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点力气,少说话,你的衣服紧贴着伤口不利于愈合,把上衣全脱掉,我的外套给你,这样能降低伤口感染的风险。”于浩平静地解释着,同时从上衣口袋中取出物品放入裤兜,然后脱下外套递给伊琳娜。
“真是个混蛋,话都不说全。”伊琳娜瞪了于浩一眼,夺过他手中的外套。
“转过去,不许偷看!”。
于浩按照伊琳娜的要求走到一边,转过身去。
伊琳娜没有转身,她直面于浩的背影,开始一件件褪去身上的衣物,露出了健美的身体。
如果没有那些伤疤,她的身材无疑是许多男人梦寐以求的。
伊琳娜脱衣和穿衣的动作都很慢,她紧紧地盯着于浩的背影,似乎在试探他的反应,希望他能有一些不恰当的举动。
于浩始终保持着适当的距离,没有任何越轨的行为。
“你转过来吧……”伊琳娜穿上外套后,神色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失落。
她倚靠在峭壁上,抬头仰望着遥远的出口,眼神中透露出迷茫:“接下来的打算呢?”
于浩同样望着出口,神色坚定:“活下去,等待救援!”
“为什么不尝试爬出去?”
“几百米的高度,难度和风险太大了,没有工具想爬出去完全不现实。”于浩回答。
“那万一等不来救援,还不是要死?”
“先尽可能的活下去再说,时间越长获救的几率越大!”于浩的声音里充满了坚持。
“没有水我们最多只能活七天。”伊琳娜提出了一个严峻的问题。
“那就想尽一切办法找水!”
伊琳娜提醒道:“这种地方,除了植被内可能贮存点水分,想再找到其他的水源,几乎不太现实,除非……”她指着天空,“除非天上能下雨。”
“这里是秦岭,不是沙漠,很容易下雨,想尽办法活到下雨的那天。”于浩的话语简单却充满决心。
两人没有再多说什么,开始为活下去做起了准备。
深坑的地面大部分是岩石,只有最中央的不到两平米的地方存在松软的土壤。
地面和峭壁底部的岩石表面上生长着数量不少的苔藓,峭壁底部以上还有数量可观的蔓藤和树根,这些都是活下去的重要保障。
现在唯一棘手的就是食物来源。
水不能提供身体所需的能量,长时间绝食对身体会造成很大的损害。
因此,于浩下决心要找到除了营养液外的其他食物,这样两人生存下去的几率才会更高。
五天的时间在不快不慢中过去了。
利用山坑内植物中的水分,两人成功地挺了过来。
于浩充分利用包装器皿的塑料薄膜,在五支针管里存满了清水。
按照科学标准,人类每天的需水量要在2000毫升左右,这25毫升水相较标准简直杯水车薪。
但在现今的环境中,25毫升水不仅可以救命,也成为两人的心理寄托——只要针管中还有水,说明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两人每天会各自将一支针管中的水喝完,再加上从苔藓、植物根藤中吸收的水分,勉强又活过了十天。
这些天,秦岭很反常的没有下雨。
在山坑中的第十五天,两人的面容上已经显现出缺水带来的影响。
地面和峭壁底部的苔藓已经被他们消耗殆尽,原本装满清水的针管数量也从五支减少到了三支。
两人的生存前景似乎变得愈发暗淡。
尽管如此,他们的精神状态仍然保持着相对正常,没有因为短缺的水和食物而失去希望或采取任何极端行为。
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确实没有隐私可言。
在最初的几天,当身体机能还算正常时,他们需要排泄。
两人划定了一片远离休息区的地方作为临时厕所。
经过初次的尴尬之后,他们逐渐变得自然。于浩不会去看伊琳娜方便,只是在转过身闭眼的过程中,难免会听到一些声音。之后,他们约定了错开时间,互相在对方休息时再进行方便。
由于食物短缺,排泄的频率大大降低,几乎一整天只有一次,而且通常只是小便。
这段时间的朝夕相处,使得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紧密。
伊琳娜开玩笑地说,我所有的样子都被你看到了,身体紧挨着取暖这种事,再正常不过了。
此时,她头靠在于浩的肩膀上,望着那遥不可及的出口,声音略显沙哑地说道:“还剩半瓶的营养液我不会再注射了,我可不想死在你前头。”
“放心,我还能坚持很长时间,毕竟我是耐力很强的免疫者,远超正常人的生存极限。”于浩的声音保持着平稳,让人听不出任何虚弱的迹象。
伊琳娜却不买账,她直言不讳:“别逞强了,就算你有八倍于正常人的耐力,掉下来之前就消耗了很多体能。保守估计,你不吃不喝最多也就坚持十四天左右,所以你的极限马上要到了……”
她轻捶了于浩一拳,似乎是在表达着的不满,随后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老娘我可不想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陪着一具尸体度过。”
“少说少做,不要消耗没必要的能量。”于浩面无表情地轻声回应,依然保持着冷静。
“跟具尸体躺在这里有什么意思!”伊琳娜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坐直身子,双手抱在膝盖上,幽幽地说:“于浩,我有个故事,你想不想听?”
“过段时间吧,现在不是时候。”于浩轻轻摇了摇头,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坚持。
“可……算了,既然你不想听,我也没说下去的必要了。”伊琳娜释然地笑了笑,不再说话。
“只要能活着出去,我洗耳恭听你的故事。”
时间在半睡半醒之间又过去了五天,两人的身体状态相较于之前明显下滑,意识也难以保持清醒。
随着暗淡的光线照进坑里,这个死气沉沉的地方似乎多了一丝生机。
伊琳娜已经极度虚弱,只剩下微弱的喘息声,她绵软无力地靠在岩石边,面色枯槁,连抬起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