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弘懿极度受挫,
不是因为两个丫鬟成了他成功路上的绊脚石,
而是,自始至终沈逸澜没看他一眼。
从进府开始,怀着激动的心情走进寝宫,
她只说了一句话,便低头不语,任由两个丫鬟跪地不起。
韩长史安排了隔壁的院子,连翘背着她出门,半夏背着包袱跟在后面,
出了寝宫,路过他时,澜儿好看的眼睫轻颤了下,就完事了,他目送着消瘦的背影,心里酸酸的。
他就这么不堪吗,看都懒得看一眼。
韩长史是懂他家王爷的,安排的院子叫幽澜苑,是爷上次回来亲笔提的匾额,将芷兰苑改成幽澜苑,京城最好的工匠加急才做出来的,换上没几天,就派上了用场。
祝弘懿见了新换上的匾额,脸上总算没那么难看了。
“调几个粗使的丫鬟过来,屋里有他们两个伺候的就行了。”
韩长史领命下去,
祝弘懿站在外面发呆,
房千户恨不得自己上去替他家王爷敲门,九姑娘连王爷寝宫都不住了,王爷太可怜了。
屋子里的沈逸澜只能由两个丫鬟折腾,一会睡在廊前怕吹着,一会睡的床上怕闷着,最后还是在暖阁的榻上,可以开窗通风也可以晒晒太阳。
女医官过来上药,面露喜色,“九姑娘的伤开始结痂了,过一阵子会痒,忍着点。”
半夏在医官揭开软布那一刻,开始吧嗒吧嗒掉眼泪,“姑娘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罪,没良心的郡主太坏了。”
上着药的女医官吓得脸都白了,芷柔郡主在皇宫里是灾难的存在,谁敢说她坏话,让绣衣使知道了,下了察情司的大狱可不是闹着玩的。
沈逸澜忙道:“半夏慎言,这样的话哪里都不能说。”
“不能说什么?跟本郡主说说。”
声音到人也到了,
正是芷柔郡主从外面进来。
女医官差点昏厥过去,真不能背后说别人坏话。
几人跟郡主见礼,女医官换好了药,平日里还要留一会问些个调养身体的情况,今日恨不得多长两条腿赶紧跑。
沈逸澜赶紧岔开话题,
“郡主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早想来了,奈何你的丫鬟将大门一关,谁也不让进。”
连翘赶紧行礼,“郡主恕罪。”
芷柔郡主烦道:“你们两个丫鬟不要这样,一点没有在陵州有意思。”
连翘一下子找到了知音,“郡主说的是,姑娘脚上结痂掉了就回去。”
芷柔郡主眉开眼笑的,“这么急着回去,陛下的赏赐还没要呢。”
心里巴不得现在病就好,赶紧出了懿王府,弘懿哥哥每天像丢了魂似的。
沈逸澜笑道:
“哪里来的功劳,是陛下抬举,芷柔郡主可否跟陛下说说,陵州的联名状还是在县衙审,我不想背负着莫须有的罪名在陵州生活。”
“行,包在本郡主身上。”
连翘和半夏双双跪下给芷柔郡主磕头,“替我家姑娘谢谢郡主殿下。”
屋里边聊的热闹,院子外面的房千户有事没事抻着脖子往里看,芷柔郡主就是个疯婆子,怎么和九姑娘聊的这么投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