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不愿意掏自己的私己钱贴补三房,只能妥协。
可想到三房被烧毁的房子,又为难。
“老大,吃的穿的容易解决,可三房的屋子全被烧毁了,总得给些银钱他们修缮吧,要不然你让你三弟他们怎么住。”
“怎么住?屋子烧毁了,地不是还在吗?晚上三弟他们就打地铺睡吧。”
谢大河不敢置信瞪大眼,“大哥,你疯了不成,你让我和朱氏他们打地铺睡?”
不止谢大河不敢相信,就连老夫人、柳氏、二房夫妻都一脸难以置信地瞪着谢长亭。
“你还知道我是你大哥?谢澜好歹是我闺女,你偷拿他的东西,又放火烧了她的库房和寝室。
还有妍丫头偷拿她的入学贴,瞒着所有人顶替她去皇家书院读书。
你们三房一家子,可有将我这个一家之主放在眼里?”
谢长亭这话一出,所有人心中都不快。
明明以前谢长亭对谢澜并不好,没想到如今竟然如此维护她。
谢澜却没有半点感动。
谢长亭之所以愤怒,并非是心疼她。而是觉得他一家之主的权威受到了挑衅。
得知谢瑜让人抢了他准备的三千两,又掉包了白鹤书院的考核贴。
二房毁了他的计划,谢长亭原本是极不痛快的,可为了谢家名声,他只能对此事轻拿轻放。
原以为他没有阻拦谢澜去二房要赔偿,大家就该知道他的态度了,想着他们以后行事总该有所收敛。
可谢长亭没想到自己的退让,没有换来大家对他的敬畏,反而让三房也有样学样。
好不容易寿光县主给谢澜送来了皇家书院的入学贴,他的计划又可以如期进行了,没想到又被三房毁了。
这次他若是再不做出表态,以后二房三房说不定更会变本加厉。
他是一家之主,岂能容忍这种事一而再再而三发生。
别的事也就罢了,他绝不允许再有人做出毁坏他官途计划的事!
朱氏还是头一次见谢长亭发那么大的火,她没敢说话,飞快伸手扯了一下谢大河的袖子。
谢长亭脸上的严厉是前所未有的,谢大河尽管心中极其不满,可也不敢在此时惹怒他。
只能悄悄朝老夫人递眼色。
老夫人也为难,可手心手背都是肉。
“老大,这次是你三弟做得不对。好在澜丫头的东西已经全部给回她了。
你让你三弟他们打地铺,大人还好说,几个小的身子骨可受不住。更何况姚氏刚生的儿子才满月,怎能露天而睡。
让他们先搬去北院住吧,等西石院修缮好再搬回来。”
谢澜眼神冷若冰霜,北院可是谢府唯一空置的院子了,三房搬过去住,那她住哪里?
“我不同意,爹,我的听澜阁被三叔烧了,他们若是搬去北院,那我呢?家里可没有别的院子了。”
老夫人恼火地瞪着谢澜,她好不容易才劝得长子松动了那么一点,这死丫头又来跟她作对。
“澜丫头,你的库房和寝室虽然烧了,可别的厢房不是没事吗。你先住别的屋子,北院让你三叔他们住。”
“别的屋子是没事,可我不想住。听澜阁要重新修缮,整天叮叮哐哐响,会影响我休息。”
“修缮也只是白天,晚上不会吵到你睡觉。况且你白天也总是往外跑,哪里就会影响到你了。”
烧了她的听澜阁,还想住北院。想啥好事呢,今晚这地面,三房睡定了。
谢澜没有再跟老夫人争执,反而抬脚就走了,“行,北院不让我住,那我搬去祠堂睡总可以了吧。”
去祠堂睡?
想到上次雷劈的事,老夫人心中一紧。
虽然不知道祠堂会不会再次被雷劈,可这死丫头邪门得很,她不敢赌。
老夫人气得捂着胸口大喊,“澜丫头回来,北院给你住。”
老夫人见她刚答应,谢澜就利落停下了脚步。心中一堵,这死丫头就是故意的。
“我住北院,那三叔他们是不是睡地面?”
“这……”
见老夫人神色犹豫,谢大河也急了,“娘,孩子们还小,怎能露天而睡。澜丫头只有一个人,住哪不是住。”
谢长亭脸色更冷了,三弟这是根本没将他的话放在眼里。
“三弟既然嫌弃府里不好,那就带着弟妹和孩子们搬出去外面住吧。”
谢长亭这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老夫人下意识就说不行,可话到嘴边,见谢长亭眼神冰冷,吓得又咽了回去。
谢大河死死捏着拳头,咬牙道,“大哥这是要为了澜丫头,将我们赶走?”
为了她?这锅谢澜可不背。
不过既然这锅都架起来了,那她就多加一把火,让它烧得更旺一些。
“我身为谢家嫡长女,我爹怜我自小不在府里长大,好不容易给我求来一张白鹤书院的考核贴,结果被二叔一家子夺了去。
我爹为了谢家的声誉,不得不忍气吞声,在外人面前压下此事。
可我爹的退让,没有换来大家的感激。反而让三叔一家有样学样,偷了我皇家书院的入学贴不算,还要烧了我的听澜阁。
你们的所作所为,可见根本没将我放在心里,对我爹这个一家之主更是没当一回事。
祖母,虽说父母在,不分家。可老话说得好,儿大了不由娘。既然二叔三叔他们都有了别的心思,那这个家还是分了吧,让二叔和三叔都搬出去。
要不然长此下去,亲兄弟也要变成了仇人。你说是不是?”
谢澜这话,让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谢东海和谢大河见谢长亭沉着脸没有反对谢澜的话,心中也慌了。
他们两个官位本就低,也没有什么往上升迁的机会。倒是谢长亭还可能往上挪一挪,他们还等着他提携呢,哪里愿意分家搬走。
老夫人自然更不愿意分家,但她也知道二房三房最近做的事,确实是惹恼了长子。
生怕谢澜真的挑唆着谢长亭分家,老夫人不得不狠心道,“老二老三,你们两房最近做的事确实不像话。
从今晚起,你们两房人就在外面打地铺睡吧。”
谢东海和彭氏差点气疯了,“娘,三弟他们做的事可与我们无关,你怎么让我们也睡地面?”
见谢长亭脸色越发阴沉,老夫人生怕他真要说分家,只能抢先道,“怎么,你们是不是连我的话也不听了?既然如此,那这家还是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