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鹏抬袖子捂住口鼻,
另一只手使劲扇着风,将这股香气驱赶淡一些。
刚刚喝的那壶茶加上这个香味,比那包药还厉害。
沈逸澜声音虚弱,“你......走......”
王鹏并未理会,扇完了香气,解开了她绑着手的披帛,
轻轻揉着手腕上的淤青,嘴里嘟囔着:“还说半个汗毛都没掉,这腕子都青成什么样了。”
沈逸澜想起身,一点力气没有,任由着王鹏将她的身体扶正躺好,又将脚脖子上的披帛解下来,重新盖上棉被。
做完一切,他缓缓的坐在床边,迷离的双眼看着艳若桃花的女人。
看得越久身体越热,热得他想要撕开胸口的衣裳,用匕首划开一道口子,将心掏出来,放上几块冰,再塞回去缝上。
“王鹏.....走......”
在沈逸澜发出声音的瞬间,王鹏的心里防线崩塌。
他猛的起身,走到桌子前,粗重的喘息声,响彻寂静的卧房里。
桌子上那碗放了药的凉茶变得模糊,
他使劲的甩甩头,让自己清醒些。
滚烫的手,端起茶碗,踉跄的来到床边,
坐在沈逸澜枕边,伸胳膊将她的头抬起,茶碗瞬间递到艳若桃花的双唇前。
靠着他臂弯里的人微微的颤抖,祈求的眼神久久的望着他。
四目相对,王鹏心如刀割,
即便强行的留在身边又怎样,她这辈子都不会开心,这张美丽的面孔,再也不会对他绽开笑颜。
这样女人留在身边有什么意义。
“啪!”
王鹏手里的茶碗,摔在青砖上,碎了一地。
清脆的声音,使得他人也清醒了些。
他踉跄的往外跑,连着撞翻了两个凳子到了门口,拉开卧房的门箭一样冲了出去。
出了院子,直奔灶间,在大水缸前停下来,
几瓢水兜头泼下,一股凉意,顺着脖颈流进滚烫的身体里。
接着又是一阵水声,燥热的身体和心,渐渐稳下来。
“孬种。”
王振阴冷的声音想在身后,
“不过也够了,只需要过了今夜,祝弘懿不上当都难。”
王鹏扶着水缸沿,呜呜的哭出了声。
义父待他如亲生,这么多年,从未说过重话,这也许是最重的一句话了。
他觉得义父说的特别对,他就是孬种,和他的缩头乌龟亲爹一样,亲手杀了他的阿娘,从此消失不见。
王鹏靠着水缸,缓缓的坐在地上,
悲伤抽去他身上所有的力气。
水缸的凉意让他很舒服,哭累了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梦里他牵着白皙的小手,那个和沈逸澜十指相扣的人变成了他。
两人在大草原上奔跑,甜甜的笑声回荡在晴朗的天空。
“同知大人......同知大人。”
王鹏被几声醇厚的女音叫醒,
他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厨娘的大胖圆脸出现在面前。
“新郎官怎么睡在这,快回房去,外人看见了,要笑话大人的。”
厨娘贴心的提醒,彻底的唤醒了他。
他起身飞跑着回了指挥使的小院,他要带着沈逸澜立刻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