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气还没喘匀净,
花总管犹豫再三,躬身开口道:
“陛下,绣衣使同知被羽林卫指挥使带了过来,您见是不见?”
皇帝愣了一下,
他在奉高一直没回来,这是回来成亲的,一直没有人来报,小十三可过来劫狱。
“朕怎么将他忘了,速速宣进来。”
花总管倒腾着小碎步出了御书房。
“大人,王鹏觐见。”
指挥使对着身后的羽林卫挥了一下手,
在人群后面将王鹏带了过来,
花总管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当先走在前面进了御书房。
他在前面走着,不免疑窦丛生,
绣衣使同知,身上穿的大红喜服皱皱巴巴,头发蓬乱,脸上更是生无可恋。
离书案还有一段距离,花总管停下来,
“陛下,同知王大人到了。”
皇帝见他如此模样,也吓了一跳,和以往意气风发的样子判若两人。
王鹏撩衣跪地,
“王鹏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有什么事起来说。”
王鹏再次叩拜,“求陛下赐死。”
皇帝从龙椅上坐直了身体,一下子来了精神,
“讲。”
王鹏跪在地上,那副样子仿佛谁给他一刀才算最大的恩赐,
“陛下,这次北上,罪臣所做的事,万死难辞其咎,这些都是我一个人做的,特来向陛下自告。”
皇帝安奈住心绪,和花总管对视了一眼,两人达成共识,这事情看来是不小。
王鹏长长的出了口气续道:
“往石邑拉的草药里面,夹带了粮食,是臣威胁沈逸澜,如若不夹带,便将她雇佣江湖人士冒充护院一事抖出来,承诺卖了银子分她一半,她才勉强答应。”
花总管心中清明,不免肃然起敬,这是要给沈逸澜顶罪。
皇帝的心稍稍放下,只是走私,问题不大,
沈逸澜是什么人,岂能是几个护院能够威胁的,定是有利益才妥协,两人如今成了夫妻,将罪责全部揽在自己身上,实属正常。
王鹏缓了口气续道:
“到了石邑,是臣承诺,如若从边关能买来粮草,可以解了倪川将军的粮草问题,回京后陛下绝对少不了她银子,除了本银,赏赐也少不了,
粮草运来后,便有了倪川出泺邑城,十万大军溃败,所有的这一切,是臣通敌所致。”
话落,皇帝一下子从龙椅上起身,眼睛瞪得溜圆,
“什么?”
花总管也慌了,“王大人,如若所说不实,可是欺君之罪。”
王鹏笑的凄凉,再次的叩拜在地,
“罪臣与祝弘乾飞鸽传书,定好了计谋,引倪川将军出城,为了不让他乘胜追击,在石邑城放了一把火,倪川将军失了先机,才有了后来的溃败。”
皇帝听了哈哈大笑,
“老花,你听听,这都什么条理。”
此时的花总管有点懵,合着造反的罪名他全承担下来,沈逸澜一点事没有,
笑过之后,皇帝面色沉下来,厉声道:
“王鹏,你是在维护谁?你一个绣衣使的同知敢做这么大的事,你当朕是三岁小孩子。”