫的名义,为自己的行为寻找合理性。
沈央央被他这番举动激怒,却又不禁嗤笑出声:“那你就去告诉他吧!”
话音刚落,她头也不回地离去,只留下黎枫独自一人,在走廊的灯光下,身影显得尤为孤寂。
在他的心中,这一切都是为了沈央央好,是出于对她的关心与爱护,可她为何不能理解,不能感受到这份用心良苦?
反而充满了排斥与不领情!
沐浴归来,沈央央首先想到了黎枫,拨通了他的电话。
一如既往地分享日常,简单陈述着事件的发展,黎枫从旁观者的视角给予分析,那些见解犹如拨云见日,为她打开了新的思路。
这正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最好诠释。
楼上,黎枫默默注视着这一幕,内心的滋味难以言喻。
究竟是羊城之旅的劳顿,还是积攒已久的怒气,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与混乱。
姜文姗的自我作孽,将他牵扯其中,而沈央央似乎总与其他男子亲昵言笑,每日还与黎枫保持通话,这让他的心情如同打翻了五味瓶,难以名状。
在黎枫眼中,沈央央就像那天边的月亮,美丽而遥远,可望而不可即。
他困惑,为何曾经触手可及的温暖,如今竟变得如此遥不可及?
手无意识地紧握成拳,黎枫内心深处藏着一个疯狂的想法,想要将她从高高的天空拽回,让她陷入现实的泥潭之中。
夜深人静,除了偶尔飘过的虫鸣,周围一片寂静。
此刻,姜文博的思维异常清醒。
他记得某篇文章提及,凌晨时分是人类睡眠最深的阶段。
或许,这便是他逃脱的最佳时机。
虽然所有财物,甚至时间的指示器——手表都被剥夺,他无法确切知道现在的时间,但根据多日的观察与估算,他认为那个关键的时刻即将来临。
姜文博,靠坐在门边,小心翼翼地转身,用尽全身力气控制着手中的动作,缓缓推开门,仅留一道狭缝。
他从床底秘密挖掘出的铁片,成为了他解锁自由的关键工具。
在这样的静谧之下,即便是细微至极的金属与锁舌接触声,也变得异常响亮,回荡在他的耳畔。
他屏息凝神,生怕惊扰到任何人,每一根神经都紧绷着,专注于每一次动作的轻微与精准,力求无声无息。
命运似乎在他最绝望的时刻给予了怜悯,几次尝试之后,他惊喜地发现门锁并未真正锁死,仅仅是虚掩其上。
这意外的发现,对他而言,无疑是逃出生天的最大契机。
姜文博压抑着心中激动不已的浪潮,他知道,这一刻,机会就在手中……
收回那双因长时间保持同一姿势而变得僵硬发麻的手,姜文博深吸一口气,凝聚起最后一点力气,准备再度挑战面前这扇冷酷无情的铁门。
他身处这个密闭的空间里,外界的一切仿佛与他隔绝,每次尝试解锁都如同盲人在黑暗中摸索,艰难且无果。
尽管如此,每当脑海中浮现出怀孕妻子温柔的笑脸、母亲斑白的鬓角以及隔壁房间内妹妹焦急的眼神,他的心头便如同被烈火灼烧,手酸与额上的汗珠仿佛都不值一提。
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也要逃出去,给家人一个光明的未来。
“哐啷——”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地面的声响,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突兀,让姜文博心神一凛,心跳如鼓。
他即刻停止了一切动作,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地倾听着周遭细微的动静,生怕这意外的声响会引来不可预知的危险。
幸运的是,四周仍旧沉寂如初,没有任何人被惊扰的迹象。
这份宁静让他暗自庆幸,内心深处生出一丝安慰——他的努力,终于换来了转机。
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功夫不负有心人!
姜文博心中一喜,随即轻手轻脚地站起身,再次将门缓缓推开,迈向了隔壁妹妹姜文姗所在的房间。
那扇紧闭的门扉如同一道无形的壁垒,阻挡着他前进的脚步。
没有钥匙,姜文博只能依靠手中小小的铁片,重复着之前对锁的撬动。
锁身坚固,难以撼动,但固定的锁扣相比之下脆弱许多。
或许是经过之前的尝试已掌握了一些窍门,又或许纯粹是运气使然,这一次他居然顺利地将锁撬开。
随着门扉缓缓开启,一股混合着陈旧与封闭的空气迎面扑来,让人心情沉重。
姜文博顾不得那么多,他迅速跪倒在地,轻拍着躺在地板上,头发散乱、衣物凌乱的姜文姗,呼唤着她的名字,声音中夹杂着焦急与期待。
“文姗,醒醒,文姗……”
“谁,谁在叫我?”
姜文姗意识模糊,声音虚弱地回应着。
“是我,快起来,我们可以出去了!”
姜文博急促地回答,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
“出去?”
听到这词,姜文姗突然清醒了不少,她猛地睁开双眼,不敢相信地问道:“能出去了?你同意让我们走了?”
姜文博闻言,眉宇间掠过一丝疑惑,她竟然没有立刻认出自己。
但这并不是眼下需要考虑的问题,于是他迅速拉起姜文姗,让她的一条手臂搭在自己的肩上,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向门外走去。
“你干什么?”
姜文姗惊慌之下失声尖叫。
“小声点儿。”
姜文博连忙捂住她的嘴,低声警告,“你还想不想出去了?”
姜文姗只能含糊不清地“呜呜”着表示同意。
“想出去就别出声,安静点,我带你走。”
姜文博低声叮嘱。
直到这时,姜文姗才恍惚中辨认出了姜文博的身影,泪水顿时如断线珍珠般滑落。
“哥,大哥,你来了,太好了,我……”
姜文博连忙打断她:“先别说别的!”
他担心声音引来更多不必要的麻烦,毕竟此时他们还未彻底摆脱困境。
姜文姗听话地点点头,身体虚弱地依偎在姜文博身上,每一步都显得那么艰难。
多亏了姜文博这两日的机智,故意不吃那些被下了药的食物,假装进食完毕,这才保住了自己的清醒。
然而,饥饿导致的身体疲惫与无力感,让他每走一步都分外吃力,更何况还要负担一个全身无力的姜文姗。
他气喘吁吁,费力地将妹妹支撑起来,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老旧木门。
门轴的响声仿佛是某种宣告,在静谧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
这一声,惊动了屋内的冼阿婆。
“啥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