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要做麻辣兔头,但只有2个,即便她不吃,也不够这么多人分的。
想了想,她又去买了一些鸡腿,到时候做个同款麻辣鸡腿,想必也很好吃。
之前剁下的兔头用剪刀剪去多余的肥油,以及耳朵等带绒毛的部位,再用水冲洗干净。
将兔头和鸡腿一起冷水下锅,放葱姜和白酒焯水,捞出备用。
家里有的香料都抓一些,洗干净后直接放入清水里,加酱油、盐和冰糖,等沸腾后再煮20分钟,这就是卤水了。
等待的时候,她背着手站在安宇身边,看他做菜。
小伙子进步神速,比起一开始来,动作很是娴熟,颇有种悠然自得之感,她看的是频频点头。
安宇本来还自然发挥,逐渐感觉哪哪都不对劲,终于忍不住说道,“许师傅,您要不坐着休息会吧,别看了,我感觉有点紧张。”
“哈哈,行,那你干着,我就不打扰你了。”许肆笑着说道。
搁一般人,哪个学徒敢对师傅这么说话,安宇也是拿准了许肆的脾气,知道她不介意这些。
许肆不觉得这有什么,有话就说,总比憋在心里好。
往常看电视剧或者小说的时候,看到那些不张嘴的情节她就觉得无语,更甚者,还因为这发生一系列误会,真想钻进去大力摇晃他们,让他们给我说!
长了嘴就是为了吃饭的吗?
反正她就欣赏直率坦诚的人,不用猜来猜去的,能减少许多不愉快和弯弯绕绕。
至于安宇的感受,她也能理解,不就是一被人盯着就浑身难受吗?
谁还没个这样的经历,比如画画不敢下笔,打字老是出错,连题都做不出来了。
这个现象很多人都有,科学家们研究证实,人在知道自己被别人注视时,情绪会更紧张。
至于会做不好事,有两种说法。
一是当你被紧张、忧虑、恐惧等情绪占据时,注意力无法高度集中,做事就没那么得心应手了。
二是紧张的时候,会过分关注细节,让那些本来不大需要思考的动作变得难起来。
有时候她也觉得很无奈,明明自己干的很好,但是一有领导在身边,做的就没那么好了,显得自己好像能力不行一样。
刚坐了没一会,估摸时间够了,她掀开锅盖,把焯水过的兔头和鸡腿放到卤水里,这个需要卤半小时,再焖半小时。
“这个卤水是不是能一直用啊?我听人说卤水越老越香。”苏瑾月很是好奇,她曾吃过一家的卤味,号称用的是百年老卤。
她和楼月心正在制作鱼籽福袋,一个负责塞内馅,一个负责系好。
本来楼月心是要和许肆一起负责火锅店的,后来发现张山会算账,算的还不错,她干脆回了这边,只每过几天去盘点一下。
她俩商量了一下,是时候培养些自己的人了。
这第一步就是放权,才能赢得下属的尊重和信任,同时将自己从繁忙的细节中剥离出来,更好地着眼于全局。
虽然其他人不在火锅店那边做事,但不是说就一点事不管了,只要有空闲就制作各种火锅丸子,不然根本供应不上。
尤其这个鱼籽福袋,简直是每桌必点,许肆都有些担忧明年的鲫鱼会不会短缺。
这生籽速度还没客人吃的快呢,不敢想象它的数量是不是会断崖式下跌。
“是能循环使用,不过也要注重保养。”
“保养?这说的好像脸一样。”苏瑾月觉得这个说法挺有趣。
“可不就是嘛?就说脸,每天都要进行清洁,再涂点护肤的,这样才能有光泽,若是就洗护那么一次,后面就不管了,肯定就变差了呀,时间久了,那损害都不可逆。
卤水也是了,至少要每天烧开一次,并把里面的残渣浮沫捞出来,定期补点香料。”
别说培养一锅好卤了,做什么都不是一蹴而就的。
年轻的脸蛋、窈窕的身姿、丰富的文学素养,包括越来越好的感情,哪个不需要去维护,不需要去经营。
之前看过一个剧,对那些漂亮的人有了解释。
剧里的人说道,“在你们熬夜通宵刷剧的时候,我为了我的脸早睡早起,吃个火锅,你们想吃红汤就吃红汤,可我呢,清汤我还要过遍水,你做的到吗你?
在你们瘫着发霉的时候,我去跑步运动,我为了我的脸,付出了一万个小时的努力,在爱美的这件事上,做到了极致。”
她当初第一次听到的时候,反思了自己,果然爱美也是要付出代价、付出努力的。
自己做不到的话,就还是维持原样吧。
安宇在一旁一边干活一边抽出心神听着,总觉得能从许师傅的话里学到一些。
花生放到烤盘里,用泥窑烤一下。
再把表皮搓干净,用擀面杖邦邦几下打成花生碎。
卤好的兔头捞出来把料渣打干净,再在它的脑壳上面开一个小口子,这样会更入味。
油热将洋葱、大葱、芹菜、香菜放入,炸个香料油。
将配菜捞出,加入兔头和鸡腿慢炸,炸到金黄捞出。
剩下的油里直接放入酱蒜小米辣小火炒香,再加干花椒,接着放入豆豉,再放辣椒面、孜然、花椒粉、盐、白糖,关火。
放入花生碎、熟芝麻用余温炒香。
就这料,别说兔头了,就是蘸鞋底子都好吃。
炒好的佐料倒到炸好的兔头和鸡腿上面,浸泡两个小时。
两个兔头最后分别归属于苏瑾月和沈安奕两人,其他人都吃鸡腿。
苏瑾月有些感慨,“看着又残忍又馋人的。”
想到是许肆辛苦做出来的,她邀请道,“要不要尝尝。”
许肆摇摇头,“你吃吧,这也没啥肉,还不如吃个鸡腿呢。”
苏瑾月为其正名,“怎么会,肉很多的,不过要掌握吃法。
你看,先把它的上下巴分开,再分开腮帮子,撕下兔舌头,用兔牙戳开兔眼,再掰开头骨,吃里面的脑花。”
听听,又是要掀开人家的头盖骨,还要用人家的牙戳自己的眼。
不行,吃不了一点,许肆双臂打叉,达咩。
她突然想到,之前听说过一件指鼠为鸭的事情,明明是鼠头,还说是鸭脖。
还有很多人怀疑外面卖的兔头是鼠头的。
她看了一眼沈安奕碗里还是完整的兔头,长得奇奇怪怪,还有两颗大牙。
兔头鼠头真的很像吗?据说好像是因为两种动物都是啮齿科动物。
她是没办法去找区别了,不可能自己再做个鼠头对比一下,想想也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