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不还有我那个乖孙女婿吗？”
    文重一脸打趣地看着文艳艳，指着对面的暗夜行总部说道：“他手下的高手可并不比旭家和那小鬼子的弱哟。”
    “爷爷，我不理你啦。”
    顿时，文艳艳双脸通红，瞪了文重一眼转身就要离开。
    “好啦好啦，爷爷不逗你啦。”
    文重一把拉住文艳艳，脸色也变得正经起来。
    “有陈柯帮忙，相信钟一兴和旭家以及西南省各大黑恶势力的覆灭只是时间问题。但话说回来……”
    说到这，文重摇摇头叹了口气。
    “爷爷是担心处置陈柯的问题吗？”
    文艳艳冰雪聪明，一下子便猜到了他的心思。
    “是呀。”
    文重着文艳艳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说到底他也是不干净的人。”
    “但您不是答应了让他将功赎罪吗？”
    文艳艳反问道。
    “话虽如此，但你想过没有。如果钟一兴和旭家覆灭后，他陈柯还会愿意解散暗夜行，还是放下西南和两北两省的偌大利益吗？”
    文重忧心忡忡道：“更何况就算他愿意，恐怕京都上面也还会有人不会放过他。”
    文艳艳一听立马神情变得紧张起来。
    “爷爷，您可不能不守信用呀。”
    “唉……”
    文重叹息一声后拍了拍文艳艳的肩膀。
    “爷爷现在的话语权可大不如从前啦，不过也别太担心。只要到时陈柯愿意放弃暗夜行和地下王者的位置，专心做一个正当生意人。爷爷就算拼上这把老骨头，也会保下他。”
    文艳艳捋了捋自己的长发，悠悠说道：“我明白像暗夜行这种组织，政府是不会允许它存在的。但爷爷您想过没有，龙国自人类伊始有政权后，无论哪朝哪代都奉行着黑白两套秩序。黑道也自有他能存在的原因，只要两者能达到平衡未尝不是好事。重要得看领头那个人是否有原则，知进退。而且地下势力是不可能灭绝的，就算陈柯不在了，还会出现王柯，李柯……”
    说到这她顿了顿，双眼看向了自己的爷爷。文重一边思考着她刚说的那番话，一边对她摆摆手，示意她继续。
    “不是我夸陈柯，这一路走来，他算是个极有原则和底线的黑道王者啦。”
    文艳艳抑扬顿挫的声音继续响了起来。
    “他从来没忘记自己出身卑微，所以凡事都会让人三分，很多事情其实是不得已而为之。再说了，难道政府机关的那些官员就个个是好的吗？像钟一兴之辈的在龙国比比皆是，他们对社会的毒害绝不会比陈柯之流小。您说是吧，爷爷。”
    这一番话说下来，听得文重是全身冷汗直冒，直接愣在了当场。
    “是呀，黑并非全黑，白也非全白，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许久，文重才从震惊中醒了过来。他慈祥地看着眼前的孙女，双眼中满是赞赏之意。
    “艳艳，你长大啦。”
    “不是我长大了，是这个社会的现实让我看得更清了。”
    文艳艳微微一笑道。
    “或许你是对的。”
    文重笑着对她点点头道：“看来上面的人也是因站得太高，已经看不到底下的人间疾苦喽，也该改一改这毛病啦。”
    “爷爷，既然您认为我说得有一定道理，还要坚持之前的意见吗？”
    文艳艳很是认真地问道。
    “唉……见一步走一步吧。”
    文重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